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还是闻欣给客人拉门的时候看到,喊说:“虞万支,你过来。”
俩男人齐齐回头,付兴隆立刻见色忘友道:“回去吗?”
什么人啊这是,虞万支给他一脚,微微点头算跟吴静打过招呼,径自向自己的“色”过去。
闻欣本来就是给吴静搭台阶,半点不带搭理他,喃喃道:“我觉得他们最近有好一点。”
连虞万支都看出来,说:“以前兴隆往那一站像流浪狗,现在好很多了。”
倒不是说样子像,是那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气质。
闻欣被这个形容逗乐,斜他一眼说:“还是哥们呢,就这么说人家。”
刚刚勾肩搭背得跟一家人似的。
男人嘛,有什么关系,虞万支正要接话,下一个客人已经进来。
闻欣自然要忙碌开来,一直到九点多才说:“走吧。”
她没那么早下班,虞万支是回家拖地做卫生,又洗过澡才来的。
他穿着跨栏背心和松松垮垮的五分裤,手上的蒲扇轻轻晃着,乍一看很有老大爷的模样,可大爷们基本都袒胸露背,只当大街是自家。
闻欣掐着自己的腰说:“我这么细的腰,怎么没个露出来的机会。”
她是嘴上逞能,其实胆子小得很。
虞万支手搭上去说:“回去就露。”
闻欣在他手背上拍一下,又别过脸说:“你一身腱子肉,总比大爷们的肚子好看,怎么从来不见光膀子?”
起码看着还更赏心悦目一点。
虞万支有点不好意思说,毕竟显得自己太自恋,咳嗽声还是道:“看的人太多了,而且也不文明。”
没办法,他这种腹肌反而是少见。
闻欣没忍住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拼命地控制住自己。
这种笑话里其实是亲昵的意味多,虞万支也不在意,反而在炸串摊子前停下来说:“要不要吃点?”
闻欣遗憾叹口气道:“胖就胖吧,反正也只给你看。”
虞万支故作恼怒,脸上都带着两分疾言厉色,说:“怎么,我不配看细的?”
闻欣才不会被吓到,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反正都结婚了。”
大有你都进我的门还想咋的的意思。
虞万支哑然失笑,揉她的头发说:“像男人在讲的话。”
闻欣摸着下巴回忆,觉得确实是。
她啧啧两声说:“原来男人都这么过分的啊。”
虞万支心想这个“都”字可是把自己也说进去,赶快道:“我可没有,不许冤枉人。”
闻欣眉毛一挑,在他胸口戳一下说:“看你表现吧。”
虞万支已经是掏心掏肺,能表现的空间也不大,只得夜里越发卖力起来,还得追问道:“表现得好吗?”
闻欣好像能感受到肌肤下面的蓄力,咬着嘴唇说:“一般般吧。”
典型的自讨苦吃,最后还不是叫唤着承认,心想下回一定不挑衅他,下一次却仍旧会犯“同样的错误”。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63章 性格
二合一
六月十七日, 东浦有一场台风,早好几天广播就通知这次会很严重,因此全市各单位停工, 孩子们不用上学,街边小店自然不会赶在这个时间做生意,纷纷放假。
闻欣一早醒来先开窗看,沉吟片刻说:“感觉还在蓄力。”
屋外已经是狂风乱卷, 天边黑压压一片, 但一滴雨都还没有,怎么看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虞万支难得还瘫在床上, 有几分懒洋洋道:“应该晚一点会下。”
毕竟新闻都这么说, 现在仔细支耳朵一听,路边的大喇叭都在喊着“市民注意安全”等话。
闻欣想也是,关好窗打着哈欠又赖在他怀里。
她一时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望着天花板发呆,说:“早上吃什么?”
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想着要下厨有点累人,虞万支道:“我捏点馒头?”
不用发酵的面粉, 团一团就能上锅蒸, 味道其实并不差,还很方便快捷。
闻欣嗯嗯两声,手却紧紧环着他的腰,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架势。
缠人固然好,但虞万支有些无奈道:“等下我就来, 行吗?”
跟哄孩子似的, 格外的轻声细语。
闻欣是存心撒娇, 仰着头看他说:“不行。”
脸都可怜巴巴的, 叫人如何舍得,只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呢,明明从床到厨房就这么几步的距离。
虞万支却很吃这一套,手描绘过她的眉目说:“那做点别的再吃?”
