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小姐 第77章

作者:姑娘别哭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哪句?”

  “没到非彼此不可地步那句。”

  “我不撤回,我还生气呢!”卢米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非你不可,但我今天确实因为你忍住了。怕你为难。”

  “我爱你,卢米女士。早点睡吧。”

  涂明挂断电话,留卢米对着对话回味那句我爱你。

  原来一句真心的“我爱你”这么甜。有的人就是变着法对你好,但几乎从来不说我爱你。那些我爱你都在普普通通日子里,有的人甜言蜜语,对谁都是我爱你。

  他这句不一样,那么认真。

  涂明此时身处无锡的酒店里,被这一通电话扰乱了心思。他向来知道易晚秋清高,可她一向冷静,从不与人争口舌之快。今天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卢米,让他有点意外。今天易晚秋临时起意去颐和园也让涂明意外。

  恰巧涂燕梁打电话来,让他去无锡的一个老友家里取一个套书,于是涂明问他:“葫芦盘的怎么样?”

  “葫芦口变色了。”

  卢米后来真的送给涂燕梁一个养蝈蝈的葫芦,亲自去潘家园儿挑的。这两年潘家园比从前萧条了,但好东西偶尔还能择的到。在她从海南回来后,潘家园一开市,她就带着涂明去了,还有卢国庆。

  父女两个都喜欢这东西,站在那认真的挑。好葫芦跟坏葫芦不一样,他们挑本长葫芦,皮儿厚,顶尖儿脐正,一点疤痕没有,再配上顶好的盖。然后把最贵的那个装盒递给涂明:“送给叔叔。”

  涂明没客气,他知道卢米讨厌客气,于是将这个葫芦送给了涂燕梁。涂燕梁约其他教授遛弯儿的时候着实显摆了一下这个葫芦。

  “回头你再帮我问问卢米,我这蝈蝈寿终正寝了,我这葫芦该怎么弄。”涂燕梁说。

  “行,我回头问他。我妈有说她今天去颐和园碰到卢米的事情了吗?”

  “念叨了两句,说卢米说话冲。我说这事儿不能怪卢米,你说那几句话也不好听。”涂燕梁笑了:“她就是这个脾气,拧着呢!不是大事。”

  “养葫芦的事我问问卢米,等我回去给你们带青团。”

  “行,注意安全。”

  涂燕梁挂电话,看到易晚秋冷着脸看他:“你说谁说话不好听呢?我说那几句话哪句不是事实呢?我依据事实讲话哪里有错呢?”

  涂燕梁跟她摆摆手:“又钻牛角尖了是不是?你就是不喜欢卢米而已。”

  “不喜欢说不喜欢,但我没妨碍他们谈恋爱,这个道理我懂。”

  “你懂是吧?那你今天这几句话,换个想不开的姑娘要跟你闹的。什么意思啊?喜欢原来那个儿媳妇啊?”涂燕梁坐在沙发上搓葫芦:“其实你仔细想想,卢米这姑娘不错。”

  “你承认吧涂燕梁,你就是被一个葫芦收买了!”

  “我缺一个葫芦吗?我缺的是一份心!我为什么喜欢这葫芦,是因为是晚辈大冷天站外面挑的做的。”

  “她态度太蛮横了你懂吗?好像明明是她倒插门女婿。”

  “什么年代了还有倒插门这个说法?”

  “我跟你说不清!”易晚秋扭头进卧室了。

第75章

  卢米在无锡站出站的时候已近半夜十二点。

  看到涂明站在那,手里还拿着一朵花。卢米悄悄走到它身后,轻轻碰他肩膀,又跳到一边,被涂明一只手拉到怀里:“我刚刚就看到你了。”

  “怎么还有花?”

  “那边看到顺手买了一朵,送你。”

  卢米美滋滋的接过那朵花,握着涂明的手:“我真是精神了,刚刚在高铁上狠狠睡了一觉。”

  “花也好看,人也好看。”卢米又夸自己。

  到了酒店,涂明帮卢米挂衣服,卢米去泡澡。涂明的酒店选的好,热水淋到她头上,歪脑筋就动了。

  再过一会儿,涂明听到卢米在浴室喊他:“你可以把我自己带的毛巾递给我吗?”

  “好。”

  涂明找到卢米的毛巾,将门推了一个小缝,手递进去。卢米的指尖贴住他手腕,旋即整只手握上去,一手开了门,用了了力气将他拉进去。

  一个湿漉漉的卢米,身上罩着一件纯白吊带睡裙,没有任何花式,薄而轻透,就着水意贴在她身上,隐约透出白而粉的肌肤。一根湿在脖颈上,一双眼迷蒙。

  卢米走上前去,手掌贴在他脸颊,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踮起脚亲他。唇擦着他的,含住又放开:“别走,好么?”

  牙齿去解他衬衫衣扣,舌尖一抵,扣子开了,抬眼看他,心里千军万马,眼中渐有波涛。一双藕臂缠上去,整夜欢腾。

  异乡的夜晚因为这新奇的体验变的格外悠长。

  卢米捧着涂明的脸一亲再亲,到晨曦初露的时候才睡去。这一觉可不得了,错过了酒店早餐,卢米捂着肚子喊饿,涂明订餐到房间里,是她爱吃的四梳蛋卷、意面、牛排、蛋糕、小食、果汁,还有咖啡。

  “这就是我喜欢的假期啊!”卢米切了口蛋卷塞进嘴里:“我就喜欢泡在酒店里,谁说这不算度假我跟谁急!”

