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多鱼
司理含糊地应了一声,果真乖乖不说话了,但动作却变本加厉,张嘴就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许绾柚缩脖子眯眼,没看到对面尚幼珊陡然难看的脸色。
而司理迷迷糊糊的,竟也知道自己将人咬疼了,安抚性的在浅浅的牙印上落下一吻,转而又寻找其他地方下嘴。
没有防备被他得逞接连咬了两口的许绾柚,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颇为羞恼地警告:“再乱动我揍你了啊!”
但喝醉的人连道理都不讲,哪还听得进威胁警告?
又或许司理本能的知道身前这个看上去色厉内荏的人并不会伤害自己,因此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竟旁若无人地伸出舌尖舔舐她的掌心。
许绾柚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颤,立刻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司理在中途扣住手腕,重新抓回嘴边,不满地轻咬她的指尖……
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但面前还杵着几个人呢!这也实在太过了!
许绾柚膝盖莫名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她重心一变,之前支撑着因为醉酒而死沉死沉的司理的平衡便也打破了,两个人身形一晃就要栽倒,好在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赵强和晁雅眼明手快地扶住。
但司理却再度犟了起来,挥着手臂奋力挣扎,根本不让除许绾柚之外的人触碰。
他体格高大,身体重量本就不轻,现在动作间又完全没有分寸和轻重,反倒让担心他受伤而束手束脚的许绾柚等人头大。
最后众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好赖联手将司理给弄进了屋。
为了方便,许绾柚让赵强帮忙直接将人安置在一楼客房。
而司理闹了半天也终于力竭,酒意再度上涌,闭着眼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毕竟喝多了,他眉头一直皱着没有舒展,时不时不舒服地哼唧两声,似乎是想吐。
许绾柚没好气地屈指在他额上敲了下,直起腰跟晁雅道:“小雅姐,你帮我去厨房烧水冲杯蜂蜜吧,我怕他自个儿睡这儿待会儿翻下床。”
晁雅点头应下。
许绾柚补充道:“我记得兰姨就放在橱柜里的,要是没看到,你就在中间那两格找找,反正就在那一块。”
“我知道的,你们家我又不少来。”晁雅挥挥手示意她不用操心,转身走出房间。
许绾柚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没跟赵强他们道谢,立刻笑着同二人说了谢谢,正准备送客,尚幼珊却先开了口。
她手臂上还搭着司理的外套,话是对赵强说的:“小赵你先去车上等我吧,我和许小姐聊两句,马上就出来。”
许绾柚闻言眼角一跳,直觉告诉她,对方要聊的恐怕不是什么好话题。
赵强并不知道许绾柚和尚幼珊在此之前并未见过,先入为主地将她们当成了朋友,因此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大抵是习惯了在雇主和人谈事时被支开,便在躬身和许绾柚道别后退了出去,还十分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了大约两分钟,最后还是尚幼珊率先打破沉默。
“许小姐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许绾柚抬眉,有些好笑地反问道:“不是你说的要和我聊两句?我以为是你有事要说。”
尚幼珊抿了下唇,随后抬起右手搭在西装上,轻轻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许绾柚,声音有些发紧:“这么晚了,我送三哥回来,还挽着他的胳膊,拿着他的外套,他又喝的意识不清,你就,就不担心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许绾柚见她下巴微抬着,露出一种佯装的、一眼就能看出的跋扈,浑身上下又透着掩藏不住的紧张,不由地轻笑出声,捏起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呢?你现在是送上门来找打的吗?”
