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眠
坐她旁边的女生付佳趁机问她:“未然,每天来学校接送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徐未然扶了扶生疼的额头,说:“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付佳酸溜溜地笑了声:“普通朋友对你这么上心啊。”
过了会儿,语气更酸地说:“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来接送徐未然的男人神秘得很,每次都坐在车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谁知道车里的人是年轻有为的都市精英,还是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呢。
为了能让心里平衡一点儿,女生们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看着徐未然的目光里生了痛快的鄙夷。
有男生听见这边的话,出来打圆场:“付佳,你怎么喝了几杯酒就胡说八道,这毛病还能不能改了。未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未然确实并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忍住情绪没说什么。
宴席散后,她走出餐厅。
在路边站了会儿,感觉头还是晕。
刚走了两步,有人停在她面前,扶住了她。
邢况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捱得她更近了些,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又喝酒了,”他问:“头疼吗?”
徐未然仰头看他,点了点头:“好疼。”
邢况见她站不太稳,干脆把她横抱起来,一直抱到附近的停车场,把她搁进自己车里。
第1章 ?冬雪
邢况从另一边上了车,探身过来,帮徐未然去揉太阳穴的位置。
徐未然靠在椅背上,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他。
都跟他说过晚上有聚会,让他不用再来接她了,他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邢况见她不眨眼地盯着他看,笑了:“我这么好看?”
她抿了抿唇,下一秒,竟然乖乖地嗯了声。
邢况呵笑,离得她更近,几乎快要贴上她的唇。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脸,用气声说:“那每天给你看好不好?”
徐未然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情绪涌了上来,掺杂着刚才在席上受的委屈。
“你是俞筱的,”她说着说着,眼里滚出了一滴滚圆的眼泪:“你不是我的。”
她的模样可怜,声音更可怜。
邢况整颗心被她这滴眼泪泡得发疼。
“不是她的,”他声音很哑:“是你一个人的。”
他朝她吻过去,唇贴着她的唇,掠夺着她的气息。舌头轻易就抵进去,在她牙齿上扫了扫,又在她口腔里细细密密地舔舐了一遍,擒着她软软的舌轻吮。
她没什么力气的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勉强跟他分开些:“我喝酒了。”
她有点儿担心地说:“嘴巴里有酒味。”
“是甜的。”邢况抬起她下巴,继续吻她。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真实。慢慢地呼吸有些不畅,气息越来越热,全副心神都被他操控着。
她睁开了点眼睛,眼前突然倒带般闪过高中时的画面,她在一条小巷子里遇见了邢况,邢况并不认识她,只是无意中救了她,可她从那以后,一直把他记得很牢固,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或许是醉得厉害的缘故,没有那么多顾虑,她口中渐渐溢出一声低吟。
呼吸紊乱中,她又看到了眉目冷厉的那个少年,他原本离得她很远,后来一步步朝她靠近,停在了她身边。
因为他的存在,她的世界变得安全。
他从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他是拯救一般的存在。
听到她的声音后,邢况亲吻的动作由最开始的克制变得粗鲁,把她两只手抬起来,让她搂住他脖子。
他的手从她毛衣底下,握住了她细瘦的腰肢。
徐未然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热度还在一路流窜。
是她从高中时代起,就一直在贪慕的人,她并没有跟他走散。
她不自觉往前,更紧地与他拥抱。
有什么东西被解开,桎梏少了些,可是下一秒,滚烫的温度无孔不入地倾覆。
好像是一团云,软得不像话。
他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口中低骂了声,握住她的腰把她从副驾驶里抱了出来,放在腿上。
徐未然醉得七荤八素,脸埋在他怀里,两只耳朵羞得粉红,已经不敢看他。
车里越来越热,车窗上甚至起了层雾。
除了薄荷香气的味道,隐隐还带着女生身上透出的酒香。
把她抱在身上,邢况没再继续做什么,只是把她拢在怀里。
感受不到他手心的温度,徐未然感觉到一阵失落。
不是心理上的,是身体上的。
她有点渴似的扭了下,想让他继续。
邢况的喉结滚了滚,手尽量没有碰到她的肌肤,把东西扣好。
手很快伸出来,抬起她泛红的小脸,伏首在她唇上亲了下。
“然然,你醉了,”他哑声说:“我不该趁人之危。”
徐未然因为他这句话也清明了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幅烟雨蒙蒙的水墨画,透着股不自知的魅惑。
邢况喉中干渴,忍住没再继续吻她。
他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掉,问:“刚才聚会不开心吗?”
徐未然默了会儿,点头。
“他们说我,”想到这里,她更委屈了,扁了扁嘴巴:“说我被人包养了,每天来接送我的肯定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邢况眉心微蹙,嗓音变得冷:“谁说的?”
她没有回答。
“谁说的?”他又问了一遍,明显是生了气的样子:“你班里的人?”
她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他脾气那么不好,如果把事情闹大怎么办。
“算了,他们可能也是无心的。”
“谁说的,告诉我名字。”邢况坚持问。
“你真的不要问了,只是一点儿小事而已。”
邢况深吸口气,压制住翻涌上来的脾气。
“那我明天去送你,从车上下来好不好?”他说:“这样就没人敢乱说话了。”
每次他去送她,徐未然都不让他露面,怕有人拍了照片传到网上。他的身份并不普通,如果被人写了不好的新闻就麻烦了。
即使醉着,她仍旧担心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不要。被人看到,他们会说你三心二意的。”
在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邢况替她拿出来,来电人是她的导师。
“老师电话,要接吗?”他问。
徐未然点头。
邢况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王老师有份文件要她帮忙传一下,她乖巧应下。
等挂了电话,她头一歪,又钻进了邢况怀里,眼皮重得有点儿抬不起来。
“然然?”邢况轻声叫她:“不是要传文件?”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邢况把手机放在她面前。
她把手指放上去感应了下,却一直开不了锁。
邢况拿起来看了看,告诉她:“要输密码。”
她模模糊糊地看着屏幕,试着输了几次,却总是输错,看不清数字键盘。
她又困又累,索性说:“你帮我开,密码是140714。”
邢况把手机帮她解开,她强撑着找到手机里的文件,给导师发了过去。
发完重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邢况。”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说:“你刚才没有趁人之危。”
她好看的一张小脸往他怀里钻了钻:“是我愿意的。”
邢况心中柔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想到她的手机密码,他知道0714是她的生日,但不知道前面两个数字代表什么。
见她还没睡着,他试着问了句:“密码是什么意思?”
徐未然小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动了动:“是第一天遇见你的日子。”
邢况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个答案。
他仔细想了想。第一次在小巷里见到她的那天,确实是在14年的7月14日,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天。
因为密码泄露的原因,他曾让她改掉了手机密码。
她果然听话地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