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这里果然有第三个人。
一个在楼下的看守。
其实也是当时配合寸头两人而在配电室烧坏了配电箱的人。
这个人勒住了詹箬的脖子,面无表情把她拖向巷子里侧开的铁门那边。
詹箬在即将被拖进门的刹那,鞋跟抵住了门槛,一手抓住了门边檐下堆砌的一些废弃水泥包,手掌伸入迅速抓了一把水泥粉就往身后人的眼睛拍抹。
“啊!”
对方躲闪不及,水泥粉扬入右眼,碰到眼内的一些液体...直接烧伤角膜。
惨叫声起,他捂着眼痛苦不堪,手头一松,詹箬直接脱身,但她听到了门后楼梯传来的声音。
寸头下来了。
詹箬立即撇下这第三个人往巷子外逃命。
寸头看到同伴的惨状,顾不得其他,立即追了上去,而那个第三人已冲进屋要用清水冲洗眼睛。
此时,寸头跟詹箬前后奔跑在长长的狭窄巷子中,而且他举起了麻醉枪,从后面瞄准了詹箬。
一枪射出,詹箬忽然跟后背长眼睛一样直接侧身躲开了。
怎么会?
寸头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枪手,没有移动时保持射击水准的能力,何况她也在移动,所以他得先停下。
而詹箬一听到身后脚步声停下了就立刻闪避了。
寸头想要补第二枪,詹箬却消失了。
她入了拐角。
从拐角岔路选择了一条跑出的詹箬看到了前方的出口,人声鼎沸,可她喉咙被勒得紧,现在发不出声来。
她想要跑出去,却骤发现那是个烧烤摊,而巷口那有好几个年纪很小的小孩子在玩耍。
估计是跟家人来这吃烧烤的。
有个白白胖胖的五六岁小男孩还看到了她,一脸好奇。
詹箬突然犹豫了,因为不确定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会不会失去理智穷追不舍,跟着她跑出巷子,届时那些孩子...
同时她果然听到了后面寸头赶来的声音。
詹箬转身,捡起地上可能是那个烧烤摊摊主放在这里的木柴堆中的一根木头。
寸头其实也听到了外面街道的声音,他以为詹箬跑出去了,正着急,于是迅速跑过拐角。
他万万没想到詹箬会放弃跑出巷子而回头埋伏在拐角...他刚跑出拐角,迎面而来凶狠一闷棍。
砰!!他的额头遭了一次重击,只听得脑壳嗡嗡...他倒地了。
手里的麻醉枪也掉了。
詹箬还未来得及捡起麻醉枪...刷!一片刀锋从侧边另一个岔路口冲出,从侧面对着她咽喉扫过。
这个人瞎着一只眼,面目狰狞,一刀抹喉后,刀锋劈在了詹箬匆忙格挡的木头上,劈入一截,不过因为劈砍角度的原因,是斜劈,没劈断。
但詹箬一脚踹在了对方腹部,在对方被踹退一两步身体不稳的刹那,嘎嚓,她折断了本来就差不多要断掉的木头,且直接将斜切的尖端切面悍然插入了此人的腹部。
不比詹箬此前被插入腹部的手术刀,那次人家是为了取肾的,角度很小心,怕损坏脏器,但詹箬这一手插入就不一定了,直接插入损伤了内脏,此人直接遭受重创,刀都快握不住了...但就在此时...
詹箬看到了这人眼里——她后面倒下的某人站起来了。
刷!
原本扎后背心的手术刀只堪堪擦边了肩膀,划破衣服,划伤皮肉。
满脑袋血的寸头原来想留着詹箬的命不是因为不敢杀人,而是因为他还惦记着活体取肾的任务,但眼下詹箬都如此反杀了,一般伤害也难以控制她,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在一两个小时内肾还没坏死,还可以取走保存提供给买家。
所以...杀了她!
寸头狠心如狼,正用手术刀二次攻击詹箬,但詹箬速度更快,在侧身躲避的时候就悍然夺下了另一个人手里的长刀,直接刺入寸头的心脏。
搏命之下,她的表现违逆了一个被注射大量麻醉JI的人该有的尺度,但,她没有太多时间了。
体质只能一定程度削减并拖延麻醉效果,并不能完全抵消。
在那一刹,寸头知道自己必死,所以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握住了手术刀,往詹箬咽喉划..詹箬却是预判到了一般,顺势扣住了他的手腕,控制他的手往那个瞎眼的看守肚子补了一刀。
看守:“...”
砰,寸头倒下了,捂着腹部的瞎眼看守也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眼里有恐惧,也有恨意。
但詹箬...她扶住了墙,剧烈喘息着。
其实她的伤不是特别重,只是连续打斗之下太累,加重了伤势。
詹箬艰难蹲了下来,从寸头衣服内拿出手机,却发现是密码解锁。
狗东西!
