作者:漫西
前排熊泽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因为他正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给岗哨的兄弟检查证件。
这时,闭目养神的宗湛幽幽道:“不是让我保护好你的安全,这地段你试试谁敢来。”
席萝蓦地攥紧了手掌,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是怎么认为我敢的?!”
军部基地,她进去之后更没有自由了。
“你不是能力超群?”宗湛掀开眼皮,低头理了理袖口,“害怕也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这样,席萝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进了闸口,一路朝着腹地深处进发。
洒脱惯了的席萝,自打进入营队,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好在是夜里,宗湛直接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宿舍。
然后,一套女士迷彩服被男人丢到了床上,“明天开始,穿这个。”
席萝叠着腿坐在床尾,双手环胸,脸上写满了不悦,“我不穿没有腰身的衣服。”
“那就光着。”宗湛背对着她脱下外套,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我不介意。”
听听,这是人话嘛?!
席萝低头看了看入目皆绿的床上用品,头都大了,“宗湛,咱俩聊聊。”
“聊什么?”男人当着她的面脱下了白衬衫,精壮健硕的脊背线条流畅透着遒劲的力量感。
席萝没空欣赏他的肉.体,毕竟看过很多次早就免疫了。
但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宗湛俯身拿起绿色短袖的动作,冷不防来了一句,“你有能耐继续脱。”
“咔哒”一声,皮带的暗扣响了。
宗湛充分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扯下皮带丢到床上,“要不要过来看?”
席萝起身就走,她就是不想随他的意。
上半身看过很多次,但下半身确实没见过,不就二两肉,估计没什么看头。
席萝作势要去洗手间,推开门的刹那,飞快地回眸,准备偷窥一下。
而站在床边的宗湛,不知何时已经面对着洗手间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解开纽扣,作势拉拉链。
席萝觉得这种时候不能怂,索性用脚尖顶着洗手间的木门,靠着门框看的津津有味,“继续!”
宗湛的动作顿住了,扬眉冷笑,“激我是吧?”
“你就当我没见过,想长长见识。”席萝挑起肩头的发丝,表情玩味又狡黠,“你要是不敢,立马送姐出……”
宗湛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换上了迷彩裤。
席萝闭眼沉默了。
这一回合,又输了。
当一个男人开始不要脸的时候,注定所向披靡。
席萝靠着门边低下头,就算嘴上骚话再多,实际上还是个身心纯洁的女人。
不是婚前守贞观,而是过往这些年,席萝一直没遇见过让她自愿交付的心仪男人。
一个都没有。
英帝绅士足够出众优雅,可没什么男人味,行为举止就像批量印刷一样。
说好听点叫温文有礼,实际上都道貌岸然的很。
至于国内的男人,席萝也见过不少。
比如高山之巅的商少衍,俊美惑人的贺琛,甚至是卖炒饭的白炎。
但商少衍,她驾驭不了。
贺琛又和她太相似,两人之间产生不了火花。
至于卖炒饭的,算了,不提也罢。
所以,席萝和很多单身姑娘相同,看上去身经百战,事实却是……颗粒无收。
她不排斥恋爱,却又日复一日地享受着单身。
不多时,宗湛换好了迷彩服,踩着军靴走到她面前,“看够了?”
席萝懒散地抬起头,入目的男人一身迷彩装,头戴迷彩帽,那张俊脸还是挂着痞气的笑,可落在眼睛里,却变得硬朗而正气。
男人,要么穿上军装保家卫国,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
席萝突然就有一种感觉,不管是保家卫国还是运筹帷幄,宗湛应该都能胜任。
想法一经产生,她兀自发笑,转身走进洗手间,嘭地一声就甩上了木门。
她八成是疯了才会有种想法。
门外,宗湛理了理帽檐,无声勾起薄唇,随即就走出了宿舍。
营队外的训练场,宗湛拿着手机给宗鹤松打了个电话。
那头,老爷子颇为不耐地声线夹着搓麻将的声音响在了耳畔,“臭小子,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有事不能白天说?”
