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132章

作者:时镜 标签: 爽文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现代言情

  每年RECC大会,为了让金飞贼奖有足够的含金量,都会从这些公司里精心挑选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且长时间没有人做成,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再接手的Case,作为题目,让各位参赛的猎头来解决。

  就比如某一年,某家公司一定要一位精通计算机深度学习知识但又要熟知养猪技术的大佬做CEO,差点没把众猎头气到吐血。

  直到今天,白蓝都对这桩Case记忆犹新。

  因为这么个人还真被林蔻蔻找到了,竟然力压全场,最终夺得了金飞贼奖。

  主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显然也带了几分心虚,咳嗽了一声,才续道:“这些Case来自不同行业,不同的公司,指向的是不同的职位需求,经过猎协内部讨论后为它们分别评定出S、A、B三个等级,每个等级的Case都有两个。其中B级Case所涉及到的职位年薪在30-40万之间,A级在40-60万之间,S级则是60-80万之间。每个组都要从中选择一单,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之内全力跟进。最终顺利完成订单且成交金额最高的小组,将成为优胜组!”

  和前几届差不多的规则,林蔻蔻没什么意外。

  然而不少头回参加大会的猎头顾问全都震了一震,在场上窃窃私语起来。

  严华坐她旁边,更是咋舌:“一个死单,才给五天时间,这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林蔻蔻道:“往届也这样。”

  严华便道:“那要没人能完成呢?金飞贼奖怎么算?”

  林蔻蔻看他一眼,笑道:“没人完成就空着啊,又不是每届都必须发。”

  严华顿时无言,现在他总算知道在这峰会那论坛的活动比比皆是的年代,一个RECC大会的金飞贼奖,为什么在业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含金量了——

  这么高难度的筛选机制下,含金量不高才有鬼了。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都说林蔻蔻连续两届拿下金飞贼奖,那岂不意味着她连续两届都在极短时间内搞定了一桩别人束手无策的死单?

  这本事,难怪竞业一年再回业内也还能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严华看着她,顿时有些肃然起敬。

  然后一个疑惑便浮了上来:那这届怎么选?

  台上的主持人环视一圈,笑着道:“我知道,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本届的选单规则了。在这里也不浪费时间跟大家卖关子,本届规则非常简单——盲选。”

  盲选?

  林蔻蔻眼皮登时一跳。

  其余各组的成员也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盲选?那岂不是在选中之前,除了Case的等级和金额,完全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甚至可能选到自己以前完全没接触过的行业和职位?这,这……”

  主持人却是镇定自若,甚至还跟大家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这次的规则可是主办方在确认了本届与会人员名单后专门修改出来的,毕竟这次与会人员的阵容前所未有地强大,各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理应有一些更有难度的挑战,来展现诸位绝佳的风采!”

  风采个屁。

  台下全体无语,一时间,针扎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林蔻蔻、裴恕甚至薛琳、贺闯等人。

  本届和前几届的区别不就是这几个人都来齐了吗?

  就因为大佬玩家升级打怪太容易,就专门把Boss等级调高,升级了游戏难度?普通玩家做错什么了!

  精英如白蓝,也没忍住一声低骂。

  会场的大屏幕上,这时则出现了一张积分表。

  主持人介绍道:“昨天在进行随机抽签分组前,我们曾邀请大家做了个小游戏,这是大家当时的排名,我们统计了一下各组的平均排名,都在这张表上了。我们将按照排名,决定选单顺序。”

  平均排名统计显示,白蓝、黎国永、陆涛声等人所在的二组排名第一,林蔻蔻所在的五组和庄择所在的三组并列第二,第三是薛琳所在的一组,贺闯所在的四组则因为玩游戏环节吊车尾的裴恕,被大大拉低了平均排名,悲惨地排到了最末。

  白蓝一看顿时得意:“论平均还是咱们最高,这回选单肯定我们在前面。”

  单虽然是盲选,可至少能选个他们想要的难度等级和职位薪酬,只要能先选,就能占优势。

  她心里一把算盘已经扒拉得啪啪直响,甚至连选哪单都想好了。

  而排名低的那些组已经开始唉声叹气。

  可万万没想到,台上主持人话锋一转,竟道:“为了保证一定的公平性,本届盲选顺序,将按照平均排名倒序。也就是说,排名低的先选,排名高的后选!”

  一瞬间,排名最高的二组,所有人笑容僵在脸上,排名最末的贺闯、裴恕那组的组员立刻一阵欢呼,林蔻蔻所在的五组则是面面相觑。

  按排名倒序盲选?

  那他们岂不跟庄择那组一样,得排在第二,基本只能选别人剩下的了。

  场上五个小组三十号人,一时都交头接耳地商量起来。

  同时也有六个信封,被工作人员放到了会场中间的桌上。每个信封里面都装了一张写有订单基本信息的卡片,外面则分别写有它们各自的等级。

  主持人很快请各组组长按顺序上台抽取。

  头一个便是贺闯。

  同一组的成员都还在讨论,到底应该选哪个难度等级,可他看也没看一眼,更没有听从大家意见的打算,直接走上前去,干脆利落地取走了两个A级信封中的一个。

  场中顿时一片惊讶。

  严华也“咦”了一声,没明白过来:“他怎么会选A级?S级的金额明明更高,他不想赢吗?”

