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根号桑
乔以笙和欧鸥也回他们俩的房间,欧鸥搭着乔以笙的肩膀乐得直不起腰:“你表哥怎么这么纯啊。”
“你故意的吧?”乔以笙其实瞧出欧鸥的行为有恶作剧的成分在里头。
欧鸥敛了神色,很认真地问:“那如果我真的对你表哥有兴趣,想追他呢?”
乔以笙铺着榻榻米的被褥:“什么时候你想追一个男人,还征询我的同意了?”
“毕竟是你的表哥嘛。”欧鸥过来一起铺,“不过我这不是征询你的同意噢乖乖,我只是跟你打声招呼。”
乔以笙耸耸肩:“那我也得跟你打声招呼,你追你的,我不会插手。”
意思就是不帮她、不提供情报。
相应的,如果戴非与有些什么,乔以笙也不会从中帮忙。
欧鸥眨了个电眼:“那是当然的。”
但戴非与到底是自己的表哥,乔以笙还是强调了一句:“你追的话就好好追,不想追了的话也直接点,别拿他当你鱼池里的鱼。”
欧鸥在乔以笙身旁的被褥里躺下,动作很大幅度的点头:“明白明白,我保证我不会玩弄你表哥的。”
“除非你表哥先玩弄我。”欧鸥补充一句。
“……”乔以笙噎了噎,笑,“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最后乔以笙还是多好奇一嘴:“你的实习生小鲜肉呢?”
屋里的灯熄了,欧鸥在玩手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出她脸上的遗憾:“小男生体力好是好,就是太黏我了。占有欲还超级强,都把情绪带到日常工作中了。”
“这可不行。老娘我虽然想要享受高质量的X生活,但也是要拼事业的。果然和同事发展感情是得谨慎的。”
而提及和同事发展感情,欧鸥也记起来问乔以笙:“你今晚和周固两人的氛围感好像不错?”
乔以笙假装已经困顿了,声音放得昏昏欲睡:“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聊聊……”
欧鸥没有再追问,只是狐疑:“十二点都没到,你这就要睡了,是不是太浪费难得的周末了?”
“……嗯。有点累。”乔以笙心虚得很,默默对欧鸥说抱歉。
“行。那你好好休息。”欧鸥还是替她感到遗憾,“可惜了,这里的温泉果然是整个霖舟市泡得最舒坦的一个。你明天早上起床你看看有没有兴致补泡。反正我退房前肯定要再泡一次。”
乔以笙低声应:“……好。”
既然乔以笙要休息,欧鸥便不说话了,再玩了会儿手机,也睡觉。
乔以笙等到听到欧鸥的呼吸均匀绵长,似乎睡熟了,才躲进被子里点亮手机屏幕查看时间。
离零点差半个小时。
陆闯订的房间就在他们的隔壁,乔以笙故意不提前过去,又等了会儿,剩最后五分钟时,才悄摸摸起来,蹑手蹑脚溜出去。
陆闯给她留了门,乔以笙准备敲门的发现可以推开门,她便直接进去了。
这里的布局一样是日式的里面房间、外面庭院。
乔以笙在里面的房间没见到陆闯的踪影,便寻到外面的庭院。
果不其然,陆闯在庭院的露天温泉里泡着。
盈盈的水面摇曳着池畔灯盏的温柔影子,烟雾蒸腾缭绕之后,陆闯两条手臂敞开着搭在池边,后背倚靠池壁,脑袋往后仰着,脸上盖着毛巾,岿然不动又悄无声息的。
这姿势,令她记起那次陆闯在她公寓的书架前脸上盖着书睡觉。
所以乔以笙怀疑他是不是自己泡着泡着泡睡过去。
但陆闯出声证明了他还醒着:“呵,我就知道你会掐零点。”
随着他脑袋竖直回来,盖在他脸上的毛巾随之掉落。
陆闯像接住书一样,也敏捷地赶在毛巾掉进水里之前接在手里,然后将毛巾挂到他的脖子上。
同时他漆黑的眸子笔直而精准地笼罩住乔以笙,表情又冷又臭。
乔以笙正好借此机会问他:“陆闯,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每次替郑洋帮我到图书馆占座,其实都不是为了兄弟义气,是为了我吧?”
虽然已经在他面前多次比拼厚脸皮,但她的脸皮确实还没锻炼得太厚,再次拿这种有自作多情嫌疑的问题来羞辱他,她的耳根仍旧不可避免地悄悄发烫。
而且她的心底无法抑制地升腾起雀跃。
当初她确实认为曾被陆闯这样的烂人短暂地感兴趣过,自己是感到恶心的。
可或许现如今她得承认,最近一想到自己这几年一直被陆闯喜欢着,她内心是欢喜的。
第125章 噗
不过乔以笙并不认为这种欢喜有何不妥,也不因为这种欢喜感到羞耻。
“被人喜欢”这件事本身,是一件好事。
陆闯对乔以笙的问题置若罔闻:“乔以笙,掐零点很有意思,嗯?”
乔以笙也没理他的话,继续说自己的:“陆闯,你不正面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帮我占座,我来了你也没有马上走人,你是不是在装睡?装睡偷看我?装睡为了和我能有那点独处的时间?”