尚幼珊大概没想到会得到这么粗鲁直白的回答,同时也想起之前在网上看过的视频来,反应过来面前这个身形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女生,其实能够在转瞬间就撂倒一个彪形大汉,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
许绾柚却只是逗逗她,笑着收回手道:“我开玩笑啦,不就是怕他喝多了摔倒,帮忙扶一把吗?我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况且我也相信司理。”
她说完,想了想,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那我要揍的也是司理,打你干嘛?又不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许绾柚看见尚幼珊听了她的话有一个明显的愣怔,但很快不知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瞪着她语速飞快道:“撒谎!你明明就不相信三哥,不然为什么下车时要那么大力气摔门,走过来时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而且我和三哥从小就认识,比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都长很多倍!小时候玩游戏我做妈妈,他做爸爸。大学时参加舞会,他是我的男伴,我挽过他很多次,还一起跳过很多次舞!他曾经还因为救我差点死掉!”
尚幼珊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许绾柚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
终于等到对方说完,她刚想说“相信司理和不高兴看到他同陌生女性拉拉扯扯并不冲突”,就突然一窒,随即颇为头疼地开口:“哎,那什么……你哭什么啊?”
“呜……”尚幼珊抬手捂住脸,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过丢脸,蹲下.身边哭边道歉:“对不起,我才是撒谎的那个……呜呜,三哥小时候根本不爱跟我玩,答应做我的舞伴也是因为我骗他说被同学骚扰,求他去的……”
许绾柚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挠挠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抽纸,弯腰给人递过去,尴尬地安抚:“嗐,没事,谁没撒过谎呢?”
尚幼珊低着脑袋抽了两张纸,捂住脸继续呜呜哭。
许绾柚绞尽脑汁想了想,继续道:“你别看司理这人吧,虽然长得还行,但其实也没那么好,嘴笨得很,有时候听他说话真的要被气死……”
“才不是!”一直埋头哭的尚幼珊猛地抬起头反驳:“那年冬天是他拼命把我从湖里救上来,又撑着一口气徒步背我下山,最后自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三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怎么还把门关上了……”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晁雅端着一杯蜂蜜水站在门口,看清里面的情形不由脚下一顿。
尚幼珊意识到自己的状况,立刻低下头去,“欻欻”扯了好几张纸巾继续擦脸。
许绾柚看见尚幼珊脸色眼线眼影已经污成一团,越擦越脏,出声建议道:“不然你还是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尚幼珊动作一顿,随后“蹭”的站了起来,看着许绾柚,不好意思似的咬了咬唇,硬邦邦扔下一句“对不起!我会想办法给你赔礼道歉的”,也不待许绾柚回答,低着头匆匆跑走了。
许绾柚和晁雅两个人面面相觑。
默了几个瞬息,晁雅端着杯子走进来,问:“这怎么还哭上了?”
许绾柚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下巴朝床上的司理一点,哼道:“情债呗!”
作者有话说:
司理:危险危险危险!
第56章
晁雅听完,面上露出点恍然大悟的神情,道:“难怪呢!我说怎么觉得她那身旗袍看上去怪眼熟的,那不就是你之前拍‘前世今生’宣传照时穿的那套的翻版么!”
经她一提,许绾柚也想了起来。
除了短袖改长袖,暗红变墨绿,其余的细节包括款式及纹样,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若是将两套旗袍摆在一起,不知道的估计还会以为是同系列姐妹款。
晁雅显然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扬眉讽刺了一句:“这是想跟你做姐妹呢?”
