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胡芦
唐鹭最怕他扣帽子地图炮了,连忙说:“就是当年我父亲失事一事,那个集团和工程队,太过分,伤了老人家的心,爷爷还因此发了心病,所以这些年她一直特别忌讳提起这个,甚至连你们那的口音她都不想听到。我怕她知道你哪的,到时骂我,也不同意我们……要么分了就分吧,就当认识一场好了,反正最近吵架也吵累了,谁还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吗?最爱的未必就是最后那个,最初那个也未必是最适合那个,我带你去我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反正是你主动要去的。”她忽而话锋一转,立刻又变得冷静决绝起来。
认识两年多,现在终于发现,她唐鹭鹭就是个最不坚定,宁抛弃麻烦也绝不为难自己的女人。之前每次吵架不都是?最长七天没理她,就做好分手准备了……真正自私无情的才特么是她!
这却是有些难办了。余琅易瞅着唐鹭漂亮动人的模样,她比他小了约三岁,他想起当年恒御那场事故时,自己刚好高三开学不久。可恒御这事儿处理的大方周全,是人人都唏嘘叹惋的,余琅易虽彼时不参与,到底也从管家等人知晓部分。
他便宠护地抵近她,试探着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到现在还记着。”
唐鹭稍做计算:“差不多十年了,那会儿我才初二。我留过级的,你别笑我。到时候回去,奶奶他们肯定会问你许多问题,如果仍旧不同意,大抵就还是要分开。”
她不用猜都晓得眼前这个英气隽逸的男人必定是学霸,不自觉赧了赧双颊。
余琅易看她,娇滴滴的两朵白雪,每次做到动情时候,那云峰就会不自觉漾开一层湿蜜,勾着人去咬她。
余琅易说:“是这长太快脑子跟不上了吧,可爱又可恼的女人。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去解决,问题就总搁在那,解决掉都不是事儿了。放心,有我呢!”
健挺身躯俯下,那长臂上还纹着关于她的刺青。温柔缠绵稍许,噙着嘴角问唐鹭:“生得这么妖精,上学时怎没人追你?”
唐鹭其实是属于心智晚熟型,当人们都在暗暗早恋时,她还在沉迷拆剪衣服袖子什么的,给娃娃缝制衣服。唐鹭说:“这不是胆小嘛,都不敢和男生交往的。”
余琅易可不信,挑眉问:“那魏东浩呢,算什么,咋勾搭上的?还有当初怎么就敢随便跟我走了?”
这会儿两人互相亲密,他又提魏东浩,唐鹭咬了他一口:“那会都毕业工作了,二十二了好吧!跟你走那天是因为没办法,至少有一种感觉不是坏人。如果我知道你是辽省的,我铁定离着你远远的了。”
余琅易沉了沉眉,修长手指划她脸颊:“瞎哔哔,就逞个嘴上圣洁。要知道我是,你还是会和我做。做完了当没事,又搬出去。等我去找你,你又忍不住回来和我做。然后一来二去就扯不断了,你说是不是。”
蓦然地兜住她薄薄削肩,忽而无比温柔,脸上表情却冷肃,带着一丝霸道狠郁。
那阵阵浩然的冲击波,把唐鹭从脸颊到指尖都震得发麻,娇声嘤咛起来。余琅易也被她紧得不禁粗喘,两人深深地搂抱在一起。宝宝,我他么是很爱你的知不知道?
休息到晚上,大抵兄弟几个晓得他们终于和好了,魏邦打来电话。说今晚约了几个队友一块儿在常去的会所,定了个包间吃饭,让琅哥带着鹭鹭过去。
猜着是要喝酒的,余琅易便收拾一番和唐鹭打车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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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这回亲眼所见告白,看唐鹭以后还怎么装。◎
70
许久没在一块儿吃饭了,自从去云省出保单那趟,琅哥在酒吧里又泡公主又下舞池,一晚上打发十几万出去后,大伙儿已经不敢在他面前提“爱情”两个字相关。
也是从魏邦近日的描述中窥出……其实唐鹭猜应该是周三自己没回去,留在余琅易住的那边,再经过雷小琼的口,被魏邦晓得了。
因为今晚魏邦把雷小琼也一块儿叫来。
然后隔一段日子聚餐一次的习惯这才又恢复起来,否则琅哥前些时阴郁的脸色,还有那因没睡好而冷飕飕的眼神,都叫兄弟们好生忌惮。