乔以笙继续自作多情地猜测,竭尽她从各种电视剧中得到的灵感而能产生的想象,揣摩陆闯那时候行为背后的真正目的。
陆闯却说:“乔以笙,你没发现你现在讲的这些话,反而都在说明,你以前悄悄留意我、偷看我睡觉。”
乔以笙笑眯眯:“陆闯,你就是一直抠我的字眼,找出我在大学期间正眼瞧过你的证据,好抚慰你被我无视的受伤的心。”
陆闯不屑地嗤笑:“你如果能让我记挂到这种程度,我哪有心思玩其他女人、交其他女朋友?乔以笙你自己不也说过我对你的那点感兴趣廉价,怎么现在你又不清醒了?”
乔以笙悠悠然道:“或许你玩其他女人、交其他女朋友,也都是为了忘记我,让你自己不再时时刻刻地记挂我。既然到现在你都还喜欢我,说明你的方法都不奏效。”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乔以笙双手抱臂,绕着温泉池边缓缓踱步,饶有兴味地打量他,“我出门来了,没有我,你也呆不住我的公寓,颠颠地跟着来温泉会所。还吃周固的醋,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幼稚行为。”
“巴巴地脱光衣服泡在温泉池里,数着时间等我过来宠幸你,给你伺候我的机会。”
她说得很开心很得意,陆闯的脸色被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得越来越沉郁,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乔以笙落座到池边,卷高裤管的两条腿伸进池子里,朝他的方向踢了踢水花:“喏,我来宠幸你了,你还不来接驾?”
酒精是个好东西。
那会儿还在吃饭,看到陆闯发来房号,乔以笙便有意识地小酌了一些。
后来打牌,乔以笙输牌,又被惩罚了几杯。
现在以内心清醒的灵魂,旁观自己微醺的外在状态对陆闯进一步突破自我的胆大妄为,怪有趣的。
而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她讲这句话的语调百转千回,她踢水花的动作更是招摇魅惑的勾引。
狭起眸,陆闯从池子里朝她挪过来,捉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他虎口的茧子刹那间在她的皮肤上有短暂的摩挲,激得她不由自主轻轻战栗。
呼着气,乔以笙晃晃悠悠地主动将另一只脚从水里抬起来,搁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两条手臂往身后的地面按,以后仰的姿势睨他:“今天你打算怎么伺候我,我的床伴?”
陆闯盯着她,一时之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但乔以笙从他黑若点漆的眸子中看到倒映出她的影子,而她的影子正在被他充满危险意味的欲色吞噬。
乔以笙动了动她灵活的脚趾头,戳戳他的肩:“怎么?没新鲜花样了?你不是有过那么多女人、特别有经验吗?”
陆闯终于重新开了口:“这次喝了多少?”
“又看不出来我醉没醉?”乔以笙勾唇。
陆闯却好像很在意她喝酒这件事:“喝得不开心?”
“你这样要么曲解我的心思,要么猜错我的心思,是更加得不到我的心的。”她明明挺开心的,今晚是个愉快的夜晚。
陆闯自顾自又问:“怎么?还是因为郑洋?不是你自己说已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让你表哥也别去揍人?”
现在乔以笙倒确实有点不高兴了:“你懂什么?”
她的脚从他的手掌抽出来,伸进水里又往他脸上踢了踢水花:“不要每次提到郑洋,你都流露出一副我很傻难怪被骗的神色。我被郑洋骗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不是吗?”
“现在怎么就成天破坏我和周固?怎么就非要当我的床伴还签合约约束我不能勾其他男人?当初你在学校里不照样横行霸道,怎么就没见你使手段把我从郑洋手里抢过去?非但不抢,还把许愿沙让给他?”
乔以笙的胸腔很堵:“虽然你和郑洋都垃圾,我不能在垃圾堆里把你们比烂,但如果你也像现在破坏我和周固这样从中作梗,即便我不会和你有结果,我也多出去选择其他人的可能。”
“不会像这样被骗了八年,分手后还要被他纠缠,甚至现在他被曝光骗婚行为,也牵连我不堪其扰,遭到别人的同情。”
越说,乔以笙越堵,继续找到能数落陆闯的地方:“还有,我的眼睛瞎,难道你的眼睛就不瞎?你比我早认识郑洋,你和陈老三他们与郑洋、许哲相处的时间比我长,你比我拥有更多的机会发现郑洋不喜欢女人、发现郑洋和许哲的猫腻。”
“可是你没有。如果你没撒谎的话,按照你说的,你不也只比我早一点点的时间知道他们俩的事?那么论起来,你比我更眼瞎。”
“你没立场再瞧不起我在郑洋这段感情里的受骗。”
“你最没立场。”
讲到最后,乔以笙几乎是控诉。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很清楚,郑洋是唯一的罪魁祸首,全是郑洋的错,需要负责任的只有郑洋,她该控诉的人也应该只有郑洋。
可现在她的怪罪和指责,显得好似陆闯才是始作俑者、是最大的恶人。
连乔以笙自己在话尾音落下的一瞬间,脑子里都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就是陆闯害的。
酸涩难以抑制地漫过她的胸腔、涌入她的鼻间、冲上她的眼睛,乔以笙对陆闯感到离奇地愤怒。
陆闯的黑眸沉静。
他重新握住她的脚踝,试图平复她不自觉间的发抖。
乔以笙想挣扎。
陆闯的手掌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捋,眨眼间箍到她的腰上,在乔以笙的毫无防备之下,拉她下了池水中。
噗通,水花四溅。jiù时guāng付費獨+
温泉水的暖意瞬间透过皮肤蔓延至乔以笙的四肢百骸。
陆闯搂她在他的身前,微垂着眸,淡淡说:“嗯,是,是我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