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第83章

作者:小鱼卷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义正言辞地道:“应当是之前见面的时候,沾染上了。”

  沈琅怀狐疑地上下看了看,“当真?”

  之前见面,不就是昨晚和今早。

  也不是什么谎话,只是隐去了些……事情而已。

  谢容珏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自然不敢欺瞒陛下。”

  作者有话说:

  皇兄:你最好是。

  谢孔雀:是的,我是。

  阿稚:有些人怎么这么会装模作样= =

第86章

  这几日的日头极好, 蒲双将之前摘的桃花拿出去晾晒,整个院中都是浅淡浮动的香味。

  沈初姒坐在窗下,正在绣着之前的那个香囊。

  她的女红实在是说不上好, 即便是已经拆过重新绣了几次, 也还是只能勉强看得出来是一枝淡粉色的花。

  沈初姒有点儿气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想到蒲双的绣工, 分明都是同样的一双手, 怎么绣出来的东西, 差距这般大。

  也罢, 反正多少是个念想。

  虽然,实在是有点儿送不出手。

  到时候让他背着人偷偷带着就好。

  沈初姒揉了揉有点儿酸的肩颈,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香囊,自从她上次看到谢容珏的时候,已经昨日清晨, 他将自己送回寝屋中的时候。

  废世子的诏书和册封他为抚远副将的诏书, 几乎是一同下达。

  整个京中都哗然,可是沈琅怀却又是不容置喙的模样,李氏劝过他,却又是无果。

  明日,则是谢容珏要前往西境的时候了。

  沈初姒撑着下颔, 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睡得并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际, 好像是梦到他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 这几日紧赶慢赶, 好歹还是完工了。

  虽然, 她自己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赞几句。

  沈初姒的手指碰过上面的绣花, 小心地压平, 又垂眼看了一会儿,才将这个香囊放在一旁。

  她拿起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经书,佛经晦涩难懂,她虽然将书页放在自己的手上,却又丝毫都静不下心来看手中的书卷。

  是在垂眼思虑,什么时候可以将这枚香囊给他。

  白日恐怕是还有些事务,毕竟他才刚刚被封为抚远副将,多半有不少冗杂的事情要处理,恐怕也只有等到晚间了。

  沈初姒起身往窗外稍微看了看,之前过晚开的桃花已经凋谢殆尽,说起来,今年她其实也并未体会过盛春,就辗转到了西境,离开西境的时候,却又堪堪到了春日。

  好像总是在与春日擦肩而过。

  好在庭中载种了晚桃,才没有错过今年的花开时。

  她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庭中的花谢,想着若是今日晚间他回到仁明巷的话,自己就前去一趟别院,至少将手中的香囊给他。

  在西境的时候,多少也是一个念想。

  或许是因为此时心绪繁绕,所以即便是现在手上拿着平日里时常诵读的佛经,她也仍然觉得上面的字字句句,分明清晰,却又分毫都读不进去。

  偏西的日光渗入窗棂,映入屋中。

  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主持,主持拨过一枚佛珠,对她说着业债难消。

  解她数年困顿,是破局之法。

  佛法讲究因缘际会,主持在她面前,念了一句签文。

  “业债尚可解,因缘更难消。”

  当初主持慈眉善目地对着她说着晦涩不清的佛偈,其实她并没有参破其中真意,但她之前在西境的时候却突然了悟。

  谢容珏半跪在残破的马车外,西境清寒,低声对她说着别哭,好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春雨缠绵的春夜。

  沈初姒记得,和雍十六年的初春,在那夜春雨过后,宫闱中的桃花就骤醒一般,花开满枝。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难解。

  沈初姒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书页,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点动静。

  她低眼,看到雪球此时正在晃晃悠悠地从屋外走进来。

  雪球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跛足,因为这些时日养的更好了些,毛发显得很亮。

  它在沈初姒的怀中找了个最为舒服的位置躺下,头在沈初姒的怀中轻轻蹭了蹭。

  沈初姒陪着雪球玩了一会儿,雪球乐此不疲地抓着沈初姒手中的一根绶带,但也只是一会儿,之后它或许有些疲倦了,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肚皮朝上,懒得再动弹。

  沈初姒突然知晓为什么雪球之前分明是那么瘦弱的样子,现在却又生得越发圆了起来。

  她抬手在雪球的肚皮上戳了一下,它非常不开心地喵了一声,却还是懒得起来,尾巴上下扫了扫,轻轻拂过沈初姒的手腕。

  沈初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儿好笑,随后将雪球从地上抱起,转身离开了寝屋。

  雪球生得愈发圆润了,是应当好好出去走走。

  雪球在她怀中挣扎了一下,随后大概也是懒得动弹,索性在她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躺着。

