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水迷踪
她惊慌道:“我......我还没收拾好。”
叶舒城:“什么工作都要你自己做,还请阿姨干什么?”
他今天强硬得有些反常。
餐厅离卧室有些距离,盛卉的重心落在男人身上,几乎一眨眼,就坠入熟悉的柔软床榻。
叶舒城知道她怕黑,特地打开一盏床头灯。
窗外传来断续清亮的蝉鸣声,几乎贴着窗沿响起。
当春蝉渐渐停止鸣叫,室内恍惚陷入令人心悸的安静,吐息交换和脉搏跃动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
盛卉抬手推他肩膀,力道如蚍蜉撼树:“没有......那个......”
“我知道。”
一切来得太仓促,回家之前,他没想过今晚会发生什么。
“那你还......”
话未说完,她陡然惊呼一声,对方碾得很重,但控制在她的疼痛线之上,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从胸前离开,伏在她耳边含糊说了句:“想伺候你。”
......
盛卉素来四体不勤,几度云端颠簸,两条细白的腿几乎处在抽筋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攀上来。
盛卉眼前覆了一层雾,却见他根根分明的眼睫上挂着水珠,仿佛下午在泳池被她泼了一脸水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他眉宇极为温和,此时透过晶莹的水光,男人眼底沉黑,俊美的脸上隐约可见戾气。
尽管是服侍,却也强制多次。
等他终于吻上来,盛卉有些任性地紧紧抱住他的后颈。
似是依赖,又怕他继续。
盛卉的嗅味觉何其灵敏,男人炙热唇间渡来的濡湿味道,让她整个身子又过电般狠颤了颤。
见她战栗,他隐约发笑,喉间压出极低的几个字:
“你刚才说今天不在状态?”
顿了顿,很快补上下句:“明明就甜得要命。”
第48章
床头灯投下一片昏黄光晕, 静谧的卧室内,明与暗之间交界模糊。
浅湖蓝色的床单上,女人海藻般的黑色长卷发铺散开来, 露出一张瓷白透粉的小脸, 柳叶似的双眸眼波迷离,媚态横生, 就连她呼吸吞吐的一口气, 都含着几分妖冶味道。
叶舒城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左手扶着她的下颌,让她保持微微仰头的姿势, 承受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
盛卉在男人强势的索取下几近窒息, 但她有些沉迷这种濒临失魂的感觉。
紧贴的双唇终于分开,她陷进柔软的枕头, 眼尾红了一片。
叶舒城卸了一半力气, 高大身躯仍覆在她身上,很沉。
隔着轻薄的衣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欲望。
而她只盯着他微微染红的耳垂看, 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平缓, 始终没吭声。
叶舒城放肆地在她身上赖了一会儿。
仅此而已, 不期望她能帮他。
空气中, 涌动的旖旎热意久久未散。
叶舒城忽地撑起身子, 不再看她, 只递来一句喑哑的低语:
“浴室借我一用。”
不带询问语气的一句话, 然后他便起身,随手从她的更衣室里抽了一条浴巾, 大步进入浴室。
盛卉窝在床上, 掀起被子盖住身体, 并未对他强行入侵领地的行为感到反感。
虽然她更想赶他回家再冲澡,不过......她家也不缺浴巾和洗澡水。
相较于盛卉对男生冲澡时长的认知,叶舒城在浴室里待了实在太久。
他将头发和身体擦干,穿上洗澡前的衣服,再度出现在盛卉眼前的时候,又是一副澄净而优雅的模样。
进入浴室前的那股欲气与锋芒,通通被水流冲离他身上,不复存在,恢复了温和淡然的气质。
盛卉躺靠在床头,正在玩手机,只用余光偷觑他。
男人悄然走近,热气混着浴液清香漫过来。他在靠近她的一侧坐下,床榻边缘稍稍塌下去一块。
盛卉不得已放下手机,脸微红,抬眸娇瞋:
“你干嘛?”
