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小蛐
“啊?”
“想看就看,有么不好。”江肆说已经从口袋里抽手,握手腕就拉走向那块空白墓碑,吓得宋晚栀慌忙想拽回来。
“你别……”
没来得及,极抗拒的宋晚栀已经被转回的江肆低抱。
“——”
宋晚栀吓呆了,连那声江肆都叫不来,用抱住了江肆的颈。
江肆眼皮一跳。
被苦茶搅栀子香扑入呼吸,指间掌前细腻微栗,那一瞬才深刻懂了么叫温香软玉。
江肆停在空白碑,直接人抱到光滑平整的石碑上。
那石碑顶面将近江肆胸前高度。
宋晚栀一睁开眼,几乎快被吓哭了,偏偏在墓园里,即便四周都有林木环绕无人能见,也不敢大声:“江肆…你放我下来。”
江肆任手扶肩膀,指尖都无意识往肉里掐,只站在碑,手臂扶在体两侧,懒洋洋地仰脸朝笑:“不放。”
“江肆你别这样,我恐、恐高的。”
江肆哑然地笑:“你还挺知道拿捏我的方法。但没用,这块才一米五六,如果这个高度你都害怕,那更要多做脱敏训练了。我陪你做。”
“——”
宋晚栀气得也吓得眼尾泛红,咬唇瓣低头瞪。
女孩少有这样凶的时候,又凶又怕。
努绷小腿,紧紧贴在这块方寸大小孤零零的让很没安全感的石碑上,然低头看它的那一瞬间,才忽然想来这正被坐的是个么。
宋晚栀气得体都晃了下。
江肆眼神一紧,立刻抬手托住腰,防止真摔下去。
宋晚栀没顾得,俯下来抱肩颈,手指尖捏得更紧,努压轻的声音都恼得发颤:“江肆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的……”
“是我的墓碑,也是我抱你上去坐的,有么,”江肆懒声接住,仰漆黑的似笑非笑的眸,“别说我还没死,它现在就是块石头。就算我死了,你想坐就坐,我看谁敢管。”
宋晚栀恼得想咬,还说不过。
江肆懒眉眼笑:“你要是不放心,那面这块空白,我看就刻一句‘栀子专座’好了,你说呢?”
“?”
第44章 你完了江肆
宋晚栀再次深刻地理解了一下江肆的“肆意妄为”。
既可恨,乱人心。
“如果你敢这样刻,”等心绪稍稍平复,宋晚栀才低下眼安静望他,“奶奶一定会拿着拐杖追着你打的。”
江肆靠着石碑,护在她身两侧的手臂像小心地捧着她:“你不喜欢?”
“不喜欢。”宋晚栀不犹豫地答。
单是想到这块是江肆的墓碑就已经让她很不喜欢了。
江肆挑眉:“这么果断?听你的,换一。嗯……‘请帮我带一朵栀子给隔壁’,怎么样?”
宋晚栀:“…隔壁?”
“你以为我抱你上,只是为了欺负你?”江肆笑了。
“?”
在宋晚栀不解的眼神下,江肆单手拦着她,侧过身,朝宋晚栀前面片矮林示意:“看边。”
“什么,”宋晚栀紧张地扶着江肆的肩,视线朝边撩起,“也是…墓地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嗯?”
宋晚栀低头,不解地看回。
江肆左手绕过她身后,垂搭在碑石边角,一边虚护着一边解释:“叫夫人墓,有的是实墓,有的只是衣冠冢。至于葬不葬在这里么,”江肆侧身,仰眸,撑着手臂似笑非笑地望她,“就要看夫人的意愿了。”
“——”
江肆总能一眼神就叫宋晚栀脸红得通透。
这种被他彻底掌控情绪的感受让宋晚栀多多少少有些想反抗,于是绷了几秒,她终于艰难地拨出一丝理智:“你前不是这样说的。”
“哦?我说什么了。”
“昨晚你还说,我可以以妹妹的身份过祭扫。”
江肆淡定点头:“虽然我原不是这样说的,但可以这样理解。”
“你还说什么夫,”宋晚栀卡了下壳,才把词说完,“夫人墓。”
江肆停了两秒,蓦地笑了:“好,改,以后就改叫妹妹墓好了。”
宋晚栀:“……?”
到此时,宋晚栀才后知后觉地发,只要她顺着他刚刚的题接下去,就已然踩进他的坑里了。
宋晚栀恼红了脸:“我以后才不会埋在这里。”
她往碑石前挪了一点,想试着能不能跳下去。
江肆察觉,握住她手腕,从侧身转到她面前去。
同时他嗓音低哑地勾起一丝笑:“你要祈祷,我死在你前面才行。”
“?”
宋晚栀一怔,被他握得抬眸。
然后就跌入人漆黑的眼底。
“不然——”江肆上前一步,腿抵住碑石,他缓慢而不留余地地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身,在她惊慌的茶瞳前将她蓦然抱起。
江肆仰着她,眼尾染着的笑恣肆。
“栀子总要和我葬在一起。”
“……”
宋晚栀第一次在这样高的孤零零的地,无着无落,除了江肆无可攀附;也是第一次,她从这样的角度俯视江肆。
从前她都是仰头看他的。
看他站在人群中央,看他在高台上,看他遥不可及的少年意和桀骜张扬。
时候她离他么远,时候他的眼睛里从未看见过她,时候她都能靠一句追在他身后、哪怕看不见他的背影和天将亮的光……
而今她竭尽能地,走到他眼前了。
他此刻的眼里只有她。
在有什么可怕的呢?
或许康婕说的对。她前不是在选择,她是想逃避,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开的。
总有一天,些遗憾还是会在某寂静的夜晚再一次追上你。
她不想到时候再追悔莫及。
宋晚栀轻吸了口,胳膊收紧:“江……”
脚尖落地。
女孩的声音被迫止住。
刚松开手的江肆直回身去,落眼:“嗯?你喊我了?”
宋晚栀哽住。
江肆低低一笑:“怎么,小朋友还想要哥哥继续抱?”
宋晚栀:“…!”
女孩愤至极地转过身,藏住通红的脸颊,自己往外走。
到他下一次告白前……
他都活该单身。
身后碑石旁。
江肆笑意淡了淡,他抬手轻轻按过颈后的红荆。
停了几秒,江肆垂手插回口袋,懒洋洋跟了上去——
“栀子,要哥哥抱你下山吗?”
“……”
“背也可以。”
“……”
“不收钱。嗯,你懂的。”
“…江肆!”
·
一月底,声势炒得如火如荼的p市高校篮球联赛召开在即。
江副主席大约是为他的骚付出了代价。
众周知,外联部是校学生会的资金保障部门,为校会内举办各类活动提供了最有的资金支持,这其中除了各届部部员们的灵活运外,非常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就是一些“继承”下的合渠道——这类公司往往是和校有多年的密切合,资金供给稳定充足,也是各类活动资金里的中流砥柱。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出问题的。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