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眠
“嗯!”徐未然坚定地点了点头,是说给邢明远听,也是说给邢况听:“我都记得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去危险的地方的。”
邢况大概回忆了一遍。
邢明远回国后没两天,跟着保姆出去玩,在一天晚上因为去追乱跑的罐头,差点走失,还好有惊无险地被人送回来了。
那个时候是15年的夏天,高考结束后不久。徐未然刚失去母亲,情绪很不稳定。
她在那个时候,差点要放弃生命。
如果罐头和邢明远没有出现,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样。
晚上的时候,邢韦兆也难得来了这边,一起给邢明远过生日。
邢明远站在凳子上许了愿,吹了蜡烛。秋琼和邢韦兆分别站在他身边,笑着祝他生日快乐,一边一个去亲他软嘟嘟的小脸蛋。
徐未然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黯然。
费雯个性沉闷,从来都不喜欢热闹,并没有给邢况过过生日。她去世后,邢韦兆更是直接飞去了国外,丢下邢况一个人在家里。
他从小,就没有被人这样宠爱过。
像邢明远这样个性开朗的人,才是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孩子。
邢况从来没有获得过跟他一样的幸福。
她嗓子里发苦,垂在身侧的手伸出去,握住了邢况的手。
邢况低头看她。
她仰头看着他,一双明灿的眼睛里带着抚慰人心的笑:“邢况也要快乐。”
她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每天都要快乐。”
邢况笑了笑,低下头:“会的。”
他在她耳边,一字字清晰地说:“只要你每天跟我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过完生日,邢韦兆和秋琼带着邢明远离开。
邢况送他们到门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放进了邢明远手里。
邢明远好奇地咦了一声。
他这个哥哥一直都酷酷的,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今天会转了性一样给他糖吃?
他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吃糖的年纪,赶紧拆开一个填进嘴里。
糖很甜,他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哥,你是不是怕我会把未然姐姐抢走,所以才给我贿赂,让我不要跟你抢啊?”
邢况淡嗤了声:“小鬼,你再敢觊觎你嫂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往月球上丢,你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邢明远咔滋咔滋地咬着嘴里的糖:“那算了,我就把未然姐姐让给你吧。可是你一定要对她好点儿,未然姐姐人可好了,我那次迷路要不是她把我送回去,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我当然会对她好,用你操心?”
邢况说完默了默,突然半蹲下来,摸了摸邢明远的头:“哥哥还没有谢谢你,她把你送回去的那天,其实你也把她带回来了。”
把她从千钧一发的生死间,带回了这个人间。
邢明远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挠了挠头。
那边秋琼在叫他,他跟邢况说了再见,过去跑到爸爸妈妈身边。
邢况目送车子走远,折返回别墅。
徐未然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下下温柔地给罐头顺毛。
邢况在她身边坐下来。
不等他问,她已经主动说了出来:“我那天晚上,确实想做傻事来着。”
邢况喉结动了动,嗓子里溢满苦味。
“是罐头和明远拉了我一把,”她说:“还好他们拉了我一把,不然我会后悔莫及的。”
她很庆幸自己不管在多么艰难的环境里,最终都坚持了下来,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身边。
“我也再不会有那种想法了,”她告诉他:“你每天跟我在一起,我也很快乐。”
邢况把她抱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我知道。”
他一只手伸出来,奖励似的在罐头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罐头安静地卧在他们脚边,默默地陪着他们。
又待了会儿,徐未然动了动:“我该走了。”
“走哪儿?”
“回家。”
邢况扯回她:“这不是你家?”
他捉着她的手指,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其中一根指腹的位置有条细细的划痕。
他直起身仔细看了看,问她:“怎么有伤?”
“刚才削苹果,不小心割了下,”她无所谓地说:“伤口不大,都要愈合了,没事的。”
邢况仍是去医药箱里找了个创可贴给她贴上,在她那根手指上亲了亲:“以后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想吃苹果我给你削。”
她唇边抿起个笑。过了会儿,仍是说:“我还是要回去,我没带换洗的衣裳。”
“这里有。”
“这里怎么会有?”
邢况把她拉起来,带她去了二楼一间卧房。
卧房重新装修过,屋里的冷光全都换成了很有人情味的暖光。
邢况带着她去衣帽间。
衣柜里满是女生的衣服,全都是搭配好的,风格是她常穿的那种。
她看得惊诧不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找到你以后。”
成功掌权后,他派出去的人很快传来了消息,徐未然正在美国的一所学校里读书。虽然听从了相倪的心愿学习了金融,但在一名王姓商人的帮助下,她出版了几本画册。画册反响还不错,阿患的名声在国外叫得很响。
邢况从那个时候开始布局引她回来。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在一起啊。”她问:“要是我已经喜欢别人了呢。”
“那我就去把那人杀了,”他说:“再把你绑在我身边。”
徐未然有些语塞:“你怎么这么霸道。”
“没办法,”他语气轻淡,说出的话却让人震了震:“没有你我会死。”
徐未然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他强烈的爱意。
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她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永远都只喜欢你。”
在这句话后,邢况箍在她腰间的力气更大了些。
他扶住她的脸,气息滚烫地亲她,碾磨着她软软的唇。
身体腾空,她被抱了起来,搁在卧间床上。大床柔软,她往下陷进去,感觉到他朝她压过来,手肘撑在她身侧,没有压给她太多重量。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温度陡然上升,他的手伸进去。
气氛陡然燃烧起来。
她咬了咬唇,搁着衣服按住他的手:“你、你要干嘛?”
他眼中已经猩红一片,在她下巴上咬了咬,口中溢出让她面红耳赤的两个字:“干你。”
徐未然脸红得像是煮过一遍,眼珠轻颤:“可是、这里没有……那个。”
他笑了笑:“哪个?”
“就是,那个。”她面红似血,实在说不出口。
邢况不停地亲着她纯稚漂亮的面颊,声音沙哑:“有。”
徐未然一惊,转而有些不满地嘟着嘴看他。
他怎么哪里都放。
邢况笑,在她下唇咬了下:“我不给你备着,你怀孕了怎么办。”
她更是羞赧不已。
“我们然然还太小,”他说:“现在还不能生小孩。”
他正要去拿,徐未然不得不阻止他,抓住他的手。
到了现在,她不得不说。
她很难以启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我来例假了。”
本以为会是泼冷水的一句话。
可邢况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出现,反而把温热的大手盖在她小腹处,问她:“第几天,疼吗?”
他还记得高中时曾听她跟班里的女生说起过,她来例假的第一天会比较疼。
徐未然抿抿唇:“第一天。可我吃止疼药了,不怎么疼,就是有点儿累。”
邢况把她往床上抱了抱:“喝热水吗,我去给你倒。”
刚才还浴火焚身的人,现在却完全没有被破坏了兴致的不悦,而只一心在关心她。
她把脸埋进他怀里,摇摇头:“我想跟你待一会儿。”
邢况抱着她,热热的掌心始终盖在她肚皮上。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偷眼看了看,眼神往下瞟。
看过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
很明显的,在忍耐的样子。
但她确实很不巧地来了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