叶舒城眨了一下眼,轻声问:“刚才不难受吧?”
盛卉:......
这是问售后评价来了?
他又说:“感觉,稍微有点用力......”
“是稍微吗?”
盛卉张嘴回了句,说完就发觉脸更烫了。
她紧了紧被子,腿从下面伸出来,嘴里骂着“滚蛋”,作势要踹他。
叶舒城乖乖挨了一下,第二下就把她脚踝扣住了。
柔软的丝绸料子往上掀了些,露出纤细骨感的一截踝骨,雪白肌肤之上,印着一圈浅浅的指痕。
“下次会轻一点。”他真诚地保证。
盛卉听罢,被他捉住的腿开始挣扎,还想多踢他两脚。
动作间,垂顺的睡裤布料不断向上滑,叶舒城连她白腻的小腿都不敢多看,利落起身,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之后又听到他拐进隔壁小杏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才走。
夜已深,盛卉困意很淡,却不想再玩手机了。
大脑中晃过一些灼热又舒适的画面,即便她再嘴硬,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简直不能更棒。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滚,体温太高,闷在被子里浑身燥得慌。明明没有泡澡,皮肤的毛孔仿佛全打开了,柔滑细腻的睡衣布料和床单被罩突然变得粗糙,擦过身体的触感异常分明。
正想着要不和闺蜜煲一会儿电话粥,瞿瑶的电话恰好进来了。
“下周末有空吗?”她开门见山道,“我妈今年临时决定回国过60岁生日,你有时间的话,带着小杏一起来呗。”
盛卉:“行啊。阿姨怎么突然想回国了,你不是说她和叔叔在国外嗨得都忘记你这个女儿了?”
“哎哟,见我肯定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回来见见他俩的老朋友。”
瞿瑶顿了顿,又说,“顺便催我恋爱结婚吧。”
盛卉:“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那个奶狗呢?”
“分了。”
“这么快啊。”盛卉扁扁嘴,“小弟弟好可怜。”
瞿瑶在电话那头哼笑出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们大卉卉竟然开始心疼男人了?”
盛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嗯没有的事......困了困了,不和你说了。”
瞿瑶:“我录音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的声音?”
盛卉:?
瞿瑶解释:“就是那种,久旱逢甘霖之后备受滋润的、让人听着很想叫个男人来暖被窝的......”
“滚!”盛卉凶狠打断她,“好久没游泳了,今天游了一回,身心放松所以很爽而已。”
瞿瑶:“哦——”
拖了个长音,后面紧跟一句:“和谁一起游的?”
盛卉:“挂了,拜拜。”
北美,繁忙的西海岸。
并购项目进展得尤为顺利,万恒总部一行人原定十天的行程缩短到六天。
签约仪式结束时,叶舒城破天荒地给奔忙了几个月的项目组员工放了一周带薪假。
还有他自己,喜获一天的“带工”假,半天用来坐飞机,剩下半天可以抱着笔记本电脑陪小杏看电视,或者......
清晨时分,他从酒店提前离开,准备搭最早一班航班直飞申城。
机场贵宾休息室中。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不远处,好几位女士趁他闭着眼,目光大胆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还有一个小时登机。秘书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他。
叶舒城并未睡着,只有一些疲累,神志依然清明。
他拿起手机,切到私人微信,置顶的某个聊天框,几乎每天都有联络。
大部分时间是他发视频通话过去,盛卉把手机架在茶几上,正对着小杏,他就这样看她玩球、学英语,或者莫名其妙地跑来跑去,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能治愈一天的心情。只有盛卉不得不使用手机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见到她,常常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后来几天,她干脆用平板接视频,连惊鸿一瞥的机会也没了。
此时的国内处在夜间,差不多可以打视频过去了。
就在这时,另一通电话拨进来,叶舒城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起。
“妈。”他语气低缓柔和,“今天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