  沈初姒见状,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多少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陪着雪球在院中散了步,恰在这个时候,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沈初姒没到夏日胃口就不是很好,只用了一点,就停箸了。

  蒲双见沈初姒并未用多少餐食,有点儿担心,就询问她要不要用莲子银耳羹。

  寝屋没有什么烟火气,沈初姒瞧着外面的天色,便想着与蒲双一同试试怎么做银耳羹。

  等到做完了,也不必回到寝屋,正巧可以直接前去别院。

  这道小食并不油腻荤腥,也并不难,蒲双听闻沈初姒想学,就在旁告诉她具体的步骤。

  确实简单,只是需要掌握一些火候,等到银耳熬制完毕,就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原本才是日头渐西,现在就已经天色将暗了,未散的晚霞还悬在暮色四合之中。

  沈初姒将两碗银耳羹放凉,之前在使用厨具的时候,她的身上沾了一点儿油污。

  虽然并不大,但是因着是淡色的衣衫,所以极为明显。

  沈初姒回到寝屋想要换一身衣裳的时候,刚刚行至小厅,穿过雕花屏风,就倏然看到了此时有人坐在椅上。

  生得出众至极,头发束起,发带是藕荷色,身穿劲装,此时手上正在随意地抛掷着一枚铜板。

  看到沈初姒缓步走来,他抬眼,两人视线在顷刻之际对上。

  “阿稚,”他低声笑了声下,铜板叩在自己的掌心,“当真这么绝情?”

  “夺了我的清白,整整一日都不见我,就不曾想过要见我?”

  怎么又是恶人先告状。

  沈初姒小声反驳道:“分明是你绝情。”

  谢容珏倏然之际挑了一下眉,“嗯?”

  “分明是你有事务在身,不在别院,我即便是想找你,也无从找起,而我一直都在这里,只要你想找就可以找得到,”沈初姒开口时一板一眼,“所以……你怎么又恶人先告状?”

  谢容珏闷声笑了下,随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稍微一个用力,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鼻尖在沈初姒的颈侧蹭了一下,“怎么这么委屈?嘶,看来阿稚也很想见我。”

  沈初姒抬手撑出一点儿距离,抬眼看着他道:“这就准备蒙混过关?”

  或许她现在带着一点儿生气,又更像是委屈的模样,实在是谢容珏觉得可爱,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昨日我来过。”

  沈初姒昨日在半梦半醒好像确实有点儿印象,她向来睡眠很浅,只当是夜有所梦。

  她抬眼,“我梦到的……”

  “是我。”谢容珏抬手在她唇上碰了碰,“我昨日前来这里的时候,阿稚早就已经歇息下了,独剩我一个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低眉,佯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阿稚是我的小祖宗。”

  很像是个丈夫久未归家,只能在闺中长吁短叹的深闺怨妇。

  沈初姒之前因着实在有点儿累,谢容珏一直折腾到半夜,连带着她结束的时候就困倦到不行,又要早起不让蒲双她们担心。

  所以昨日也睡得很早,却没想到,他昨日是深夜前来的。

  她原本以为他昨日抽不出什么闲暇,毕竟才刚刚被任命为副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也并未想着等他,亥时刚过没有多久,洗漱之后就睡了。

  沈初姒散落的发落在他的肩侧,缠绕在一起。

  而在此时,寝屋的门却突然被叩响,蒲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之前的羹汤已经晾凉,殿下准备何时前去用?”

  沈初姒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件事,她倏然抬眼,因着此时坐在谢容珏的身上,她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抬手,抵住他的唇。

  谢容珏原本放在她腰际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些。

  沈初姒稳住声音,对着门外的蒲双道:“我并无胃口,你与梨釉用吧。”

  蒲双闻言,虽然并不知晓现在沈初姒为什么突然没了胃口,但也没有多问,只应了是,转身离开。

  一直到脚步声渐远,沈初姒才抬眼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此时好整以暇地垂眼。

  沈初姒也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她撑起一点身子,“你明日什么时候走?”

  谢容珏手指在她腰际碰了碰,片刻之后,“……晌午。”

  沈初姒点了一下头,小声道:“那我去送你?”

  “不必,人多嘈杂,你又向来不喜欢冗杂的缛节。”谢容珏顿了下,“在盛京等我回来就好。”

  他低声笑了下,“这段时日,阿稚可不能被其他人拐跑。”

  沈初姒不置可否,随后看着他道:“若是你不回来,那我日后就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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