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眠
邢况有些不放心她:“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有点儿累了,”旁边有供客人休息的椅子,她坐了下来:“我在这休息会。你放心去吧,我又不会跑丢。”
邢况:“那你别乱走,等我回来。”
“好。”
徐未然看他走远了,立即跑进商店。
邢况再回来的时候,徐未然背着手,等他走到身边后才郑重其事地把东西拿给他:“新年礼物。”
是件软绵绵的深灰色围巾,叠得很整齐。
邢况愣了愣,看她一眼,笑了:“把我支开就是为了买这个?”
徐未然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那你到底要不要嘛。”
邢况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要。”他低下头:“给我系上。”
他猝然靠近,徐未然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退。很快又往前,掂起脚尖把围巾给他围上。
他长相偏冷,很不好接近的样子。系了围巾后气质变得温和了些,不再那么冷了。
邢况一直温柔地将她望着,目光里好像下了勾子,盯得她面红耳热。
他在她腰上揽了一把,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明年也有?”
她没太明白:“什么?”
邢况:“礼物?”
过了会儿,她小小声地回答:“有。”
“能自己选吗?”
“……能。”她抬起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邢况的喉结隐忍地滚了两下,嗓音磁沉又哑:“到时候告诉你。”
第1章 ?夏蝉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区里飘来饭菜香,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夜饭。
徐未然的手机又响了下,是秋琼发来的消息。
【然然,邢况还是不肯回来吗?】
徐未然有点儿为难,看邢况的样子,他是并不愿意回去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正是犹豫,旁边邢况看见,问她:“谁的消息?”
徐未然把手机收起来,不安地摸摸耳朵:“秋阿姨。
“你不用理会,”邢况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一行字出来:“我会跟她说。”
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途中邢况去了日用品区拿了些东西。
徐未然往他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从货架上拿了盒男士内裤。
她臊得满面通红,假装没有瞧见,低着头装作选购其它东西。
回了家,邢况去准备晚餐。徐未然会的菜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边打打下手,帮不了什么忙。
以前都是爸爸妈妈给她准备年夜饭,没想到有一天爸爸妈妈全都离她而去,会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陪她过春节。
现在仔细想想,自从相倪走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生活着的。早在不知不觉中,邢况就在身边陪着她,像是一把救命稻草般,拯救了她这段孤立无依的日子。
她鼻子有些酸,扭过头忍了忍。
心里暗暗地想。
邢况对她这么好,她也要对他很好。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想李章给她看的视频的事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视频里的内容是有误会的,邢况肯定不会是那种人。
就算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是错的,邢况真的亲口说过那种话,她也愿意为了自己错误的判断买单。
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此刻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那天晚上,两个没有家的人一起过了春节,吃了年夜饭,窝在沙发上坚持把已经没有了什么亮点的晚会看完。
熟悉的结束曲响起时,徐未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邢况把她身上的毯子拿开,刚要抱她进卧室,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她看了眼电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还没有洗澡,要去洗澡。”
邢况见她困得不行,说:“今天不洗了,你先去睡。”
“不行的。”徐未然坚持回屋洗澡。
临关门前她顿了顿,小脑袋伸出来,冲他说:“你用外面的浴室吧。还有,我妈妈的房间空着,我今天重新打扫过了,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
“你怎么知道我要住这儿?”邢况闲闲靠在门边,含笑低头看她:“看见我买内裤了?”
徐未然不知道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气鼓鼓地把门关上了。
洗完澡已经是一点多,她穿着睡衣钻进暖乎乎的被窝里,一夜都睡得很安稳。
次日开门出去,她见邢况并没有住在对门房间里,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他侧躺着,身上简单盖了条薄毯,两条腿微微蜷着。手长腿长的,沙发对于他来说有些逼仄。
虽然屋里的暖气很足,徐未然还是怕他会感冒,想进屋抱床被子给他盖上。
刚起身,手被邢况抓住了。
她被他往前一拽,重心不稳倒在了他身上,差点儿亲在他下巴上。
她想爬起来,邢况按着她后脑没让她动。
“陪我待会儿。”他将醒未醒地,嗓音里还有些哑。
徐未然两只手按在他身上,用了些力想撑着坐起来。不知道是碰到了他哪儿,他故意吸了口气,睁开了一双黑沉带欲的眼睛。
嗓子里带出一声笑:“你摸哪儿呢?”