“之前和您要的身份,还没搞定?”
宗鹤松用肩膀夹着手机哼了一声,“那么容易就能搞定,你怎么不自己来?”
“您都搞不定,我更不行了。”宗湛斜倚着单杠,故作惋惜地叹气,“看来,只能怪席萝运气不好了。”
搓麻将的声音没了,宗鹤松捂着听筒,立马笑呵呵地问:“三儿啊,那身份是给小席要的?”
“嗯,是她。”
宗湛刚应声,宗鹤松便扬手招呼管家,“老陈,快把那张记者证给老三送过去,越快越好,今晚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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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宗湛的爱慕者
这天夜里,营队各个宿舍都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三爷带了个女人回来,不仅同住一屋,还可能同床共枕……
营队的兵娃子们热血沸腾了。
于是,第二天起床号角响起来的时候,席萝迷迷糊糊地就感觉好像千军万马破土而来。
走廊里就跟菜市场似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吵得她无法安睡。
席萝摸出手机,眯眼一看,凌晨五点。
她抓着凌乱的长发,濒临暴走,“尼玛,扰人清梦遭雷劈。”
没错,席萝确实住在宗湛的宿舍,但两人并未同住一屋。
狗男人回了营队就开始装正人君子了,据说去了副参.谋的宿舍过夜。
六点整,席萝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操场上气势恢宏的口号声,震耳欲聋,穿破云霄,完全不是两扇玻璃能阻挡的。
她好好的一个职场优雅女性,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遭受非人的折磨?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席萝目光呆滞地抱着被子,一声不吭。
而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指望她能给回应,浑厚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穿上我昨天给你的衣服,到一楼来。”
席萝用被子捂住脸,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穿着迷彩服又扎好头发慢吞吞地晃到了楼下。
宿舍在三层,走楼梯的时间,她大概用了五分钟。
因为高筒的军靴,每走一步,就摩擦脚踝上的伤口,滋味不太好受。
一次大厅,宗湛单手叉腰,靠着军容镜,似笑非笑,“你在楼上磨洋工呢?”
席萝扶着楼梯扶手往下挪,走下最后一个台阶,面色不善地问:“有轮椅吗?”
“矫情。”宗湛表示嫌弃,但眼神却不自主地观察着席萝的打扮。
他几乎没见她穿过任何运动类的服装,可能是常年浸淫职场,她的服饰大多干练得体,就连睡衣也非常具有女人味。
而这身相对宽松的迷彩服,虽然不显腰身,但衬托出了她极佳的身材比例。
简单来说,身高腿长,英姿飒爽。
席萝脚步缓慢地走到军容镜前,理了理军绿色的腰带,“你要是敢让我出去跑操,我就举报你违法乱纪。”
说着,她又斜了宗湛一眼,“听说记大过会降衔?”
宗湛拿下帽子搓了搓寸发,转身踱步,“换了你,你会给自己降衔么?”
席萝反应慢了半拍,随即端着肩膀冷笑,“我还真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楼外台阶处,男人低缓的嗓音提醒道:“你宗叔应该可以。”
不等席萝说话,宗湛掏出哨子,对着操场吹了两下,“集合。”
很快,一群军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宿舍楼下。
三个方阵,队列整齐划一。
席萝就算怨气再深,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慑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晨光普照大地,操场随处可见军部的标语。
阳光下的方阵气势如虹,目光坚定,那是信仰深埋在骨血中的坚毅和灼热。
席萝受到了影响,甚至不自觉地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
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站在宗湛旁边,享受着无数男人的’瞻仰’。
此时,宗湛以跨立的姿势站在队列最前方,喊了几声立定稍息的口号,便对着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席萝,军部演习频道的首席记者,未来将在营队进行三个月的跟踪采访,大家欢迎。”
刹那间,三个方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欢迎席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