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第59章

作者:小鱼卷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但是直觉,现在的谢容珏,比起方才要更为危险一点。

  “殿下说要帮我,知不知道应当怎么帮?”

  沈初姒摇头,如实答道:“不知道。”

  谢容珏拉着她的手腕,“……我教殿下。”

  其实现在是早春,屋子中不算是热,沈初姒向来畏寒,但是现在发间却又带着一点儿薄汗。

  在说出之前那句话之前,她并没有想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刚刚一时冲动,现在进退维谷,偏偏谢容珏却又不让她撤离分毫。

  他的情动,远比之前要更为分明。

  谢容珏的手指碰在沈初姒的手腕处,任她动作,只是眼眉间似有隐忍之色。

  窗外的风卷过还在抽芽的新枝,屋内散着原本不该有的热度,沈初姒抬手,突然听到谢容珏闷哼一声。

  她刚刚,下手略微重了一点。

  沈初姒仔细想了想方才说过的话,带着一点儿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很介意旁人说你身患隐疾这样的话?”

  不然为什么她刚刚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的眼神就倏然变得幽深。

  她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

  她问得直白,谢容珏听到她的话语,眼睫垂下,就这么看着她。

  “其实,旁人怎么说,我没有什么所谓。”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殿下若是这么想,我自然是……要证明一下。”

  沈初姒嗯了一声,然后问道:“那我帮你,会有什么不同吗?”

  她的唇一张一合,分明没有用丝毫口脂,却又不点而红。

  谢容珏沉默了下,反问:“殿下觉得呢?”

  沈初姒小声,“我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同。”

  ……

  昏聩的热意逆流而上,似晚来风骤,其实他幼时在道观长大,素来知晓纵欲不可。

  可是,自他对自己的心动洞若观火以后,就实在是,不可自控。

  谢容珏在她唇上碰了碰。

  “殿下还不明白吗?”他停顿了一下,“殿下在我这里,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足以让我把持不住。”

  “更何况——”

  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腕骨,尾音绕着不明的意味。

  沈初姒最后去沐浴了一下,因为她走的时候没有关窗,所以被衾全都被寒气浸染。

  谢容珏让沈初姒睡在自己的屋中,自己前去她的屋中睡。

  其实床榻宽大,足够睡得下两个人。

  沈初姒实在是困乏,又觉得单独让他去睡寒衾并不合适,便想着问问他要不要一同睡在这里。

  晦暗的灯光下,她身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塌边,因着刚刚沐浴过,再加上困乏,所以眼中带着一点儿雾气,谢容珏只觉得她毫不设防,实在是……

  谢容珏直觉自己现在实在是不宜再与她一同了,食髓知味的道理,他熟谙于心。

  更何况,对上沈初姒,他实在是贪得无厌。

  与她共眠,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谢容珏挑眉,“殿下难道还想再帮我几次?”

  即便是已经沐浴过,沈初姒还是觉得自己手腕酸痛,听到他问这话,连忙摇了摇头。

  谢容珏笑了笑,转而去往沈初姒的屋中。

  来日方长,应当徐徐图之。

  沈初姒此时躺在床榻之上,原本还有点儿困乏的,此时屋中再无旁人,还是突然觉得有点儿睡不着。

  早知道就不应当和他说起那些。

  后来进退维谷的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实在是不应该。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他在净室,为什么能停留这么久。

  原本一知半解的事情倏然明了,即便是现在,想到刚刚,还是觉得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

  之前那点儿寒气顿消。

  她抱着被衾,只觉得自己耳廓上的热意未曾消散。

  *

  翌日。

  晨雾未散,沈初姒刚醒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味。

  她起身洗漱,只穿了一件寝衣推开房门,看到谢容珏已经备好早膳。

  他垂眼看到沈初姒只穿了这么件衣物,捞过一件外衫套在她的身上。

  他挑眉,笑了一声,“殿下昨夜睡得如何?”

  沈初姒:“……你还笑。”

  其实睡得也谈不上不好,但是因为被衾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所以她昨夜辗转反侧,还是觉得那点儿热意持久不散。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就出来。

  沈初姒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有点儿嘈杂。

  谢容珏略微皱眉,小院的门却被人猛地踹开。

  来者身穿深色衣衫,各个身形高大,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谢容珏拉着沈初姒的手让她站在身后,抬眼看着面前的来者。

  来者的目光在谢容珏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轻声嗤笑,转而看到了身后的沈初姒。

  “同福客栈的掌柜报案,说店中丢了一个镇店之宝,名叫引龙盏,店中上下遍寻不得,那段时间离开的房客也只有你们两位,麻烦——”

  来者顿了顿,“与我到官府里面走一趟吧。”

  在他身后,是数十位手拿长刀,身形魁梧的侍卫。

  将整座院落包围得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说:

  明晚八点更新~

第64章

  官吏办案, 缉拿嫌犯,从名义上来说,并无错处。

  沈初姒之前就觉得那处客栈不宜久留, 但是搬离之后一连数日都没有什么波澜, 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终究还是稍微安下了心。

  但是却没有想到, 现在居然是借口财物失窃, 想要自己前去官府。

  若是栽赃嫁祸, 那所图又是什么?

  谢容珏挡在沈初姒身前, 指间滚动着一枚铜板。

  这么几个人,要杀死并不是问题。

  但他现在却轻轻皱了皱眉, 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

  之前沈初姒就说过此地虽然是在邺朝境内,但并不全然安全,毕竟靠近西境, 况且又是新君登基之际。

  之前沈兆缠绵病榻, 不少地方的官吏都在趁着那段时间,暗中发展。

  并不能全然知晓,是不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若只是简单的盗窃案,并不会是这样的阵仗,现在来到这里的人, 好像是生怕他们从中逃脱, 也好像是有恃无恐, 面上都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恐怕那黎城当地的州牧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谢容珏杀死这么多人确实不难, 但是现在, 他还要护着沈初姒。

  离开黎城或许不难, 但是离开整个西境却不容易, 没有全然的把握, 他不想沈初姒也随着落入险境。

  现在这里不比之前独孤珣的队伍,虽然独孤珣刀势狠绝,但是那行人数并不多,况且他们当时还是在邺朝境内,多少都会受制于人。

  但若是此处官僚一手遮天,还能调动城中守卫的话,确实要比独孤珣更为棘手一点。

  这样的境地之中,若是官吏当真心怀不轨,那么即便是知晓了沈初姒的身份是公主,恐怕会直接杀人灭口。

  毕竟若是让她回到盛京将这里的境况传回去,只会更麻烦。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谢容珏手中的铜板轻轻转了两下,眼睫垂下,思忖着现在的境况。

  面前的人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到底是杀了这些人直接离开更为稳妥一点,还是跟着他们前去官府看看到底是什么意图稳妥一点。

  而在此时,沈初姒站在他身后小幅度地拉了拉谢容珏的衣角。

  他侧身,指间滚动的铜板顺势滑入掌心。

  “不必动手,”沈初姒靠近,“我刚刚想过了,你的伤还未痊愈,并不适宜现在动手。况且现在还不知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图,等发现事态不可转圜再做打算也不迟,贸然动手反而会陷入被动。”

  “西境不太平,现在落了罪名离开恐怕还会更为棘手,况且我猜测隐卫应当也快找到这里了,既然是怀柔政策,应当不会很快撕破脸面。所以现在不必打草惊蛇,受制于人。不如先随着他们去看看,再随机应变。”

  虽然她也明白,现在前去所谓的官府,恐怕也是多有不妙。

  毕竟那点儿不安感,很久之前她就察觉到了,总觉得此处有点儿说不出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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