因此,看余琅易牵着花枝招展的鹭鹭,两人含笑春风、琴瑟和鸣地出现时,众人都默默松了口气。
昨天搬完行李后,基本的大件、重物,还有买家电器具、扫地扔垃圾等琐碎都是余琅易干的,唐鹭就负责整理东西、铺床单等等,不算太累。再经一下午柔情缠绵,此刻唐鹭的脸颊未上妆也如染了层淡淡胭脂,光彩耀人。
一桌十来个人,久违地热闹,都吃得挺开心的。
这样的聚餐,带来的一般都是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因此意味分明,魏邦应该和雷小琼在谈着了。
只是雷小琼显然拘谨,毕竟第一次来,魏邦给她一圈介绍过去,这是谁谁,哪个兄弟,兄弟的对象。轮到最后唐鹭和余琅易,也便不用介绍了,魏邦说:“琅哥和鹭鹭,你我各自的好哥们好闺蜜,就等吃他俩喜糖了。”
说得大家唏嘘笑起。
余琅易穿着灰色T恤,笔挺的肩脊,下面是一贯的黑色休闲短裤,硬朗而英俊。对魏邦轻哂道:“你小子认真点,这次记得把嘴管好。”
魏邦听得含蓄笑:“那必须啊,我老警醒了这次。倒是琅哥你,别再辜负咱们鹭鹭了。”
毕竟酒吧左右环拥公主的一幕,可真浪荡倜傥到骨子深处,那做派没在个烟花丛中混几年的人,是做不出来精髓的。谁能如琅哥运筹帷幄,迷得两个公主都想倒贴回去陪夜。
要叫鹭鹭看到,不知道得多伤心。也就是琅哥,平素正经寡情,让人实难想象。
怕魏邦再冷不丁蹦出个啥,待会又完球了。一名兄弟端来香槟酒,要跟唐鹭和余琅易碰杯,说:“琅哥和鹭鹭总算和好了,可把咱们哥几个愁得。就瞅着你们这对最稳定,以后都互相理解,能别闹就好好说。看,你俩这一和好,琅哥眉间都有光彩,鹭鹭也眨眼变更漂亮了,天造地设一双嘛不是。”
气氛一活跃开来,话就上头。
余琅易薄唇抿了口酒,那墨眉凤目间果真是焕发精气神。他的唇线精致,勾起惑人弧度,淡道:“还整,再他么整下去,也别闹腾了。”都以为他要借着酒劲说出什么荡气回肠,结果余琅易说:“散伙了事,要么直接钻戒求婚了算!”
嚯~绝绝子,这他吗就开始撒狗粮的节奏了。
还散伙了事呢,是谁分手后三天两头没事找事找自己发消息的。不发消息还好,结果一发消息互相把对方都气晕厥。也就唐鹭,总是被他隽贵皮相与伶牙俐齿给迷惑到。
唐鹭在一旁揪揪他袖子:“余琅易,你装什么深情,你狠的时候说的话没把我气死。”
然而话还未尽,就被余琅易就着喝过酒的唇把她用力吻住,继而松开道了句:“那是我不对,我已给你道过一百次歉。都听好了,哥几个给我作证,我余琅易,此生就爱鹭鹭一个女人。唯你唐鹭一个!”
他说得万分诚挚,凭他的酒品,绝不至于一两杯香槟酒就口出狂言。那凤眸犀睿,光芒中只盛着唐鹭一个,微微张启的口中,有未尽的深情。
唐鹭听得心扑通通一跳,她想,这个男人在此刻说出的话,应当是出于肺腑真心的吧。
反正她记住了,他说他爱她,此生只爱她一个。在他二十八岁这年初夏。
噔噔,酒杯纷纷磕在玻璃桌上,兄弟们连着女朋友都附和起来。余琅易目光熠熠瞅着唐鹭,他可没有说假话。
唐鹭脸红晕晕的,这一幕就仿佛一幅画刻入了她脑海深处。下午的云潮仿佛还未褪尽,又被他两句话溢出了双颊。如何这样高冷的一个男人,她想不到他有一天,竟然会大庭广众下对自己说出直白的宣誓。
“余琅易,你再盯着我看我不理你。”唐鹭最后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敷衍了这一幕过去。
雷小琼在对面可算见识这两人感情了,以前只听唐鹭念念叨叨:没感情,寡淡如水,他那人无趣,一天都说不上几句,白开水,一复一日,淡漠。
每每雷小琼听到的和看到的却不一样,连和唐鹭睡一晚都暴露出两个的感情黏糊。今晚可好,这回亲眼所见告白,看唐鹭以后还怎么装。
搞得雷小琼以为唐鹭她真能坚持呢,跟个‘了无生趣’的男人谈这么久。
等到吃完饭,大家在隔壁唱歌打牌时候,雷小琼便奚落唐鹭:“嘿,够了哈,越吵越爱什么的,以后就别给我装蒸馏水了。”
唐鹭也懒得反驳,反正余琅易最近如似变了个人……只他这么一变,她其实还挺受用的。谁让她痴痴爱着他。
她想,她和余琅易相处这样久,可能最近这段日子算是跌宕起伏了吧。有过最失望的伤心伤怀,最甜蜜的互相告白,也有过决绝的拉黑删除,又最激烈的难舍难分。就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如何了——马上摆在面前的就是要带他回姑苏,经过一轮忐忑的考验。
唐鹭避过话题,只问雷小琼和魏邦说:“你们是不是在相处了?上次相完亲假戏真做了呀?”