  想赢的话,必然是首选S级才对。

  他下意识转头向林蔻蔻看去,却发现林蔻蔻已经皱紧了眉头,神情间一片严峻。

  裴恕就坐在隔壁,离得也不算远,正好听见严华此问,转头便看了林蔻蔻一眼,低笑一声,只道:“金额更高,难度自然也更大。大会一共就给了五天时间,给的每个单都是死单,换到平时做一轮Mapping都未必够,还选S级?”

  往前查几届就知道,大会还从来没有过选S级死单并且顺利在五天内做完的记录,就连林蔻蔻拿金飞贼的那两届也只是选了A级,没有狂妄到要选S级死单挑战自我,更何况本届还是盲选,连死单是哪个行业、什么职位都不知道,选S级跟自虐作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贺闯选A级根本就不是什么不想赢,而是在一番权衡后做出的最佳选择——

  他分明是对金飞贼志在必得!

  严华被裴恕拿话一点,瞬间明白过来,不由感叹自己跟顶级猎头的差距,想得还是少了一层。

  林蔻蔻则是看着贺闯取了信封回来,若有所思。

  顶级猎头之间,显然都有着差不多的共识。

  接下来上台选择的薛琳也完全没看S级死单一眼,直接取走了另一张A级信封。

  于是,轮到林蔻蔻与庄择上台选择时,便忽然陷入了两难:桌上只剩下了两种信封,B级和S级,各有两个。

  相比起A级的难度,B级显然更轻松更容易,然而金额也更低,就算在五天之内完成了,获胜的可能也不高。

  而S级……

  不仅难度过高,且还未知,和单纯赌运气没有任何区别。

  林蔻蔻站在桌前,紧蹙了眉头。

  旁边的庄择,也少见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只是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笑了出来,只道:“选S好歹还有一点赢的希望,看来参会一趟总得挑战一下自己不是吗?”

  他径直伸手,从两个S级信封中取走一个。

  林蔻蔻瞳孔微缩,看了他一眼,却少见地听见了血液在自己身体里鼓噪的声音。

  她就是奔着金飞贼来的。

  既然贺闯薛琳选走了所有A级单,庄择也选了S级单,如果还想要赢,那留给她的选择,只有一个——

  在全场屏息瞩目中,林蔻蔻紧随在庄择之后,取走了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S级信封!

  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起哄的呼声和掌声。

  五组全体成员全体呆滞。

  而排在最后尚未选单的二组,从白蓝到黎国永到陆涛声,几乎全都脸色发绿。因为在林蔻蔻选走最后一个S级订单之后,留给二组的就只有B级单了,还有什么赢的希望?

  等轮到他们选时,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便派了一个从上去,从两个B级信封里取走一个。

  至此,各组选单完成。

  本届大会并不会公示选单的情况,每组拿到自己的Case之后都可以对其他组保密。

  主持人请他们回到自己的组,与组员们一起打开信封,查看选单的情况。

  这时,会场里忽然安静极了。

  林蔻蔻拿着信封,回到二组,将信封一拆,在看见卡片顶上两行写的职位名时,眼角便微微抽搐了一下。

  严华凑过脑袋来一看,也瞬间傻眼。

  灵生珠宝集团需求职位,HR总监!

  开什么玩笑——

  让林蔻蔻这个公认的HR公敌,去做HR总监的职位?

第111章 HR公敌的自我修养

  这些年来,林蔻蔻在所有候选人那儿收获过多少赞许,就在HR那儿得到过多少唾骂……

  在她当年还是个单打独斗的“野猎头”时,就曾因为常跟HR对着干,被上海大部分HR联名抵制。

  虽然这场危机最终被她有惊无险地化解,可“HR公敌”的名号却是从此不胫而走,传遍业内,成了她身上最鲜明的一个标签,再也没有撕下来过。

  越过HR直接联系客户公司的老板沟通用人需求,气得HR跳脚;

  同时将一位候选人推荐到三家公司,逼迫三家HR在候选人薪酬条件方面竞价,以抬高候选人薪酬条件;

  甚至,某些HR曾经发现,在他们搞砸了林蔻蔻的订单之后,他们所在公司的高级管理人才、技术人才会忽然加速流失,跳槽率攀升,持续时间甚至可以长达一年!

  ……

  太多太多了。

  就算是才入行没多久如严华,都能在一瞬间回忆起她在业内流传已久的“丰功伟绩”。

  和林蔻蔻对着干的HR少有几个好下场。

  暴脾气如白蓝,曾辛辣地炮轰她,“一个名副其实的猎场臭流氓,一场行走的恐怖主义犯罪”!

  可以说,林蔻蔻这个人,在HR圈子里,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绝不夸张。

  所以也许是出于自知之明,也许是出于原本的厌恶,林蔻蔻虽涉猎广泛、什么职位都来者不拒,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个职位,正是HR!

  结果现在偏偏抽中HR?

  这哪里是什么S级死单,这根本就是地狱级死单!

  想到这里,严华已经感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林蔻蔻的脸色,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林蔻蔻已经盯着卡片上的“HR”两个字母看了好一会儿,微微蹙起的眉头,微妙地表现着对这一职位的不认同甚至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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