詹箬本想打电话求救,眼下无力,好像整个世界都好像模糊了,她倒下了。
这次大意了啊,原以为在她没有暴露出真正身份的事情不会惹来太厉害的人物,却没想到是原主这边的恩怨利益牵扯出了危机。
但,沈家夫妻应该没能力派出这样的人手的,难道他们跟那个有能力暗杀警方卧底的器官组织有直接的联系?而不只是买方而已?
早知道就多点一些属性点在力量上了,欸。
现在也只有一个生还希望了。
躺在地上的角度,感受着身上不断流出的血,詹箬能感觉到巷口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也听到了巷口男孩哭着朝边上的大人大声叫喊。
“妈妈,妈妈...”
第64章 没有哦 我不仅身体健康,而且血型是A……
烧烤摊那本身很热闹的,虽然快拆迁了,但临河对面还没拆,不少老居民都爱来这里晃悠,而且它这一家烧烤摊开了很多年,还有网红来打卡过,习惯来这里吃的老顾客不少。
你瞧眼下就有一群人带着家人孩子来这里过周末。
孩子们在边上玩,几个大人吃着烧烤聊天,一个面容妍好且气质知性的年轻女子正在与同事的谈笑,一边说着话,细长如青葱的手指轻推眼镜,嘴角含笑,忽见到自己儿子哭了。
顿时惊讶了。
“冬冬,怎么了?”
“妈妈,妈妈,那边有个姐姐身上都是血,她看到我就往回走,但有两个男的在打她,手里还有刀。”
虽说童言无忌,可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惊了,立即本能呼喊看住了自己的孩子,且也往巷子里面看去,正好瞧见巷内七八米远的地方一片惨烈。
外面熙攘,吵杂声盖过了巷子里的打斗,詹箬倒是有心呼喊,喉咙不给力,寸头两人挨了几下也没喊出声,因此造成巷内生死搏杀,巷外烧烤烟火的怪异景象。
但这矛盾被打破了。
“什么?”
“真的有人!”
众人顿时惊呼,那摊主也吓到了,立刻喊人后退报警,却见那女子把自己儿子交托给了同事。
“你们看好冬冬,我进去看看。”
“欸,姑娘,里面危险!”
“他们已经倒下了,我是医生。”
她不是因为自己是医生才非要救人,而是知道两男一女里面必有受害者。
女医生从架子上借了一把刀防身,果断跑进去,那摊主跟其余两男医生见状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啊,于是吩咐了妻子看好孩子,跟着进去了。
女医生隔着三四米远判断了大概情况,也看到了手术刀,微微皱眉,对后面跟来的人说:“这两个男的是歹徒,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没死,按住他,别让他有机会袭击。”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简单判断,是因为若詹箬是歹徒,在穷途末路时看到几个孩子就会跑出来挟持,而非返回对上两个青壮年。
若詹箬不是歹徒,以她的身体情况,按她儿子的说法,这两个男的手持利刃何必再狠下杀手,报警就是了,再攻击本就是非法之举。
不过也就是女医生刚说完这句话,那地上苟延残喘的瞎眼男突意图爬过去抓地上的地上麻醉qiang袭击人,可惜詹箬卡得精准,废了他,根本爬不动,还被惊慌的摊主一脚踩住他后腰,肚子疼得他直抽搐,一只手也扭曲举起。
砰,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手掌。
看守直接晕过去了。
巷口外,堪堪赶到的韩珖一枪射中,后面跟着老王等警察。
“警察,蹲下!”
都晕了还蹲啥。
不等这人蹲不蹲下,看到瞎眼男没了武器又身受重伤,摊主跟男医生立即扑上去把人死死按住了。
女医生已经到了詹箬面前,查看了她的情况,本拧紧的眉头顿时松了一些。
肩膀的伤还没到触到心脏的地步,反而是腹部的伤口比较厉害,失血过多,而且还不知是否损伤脏器。
这伤口加歹徒的打扮与手术刀,莫非是挖肾?
经验老道的女医生顿时有了猜测。
奔跑进来的韩珖知道她是医生后,立即说:“外面有车子,附近最近有条件的医院在哪,你是否知道?”
女医生正说第三医院,却见艰难喘息的詹箬用带血的手指写下了两个字母。
RH。
她的肾这么珍贵,估计就跟血型有关。
对方找不到血型匹配的可用肾,她是唯一或者最合适的目标。
“你是熊猫血?”女医生已经脱下自己的衣服捂住了詹箬大量失血的腹部伤口,见了血字改口道:“第三医院那边没有熊猫血的血液库存,只能去第一院,也就是我工作的医院,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恐怕来不及,她失血太多了,而且应该中了很强的麻醉...身体出了副反应。”
麻醉剂用量过大,副反应很多,严重过敏,呼吸困难...再严重一些直接致命。
詹箬前后中了好些麻醉,本就在危险线上。
总而言之,情况很糟糕。
“十分钟,我让交通部开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