魏邦除了对待琅哥的事上多话,堪称“拆台精”,其余都清俊寡言;雷小琼则大方利落,干脆爽朗。这两人也不知怎的,竟然在上次酒店门口对一眼,便印象深刻。
再经过这次相亲演戏,便豁然如前世擦肩、今生相遇般的挂念起来。魏邦几分谦谨地说:“我倒是真心有想法,但都听小琼意见,她要不同意就不勉强。小琼如果愿意,我做什么都行。”
雷小琼虽然局促,却仍干脆地拂了拂卷发:“是在相处,成不成的就边走边看吧,你紧张什么。”
魏邦没想到雷小琼这么答,暗暗问:“小琼,你今晚是答应我了吧?”
雷小琼不应。
唐鹭看到两人在桌下伸出的五指扣紧了。
看别人的恋爱也好新鲜呐。
唐鹭若去换个男人的话,是否也可以如此新鲜悸动。和余琅易都没有过这样呢,和余琅易一开始就冷冰冰的,除了夜里关灯拉被,就如似陌生人。
坐回到余琅易身旁,余琅易醋意悄掩地对她说:“管别人干啥,老子还没让你甜够?甜不够回去再给你加糖。”侧过隽逸脸庞,薄唇在她耳侧贴了贴,长臂护住她搂进了怀里。
那熟悉的淡淡清甘气息,让唐鹭好生眷恋。
晚上回去又是一夜好眠,天将明时他又极其温柔细致疼了她一次,在半明半昧的卧室里,唐鹭的臀被余琅易从后面拱起。两人抵缠了一个多小时,便一道出门去上班了。
早餐是余琅易大早起来做的,昨天睡前就定时的稀饭,他起来煎了两颗鸡蛋,又开了一包榨菜,切一颗苹果,吃完一道儿出门。
送到唐鹭公司附近,唐鹭就让他停下自己步行了。
余琅易说:“今晚我就不过来,周三下班到这接你,一道去商场逛逛,给你家长辈买点儿礼物。周五晚上的飞机。”
先飞沪都,在沪都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的高铁去姑苏。他想,若是时间充裕,顺便也带她去家里一趟,见见周太、父亲与兄嫂孩子。
忽而这般柔情蜜意待了个周末,又有点舍不得分开了,唐鹭的目光眷眷的。
应道:“嗯,你要认真吃饭啊,别再汉堡应付。”
余琅易嘴角敛藏笑弧,心疼老子了,小妖精。
爱情甜润,上班也莫名开心。
不时地眼前浮起他的笑颜,便勾起嫣红唇瓣,仿佛呼吸间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家的琅易。
只是没想到唐鹭在下周二,竟会收到周太后加好友的消息,验证内容就:“加,余琅易母亲。”这几个字,简单干脆。
之所以看到消息就认出是周太后,一是验证内容,二是那朵暗调背景的玫瑰头像。
周太的微信名直接是大名周超蓓,唐鹭也搞不清楚是否余琅易因为要去唐家,所以把她和他妈也加好友认识了。因为余琅易之前说过他们家庭和睦,很好相处,他会和他妈解释清楚,没准儿已经解释了呢。
唐鹭便微微激动地加上了,随后谦恭发一条:“周阿姨,你好。”搭配笑脸和玫瑰表情。
周超蓓冷冷淡淡道:“不要叫阿姨,叫得显老。叫周太吧。”
“人们都叫我周太。”
唐鹭记得余琅易备注也是周太后,便忙改口:“周太你好,我是小唐。”
手机那头的周太冷笑,自顾自唏嘘:知道你是小唐,你不是我还没空加你。
——小野菜花,别没事整事和我们欣欣抢男票。
是前两天有熟人收到几张余琅易的照片,熟人把余琅易照片发给周太,说:
“你余家二公子不是一直在国外?啊,我怎看见在G市夜场有个男公关和他长一模一样。这不会是你家二公子吧?这打扮,这做派,怎么看怎么像男公关。还是说你丢了个三儿子?”
发给周太自己看。
周超蓓看照片,但见照片中的男子高鼻浓眉,黑色西服衬衣笔挺,硬朗寸发勾勒着倜傥风度,那副气宇凛凛走在人群里,怎么看怎么醒目。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认得,就他二公子这副长相,跟余、周两家所有人加起来相比,那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周太自己也想不出怎生出个如此出挑的儿子,按说随随便便出个门,都会围一圈小姑娘招花引蝶。偏偏他性情冷峻不羁,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难得谈了个翟欣那么好的女友,结果又甩了,另找个小妖孽。
周太想起之前余琅易和新女友旅游,接电话说几句都不耐烦挂断,她心里就来气。
看着照片中的男子,莫非几时偷偷都滞留在国内?莫非他小子有特殊嗜好,放着呼风唤雨的身份地位不要,去那种夜场里做公关?
哼,好个老余家,竟然生出孽障来了。
周太就去问翟欣了。
只是每次周太一旦在翟欣面前提起余琅易,翟欣便总要伤心抽泣。周太也实不忍心,便趁此机会干脆帮她申一口怨气也好。
翟欣果然电话里又潸然难过起来。
却似乎对周太来问自己并不意外,只翟欣也不敢轻易说余琅易在国内两年多,都为了追踪那件事。
翟欣只得含糊回答说:“是后来回了国内,跟现在那个女孩在一起。那女孩跟我在一个公司呢,怎么了周阿姨,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