  “那你今天是要泡在酒店里还是去看花?”涂明抬腕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

  “当然要看花啦!鼋头渚的花可好看了,我得快点。”

  “堵车呢?”

  “…且看!”

  两个人收拾出了门,真的遭遇了景区堵车。等他们到了售票口,四点半。卢米沮丧:“都怪…”看到涂明的笑意又改了话头:“我。”早上他叫她,她赖床。

  “有夜樱吧?”涂明想起,又去问。

  “没有喽!今天没有!”

  看到卢米沮丧,就逗她:“明天起早来看?咱们凌晨五点就出门,赶第一批入园!”

  “像老大爷遛早一样?”卢米问他。

  “对,像老大爷遛早一样。”

  “行。”

  卢米算是惦记上了,第二天四点就爬起来,带着酒店打包好的早餐出发,终于是看到了鼋头渚的花。俩人请人帮忙拍照,卢米非要骑涂明脖子,涂明惯着她,真把她托起来,卢米开心的哈哈大笑。下来的时候抱着他脸吧唧吧唧的亲,都被无锡的阿姨拍进了手机里。

  紧赶慢赶上了下午一点半的高铁,好歹算是出游了一次。

  回去的高铁上卢米睡的像个大傻子,两个人都定的商务座,她把座椅放平,毛毯一盖,补觉。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涂明回来后先去了父母那。

  易晚秋喜欢吃江南的应季青团,有一年去苏州参加学术交流会,回来就说当地的青团真好吃,咸的甜的都好吃。

  进门看到家里有客人,涂明看着眼熟,但想不起名字。

  方蒂大概看出涂明不记得她,就站起来自我介绍:“涂老师好。我是方蒂。之前涂教授生日我们见过。”

  “你好。”

  “方蒂留校了,现在是小方老师。她准备提交几个课题带学生做。现在正在跟你爸商量呢!”易晚秋笑着说:“晚上留下一起吃饭,也难得涂明回来。”

  涂明看到此番情形,又想起前两天易晚秋在颐和园对卢米讲的那几句话,眉头皱了皱:“我晚上不能在家吃,今天还有事。”

  涂明走到他的小卧室对易晚秋说:“妈,来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

  涂燕梁抬头看他们母子一眼,心想这算什么,比这还厉害的事在后头呢!学校计算机系一个教授跟涂燕梁关系很好,跟易晚秋一样,几乎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一片,高傲着呢!当初女儿找男朋友,嫌弃人家是外地的死活不同意。结果那女孩子收拾行李就走了,好几年没回家。这种事涂燕梁看多了,就深谙“儿孙自有儿孙福”之道。不然当年涂明要从学校走,换个父母还不得打断他腿?

  涂明接收到涂燕梁那一眼,对他笑笑,关上门。

  涂明拿出一条昂贵丝巾:“合唱团表演的时候可以戴,也可以做配饰。我看你们黑色礼服穿的多,一配正合适。”

  “还有这个胸针,平时也能搭配衣服。”

  “好看好看,谢谢。”易晚秋坐在他床边:“有话跟我说啊?”

  “有两句。”

  涂明拉了把椅子坐她对面,拉住她衣袖:“妈,你问过邢云了吗?关于我们离婚的事。”

  “我问这干什么?”

  易晚秋不用特地问,有一天去四道口,在邢云姐夫开的那家饭店门口她们偶遇了。易晚秋想起邢云出轨的事,心里一阵别扭,转身就走。邢云在后面追她:“妈。”

  “别叫我妈啊,离婚了叫我妈算怎么回事?”

  邢云愣了愣,还是第一次见易晚秋这么严厉,就改口:“阿姨,您进来吃点饭再走。”

  “不吃。”

  “涂明跟您说什么了是吗?”

  “能说什么呢?”易晚秋看着她。易晚秋对邢云真是恨铁不成钢,都结婚了,过了好几年,夫妻两个还有什么生分的?至于走到出轨那一步吗?

  “我…”

  “是真的对吗?出轨。”

  “我觉得是涂明出轨在先。”邢云咬着牙说。

  “涂明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吗?你出轨就是出轨了,羞辱他就是羞辱他了,别给他扣脏帽子了。咱俩的缘分到此为止吧。”

  易晚秋也是个横的。说不理邢云就真的不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涂燕梁在一边笑她:“怎么?不是说不做婆媳也要做好朋友?忘年交?”

  易晚秋闷头删联系方式,就不理他。这事儿也没跟涂明说。

  回到当下,易晚秋不想再提这件事,就抿着嘴不说话。

  “那天在颐和园碰到卢米了是吧?妈您不该那么说,对卢米不公平。”

  “她跟别人说你找她算攀高枝儿了就公平了?那话听着跟你倒插门没区别。”易晚秋打心底觉得卢米不该那么说,情侣之间相处得平等,你高高在上干什么?

  “跟谁说的?”

  “物业。”

  “怎么说的?”

  “物业说你有眼光,她说那可不是,他太有福气了!”邢云把卢米说的话复述给涂明听。

  “…”

  症结在这了。易晚秋不知道那是卢米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她每天得意的不得了,说的话也不过脑。

  涂明低头想了片刻才开口:“我知道您对卢米有偏见,她看起来咋咋呼呼的,话多话密,但也仅仅就是这样了。接触多了您就会发现她身上有很多别人根本没有的特质。”

  “但是我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让你们碰面了。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你会过去,否则也不会让卢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