还在被窝里能做点什么,闻欣赶忙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有一种羞怯和欲拒还迎。
她整个人缩着,昨晚的回忆铺天盖地,赶快说:“我很饿,我要吃饭。”
小样,虞万支现在治她很有一套,在她本来就不齐整的头发上又揉两下,看上去人越发的乱七八糟起来,这才站起来身来。
他在厨房叮铃咣啷地干活,闻欣从床底把竹筐拉出来,半蹲着研究最近刚买的几本小说,最后郑重宣布道:“我们今天看《隋唐英雄传》吧。”
虞万支只是黏着她才爱看这些,可有可无应一声,过会拍拍手过来说:“洗漱吧。”
闻欣扶着床站好,转身进洗手间,沿路绕过好几个装水的容器,两个人最终并肩站在镜子前,她才说:“这次应该不担心停水。”
家属院都用抽水泵,这种天气里电跟水向来是一起停,夏天里家家户户都会提前存着点备用的,更别提这次据说会很严重的台风。
虞万支想起来上次骑着自行车运水的窘境,尤其是最后还得提到八楼,哪怕他这样的体力,两只手都会发酸。
他道:“如果不停很久的话。”
大家都养成习惯,知道雷一旦劈下来线路准故障,暴风雨里抢修也不方便,只有等着这条路走。
闻欣心里一咯噔,拍他一下说:“少乌鸦嘴。”
虞万支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怪不吉利的,呸呸两声偏过头看说:“牙膏蹭我肩上了。”
闻欣仍旧是嬉皮笑脸,带着一点牛奶味牙膏的吻靠近说:“我就蹭。”
虞万支还能说什么,只当是自己占便宜,按住她的后脑勺,唇齿之间都是彼此的气息,连情意都叫撩动。
闻欣双手不自觉环着他的脖颈,微微侧过脸说:“我好饿。”
虞万支嘴唇划过她高挺的鼻梁,心想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他好像总是很难控制住,遑论她是只起头不负责的人。
他纵容又无可奈何道:“行,回头我就给你供起来。”
真是跟伺候祖宗差不多。
闻欣得意的样子也可爱,带着“谁叫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骄傲,甩着乱蓬蓬的头发,把掉在眼睛前的几缕漫不经心地别在耳后,老老实实坐在餐桌前泡奶粉。
虞万支拿着刚出锅的馒头过来,莫名觉得她很像幼儿园里排队等老师发糖果的样子,轻轻吹过后说:“吃吧。”
即使是这样,仍旧很烫手,闻欣咬一口就左右手轮流扔着,看上去很像在街边玩杂耍。
虞万支正要调侃两句,室内亮起白光,看样子闪电们已经是蓄势待发。
他颇有些不安地过去晃晃窗说:“刚上的密封胶。”
住顶楼的人,在防水上再小心翼翼也不为过,即使他前几天才检查过没问题,但对于即将到来的台风拿不准,多少还是不放心。
闻欣已经是在东浦的第三年,年年都见识过大场面,自认对这些已经是习以为常,觉得这阵仗跟往年比起来是差不多,说:“应该没事的。”
虞万支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接下来只能看老天爷。
他不想传递自己的紧张,毕竟男人在这种时候总得摆出样子来,于是若无其事坐下道:“就是不知道会下多久的雨。”
好不容易雨季过去,服装店的生意稍有好转,闻欣上个月的工资有五百,才拿到手兴奋没几天,快乐就跟泡沫一样消散。
她抿抿嘴把这些烦恼抛之脑后,只想着高兴的,从抽屉里拿出饼干说:“来看书吧。”
多半是她在看,虞万支动手动脚的,觉得自己看上去像是什么流氓,从抽屉里拿出花生来剥。
花生仁才只有个浅浅的碗底,敲门的声音传来。
夫妻俩面面相觑,显然都猜不到有谁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来拜访。
虞万支带着狐疑站起来,看清是谁后才开门道:“梅姐。”
梅姐一点不意外会有人在,毕竟今天是全市大停工。
她道:“小虞啊,闻欣在家吗?”
这更像是明知故问,毕竟地方并不大,只要在门口随便一瞥就能看清楚。
闻欣招呼说:“姐来了,里面坐。”
梅姐也不客气,大概是急着回家,没寒暄几句就道:“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闻欣想不出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毕竟暂住证已经办过,她谨慎道:“什么事?”
梅姐直言说:“我弟妹家的孩子今年也要上学,想再办个暂住证。”
闻欣奇怪道:“她房东不给办吗?”
只要是带孩子来的,必然是租房子住,这事办起来又不麻烦,而且对很多房东来讲是收入,基本不会有人拒绝才对。
梅姐诉苦道:“可不是,人家嫌麻烦。”
心里的小九九只有自己才知道。
闻欣本来是要答应,转念一想不大对,求助地看虞万支一眼才道:“可他们不住这里,不合适吧。”
虽说真有什么事找不到房东身上,但到底有个担保的意思在,非住客总是叫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