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眠
毛丽丽:“……”
两小时后,车子到达茗山。
茗山是规模很大的一处休闲度假区,东边是对所有游客开放的游乐场,西南方向是私人园林,只接纳少数贵客进去游玩。
钱蒙带他们轻车熟路地过去。
刚到一栋别墅门口,赫然看见俞筱正在院子里等他们。
因为邢况的原因,钱蒙刻意对俞筱隐瞒了这次的度假计划,生怕俞筱看到徐未然以后会发飙。
并没有料到俞筱竟然早就来了。
钱蒙有些不敢下车,生怕去面对接下来的修罗场。
徐未然也透过车玻璃看见了俞筱。她并不想跟她有什么冲突,也不想让邢况看出她的害怕,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安全带解开。
俞筱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针对徐未然的到来表现出不满,而是拿她当空气一样,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邢况:“邢况哥哥,你开车过来累不累啊?”
已经完全不在乎不久前,她跟邢况有过不愉快。
她甜甜地笑着,要去抓邢况的手。
徐未然低着头站在一边。地上落了层一指厚的积雪,她玩雪一样拿脚尖往前踢了踢,尽量忽视掉俞筱的话。
邢况并没有理会俞筱,过去把行李箱拖出来。
“然然,”他说:“跟我来。”
徐未然跟过去。
俞筱又一次地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愤愤地攥了攥拳。
跟俞筱一起来的还有她那些好姐妹,以前只是听到一些传言,并不觉得邢况真的会喜欢那个身世普通的转学生。
可现在看着这一幕,再联想到平时在学校里,总是对人爱答不理的邢况,他的目光好像确实一直在若有似无地追随着徐未然。
第1章 ?夏蝉
徐未然跟着邢况去了一楼的房间。
她一直想着刚才俞筱撒娇一样地喊“邢况哥哥”的样子,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叫得那么亲热,她都从来没有跟邢况这样撒过娇。
邢况把她的行李放好,找了瓶水出来,拧松了盖子给她:“喝点水。”
她乖乖接过来,喝了几口。
房间里有面很大的落地窗,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不远处是一片落满了雪的山林,美得像是老电影里的镜头。
徐未然没有心思欣赏,睫毛垂着,样子有些恹恹的。
邢况把水瓶接过去,放在一边,带着她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累了?”
“没有。”
两个人靠得很近,又都脱了外套,透过衣料彷如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她这才发现在他羽绒服里竟然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顿时有些担心:“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邢况往后松松垮垮一靠,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要不要摸摸?”
“……”
邢况:“看看我冷不冷。”
徐未然没有他这么厚脸皮,轻易就被他逗得脸红。
“谁要摸你啊。”她想从沙发里站起来。
邢况把她拉回去,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行了,不逗你。”
两个人的距离捱得更近了,她身上的毛衣与男生的T恤纠缠在一起,让她不敢去看。
她不动声色地往外侧挪了挪,随着她的动作,两个人的衣服不再缠得那么紧密。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这里恍惚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听不到什么纷杂的声音。
她仍旧在想着刚才的事,原本并不想说,可最后没有沉得住气,问他:“你跟俞筱,是不是一直都关系很好?”
俞筱是个小公主一样的人,李章和钱蒙一直把她看成是亲妹妹,总是很照顾她,邢况应该也很疼她的吧。
过去相处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多少会有些感情。
徐未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边的邢况挑了挑眉,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慢慢浮上笑意。
“终于问了?”他像是总算等到了什么似的:“还以为你不在乎。”
徐未然嘴硬:“我在乎什么了。”
“在乎,”邢况尾音拉长,眼神开始变得意味深长:“我是不是挺抢手的。”
“我才没有在乎,”徐未然瞪圆了眼睛看他,语气软软的:“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邢况笑,两条长腿懒洋洋地往前伸着,语气依旧挺欠揍的:“不该自恋?”
他笑起来更好看,唇角斜斜往上勾着,有些蔫坏。
徐未然怕再看下去会被他勾引,赶紧拿过旁边小桌上的水战略性地喝了一口。
紧张地把水咽下去,说:“那你跟她,到底是不是关系很好?”
邢况收敛了些不正不经的气息,身体坐正了些。
“她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他难得会跟人解释。
过了会儿,补充:“跟对你不一样。”
徐未然很容易紧张,手里握着水瓶,手指一下下地抠着上面的商标纸。
“刚才在车上笑什么,”邢况捏了捏她的脸:“笑我为了能让你坐我副驾驶,我往车后座上扔了些垃圾?”
徐未然噗嗤笑了声:“你怎么做这么幼稚的事啊。”
“没办法,”他说:“谁让你刚开始怕我,每次都往后面跑。”
他想到有天晚上去接她,她坐在后座上睡着了,脑袋朝窗玻璃上歪了过去,撞得咚地一声。
他忍不住轻抚她额头,怕她现在还疼似的:“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徐未然心里暖暖的,完全不排斥他对她的碰触。
“我以后都会在你旁边的。”她看着他,模样很甜,声音也很甜。
邢况喉结滚了滚,想把她抱进怀里,又怕这只纯洁的小绵羊会害怕。
“嗯。”他轻应,又说:“所以,还跟人吃醋吗?”
话题转变得有点儿快,徐未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否认。
“不想听俞筱叫我哥哥?”他说。
徐未然一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邢况朝她靠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徐未然,”过了两秒,说:“叫我声哥哥听听。”
徐未然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我、我才不叫。”
邢况啧了声,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染了羞色的脸颊。
“忘了我很危险了?”他引诱般地说:“徐未然,你敢不听我的话,”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带了薄茧的指腹一点点地顺着她唇线轻蹭着:“我可要亲你了。”
“……”
徐未然怎么都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顿时吓得想躲。
邢况没让她动,倾身压住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手指改成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然然,叫哥哥。”
徐未然羞耻得抿紧嘴巴,很难叫出口。但又怕他真的会亲过来,最后只能顺着他含糊地破出两个音节:“哥哥……”
短短两个字让邢况整个脊椎都麻了。
心里骂了句脏话。
她的声音怎么这么甜。
他开始无法自控地想,她在他身下软软娇喘时,会是什么样子。
“乖,”喉结难耐地滚了滚,他克制着没有凑上去亲她:“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叫哥哥好不好?”
徐未然实在招架不住,脖子以上全都红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俞筱的声音一遍遍传过来:“邢况哥哥,你在里面吗?该吃午餐了。”
徐未然顿时有种在偷情的感觉,甚至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这里是她的房间,她藏起来干什么。
手指无措地蜷了蜷,又想到什么,她抬起头,质问一样地看着邢况:“你不是说只给我一个人喊哥哥的吗?”
“嗯,”邢况吊儿郎当地说:“别人喊的我都听不见,只听得见你喊的。”
“……”
邢况在她粉嘟嘟的脸上捏了捏,这才放开她,过去把门打开。
俞筱见他真的在这里,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去拉他:“你跟我来!”
没能碰到他,邢况两只手已经避瘟疫一样地插进裤子口袋里。
他侧转过身,看向屋里的徐未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