徐未然脸通红,赶紧把手拿开。
邢况扶住她后背,抱着她从沙发里起身。找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
“这么早醒?”他说:“不多睡会儿?”
徐未然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坐到旁边沙发上,跟他隔开一个距离:“习惯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邢况清醒了下,揉了揉眉心,掀开毯子起身:“不用了,你去洗漱,我做早餐给你吃。”
徐未然听话地应,回屋刷了牙,洗了脸,又把头发洗了。
吹风机在外面,她拿毛巾包着头发过去,找到后想回屋自己吹。
邢况已经过来,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拿走,拉她进了洗手间,插上电开始帮她吹头发。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电吹风呜呜地响在耳边,她又找不到机会开口说话,只能乖乖站着让他吹头发。
她的头发长得很好,又厚又密,蓬松带了点儿微卷。柔软地搭在肩上,落在上面的冷光都显得温柔了几分。
她之前染过发,几个月过去,有深褐色的头发长出来,跟下面的有了色差。
她从镜子里看了看,担心自己这样不好看,想着这几天要找时间再染一次才好。
邢况把她的头发吹到八分干,关掉电吹风,手指插进她发里,把她微乱的头发理了理。
“要不要把头发染回来?”他问。
应该是要让她染回头发本来的颜色。徐未然有点儿不高兴了:“我染的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她柔软蓬松的发上,又看向她的眼睛:“不管什么颜色都好看,可经常染对头发不好。还是染回来比较好。”
徐未然一贯的听话,乖巧点头:“好。”
吃了早饭,邢况带她去了外面,找了家理发店。
徐未然把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颜色。染发过程中,邢况一直坐在后面沙发里等她,时间冗长,但他并没有过不耐烦。
理发小哥透过镜子看了眼,笑笑说:“那是你男朋友啊?”
徐未然没有回答。
“男朋友也太帅了吧,”理发小哥由衷地说:“他一来,我们店生意都变好了。”
确实,自从邢况过来后,来店里做头发的女生越来越多,眼神一直往邢况身上瞟。
不管到哪儿都让人不放心。
染了发,理发小哥帮她把头发吹干。见她始终不太高兴的样子,劝慰:“不放心你男朋友啊?不用担心,我刚都看了,他从来没往别人身上瞟一眼,一直看你呢。”
理发小哥帮她梳好头发,把她身上的围布拿开,手指在她发顶揉了一把:“这么漂亮的小仙女,男朋友不会出轨的,放心吧。”
邢况清楚地看到这男人的手指覆盖在徐未然发上,无比亲昵地揉头发的动作。
他恼火得顶了顶腮,坐在这里的几个小时简直是煎熬,要看别的男人不停地碰着徐未然的头发。
酷刑也不过如此。
他从沙发里起身,往徐未然那边走了走:“然然,过来。”
徐未然朝他走过去。
邢况伸长胳膊揽住她,宣布所有权一样手在她发上狠狠揉了揉,低声在她耳边说:“这么爱跟别的男人说话?”
“我哪有。”她否认,又说:“而且我不能跟别人说话吗?”
邢况威胁似的哼笑了声:“行。”
“……”
徐未然记了起来,这个男人是很危险的,生起气来的样子很可怕。虽然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这不能抹去他危险的属性。
她仔细想了想他现在生气的点,觉得他应该是,吃醋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她不满地腹诽了句,抬起头,不甘不愿地哄他:“那我以后谁都不理,就理你一个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