“那倒应该也不是……”许绾柚把之前的情况和她简单说了一遍。
晁雅失笑:“看得出来这姑娘是真的完全不适合吃‘茶艺’这碗饭了,就……居然还挺可爱的。”
“是吧?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跟我撒谎的时候,声音一直抖,弄得我都没敢说重话,结果她自个儿先心里过不去给哭上了。”许绾柚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别人家的情敌个顶个的恶心人,她碰上的却都怪可爱的?不是一见面就红着脸改投她这个“敌营”的乐心悠,就是今天这种茶艺不精先自曝的类型。
这时,躺在床上的司理突然不适地发出一声干呕。
许绾柚赶紧快步走过去,将蜂蜜水往旁边床头柜一搁,伸手托住他的肩膀和脑袋,将人侧翻朝外,以免他呕吐窒息。
等了好一会儿,司理却只闭着眼睛,在许绾柚手边挨挨蹭蹭了几下,低低呢喃了两声“又又”,很快便又没了动静。
许绾柚担心他胃里难受,掐着他下巴晃了晃,道:“不想吐了就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司理被晃得不舒服,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似乎是想骂人,但看清是许绾柚,眼中的厉色和不耐便飞快褪去了,反而浮上一层委屈,只知道傻傻地看着她,小声开口:“又又,我好晕……”
许绾柚没好气:“现在知道晕了,喝酒的时候不知道少喝点?神志不清的被人姑娘送回来,明天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她使了点巧劲将人托到自己大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接过晁雅默契递上来的杯子,小口小口喂司理喝下大半杯蜂蜜水。
温水下肚后,司理整个人明显舒服了许多,眉间褶皱也跟着松开来,沉沉睡去。
无论是许绾柚送他躺回床上时,不小心把他脑袋在床头磕了一下,还是后来打水替他擦脸、擦手,他都没有醒过来。
但这迷惑人的安静却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担心司理半夜有可能会吐,许绾柚即便睡着了也一直吊着一缕心神,睡得很浅。
所以身边刚有点动静,她便立刻醒了过来,一眼看到床边低着脑袋在裤腰上摸索的司理。
许绾柚坐起来,将床头灯调亮了些,奇怪问他:“你干嘛呢?”
司理迟钝地抬起头看向她,脸上露出着急又委屈的神色,指着自己腰间道:“又又,我皮带不见了……”
“我怕你睡的不舒服,给你解下来了啊。”许绾柚莫名其妙:“大半夜起来找皮带做什么?”
司理说不出原因,只满脸着急地抓着裤腰,一味地说要皮带。
许绾柚无法,只好爬起来,从床脚的脏衣篓里将皮带翻出来,塞他手里:“喏,给你。”
司理惊喜地摸了摸皮带,却又“啪”地将其扔到了地上。
许绾柚气得“啧”一声,瞪他:“给你找到了又不要?”
司理茫然地眨眨眼,手搭在裤头纽扣上,道:“可是上厕所要先解皮带啊。”
许绾柚:“…………”
她头疼地闭了闭眼:“还上厕所呢,你现在找得到厕所在哪里吗?”
“啊。”司理仿佛现在想起来这个重要问题,认真求问:“在哪里呢?”
许绾柚弯腰将被司理踢到床底下的拖鞋捡回来,扔到他脚边,示意他穿上,然后抬手指了下几米开外的卫生间,道:“那儿呢!去吧。”
司理站在那里半点不晃,除了反应迟钝些,根本看不出来醉酒,但一走动便露了馅,没走出两步,就“哐”的一声撞上床沿。
只见司理呆愣愣地低下头,看看床又看看膝盖,似乎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撞上的。
他皱着眉想了会儿,横跨一大步和床拉开距离,确认身体和床沿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才再度提步朝卫生间走。
“哐。”
这回司理直接一屁股摔坐在了床上。
他摸着自己被撞疼了的膝盖,拧眉看向许绾柚,委屈告状:“又又,床,撞我。”
许绾柚“噗哧”笑出声:“那怎么办?我也打不过它啊。”
司理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对“床比又又更厉害”这个结论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他抿抿唇,收回摸膝盖的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疼,又又不要跟它打。”
一副担心许绾柚吃亏的模样。
许绾柚心里受用,嘴里嘀咕着他“喝醉了还不忘卖乖”,任劳任怨走上前去,将司理拉了起来。
扶着人站在马桶前,许绾柚慢慢松开手,确定他没有晃悠,才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能行吧?”
司理没有回答,埋头跟裤子纽扣作斗争。
许绾柚纠结了两秒,最终还是没有走出卫生间,只转过身背对他。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身后传出动静,不由疑惑道:“你到底上不上啊?”
司理还是没出声。
许绾柚咬唇,心道反正以后也是会看见的,就当提前“验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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