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柳拓却顾不得这里有人来往,他想伸手碰她,悬到半空,又怯怯收回去,“……你还没气消?”
听见这句话,苏翎彻底笑了。
“你可真幽默。”
她语气轻松,“这两三年我各种拉黑你,你觉得就因为我在生气?”
柳拓:“苏翎,前两年我都在外地演音乐剧,根本回不来,这次我也想清楚了,我还打算让符瑾给你带话……没想到你来了,你看,这就是你说的世间自有相逢处。”
男人说话的嗓音浑然磁性,一时之间,犹如台上的男主人公走入了现实。
苏翎沉着气,走出去一段路,再次被柳拓拦住。
她只好回应:“好,既然我们又回到原点了,再聊聊当年?”
柳拓被她一句话噎着了。
苏翎:“你还是坚持你的观点?”
柳拓看着眼前的大美人儿,忍不住沉声说:“为什么非得这么固执?难道你不是为了你的朋友,把前途都毁了吗?”
苏翎叹气。
果然,指望男人改变,不如指望猪会飞天。
苏翎:“迟慧慧被继父骚扰的时候,我爸也在家|暴我,还有初中的时候,我家里那些破事,你不也都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生病所以今天少更一点,见谅!
估计是空调病……
现在已经退烧没事啦
(歌词随手瞎写的,配不上苏老师的夸奖,大家凑合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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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如今的柳拓,已是蒸蒸日上的音乐剧演员,面容俊朗,专业素质过硬,不乏年轻女孩为他神魂颠倒。
他年少的时候,曾与苏翎拜在同一个声乐老师门下。
苏翎与他也不只有同门情谊。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却因一场意外分道扬镳。
当年,就是她在食堂砸了祝礼巡,柳拓晚了一步赶到。
他看到手染鲜血的女孩,一张俏生生的脸写着苍白和狠厉,各种情绪一时涌上心头,心痛、自责、不解。
那曾是他最单纯的姣花和软玉。
食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那么多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柳拓夺过她手里的椅子,拉着她离开了是非之地。
他在食堂门口的树荫处,按住她的肩膀,双眉紧拧:“苏翎,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淌这个浑水,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极端呢?祝礼巡是什么身份,他爸妈能善罢甘休吗?你这个研究生还想读下去吗!”
最初的快意已经平复了,苏翎擦了血沫子,一脸平静看着对方:“柳师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孩一双眼眸仍然清澈,却比他更深明大义。
柳拓甚至无法直视,只能微垂着眼。
他见过她最软弱无助的时刻,也因为见过,这辈子再也无法忘怀。
回忆犹如潮水翻涌不绝,令男人心口颤抖。
转眼之间,眼前已是长大之后,亭亭玉立的苏翎。
她在他主演的音乐剧后台,把玩着口红的小羊皮外壳,红唇微微张合,与男人身上的高领毛衣交相呼应,即张扬又冷艳。
“柳师兄,现在我也没有改变我的想法,那些童年遭受侵犯、暴力,在职场遭受压迫、歧视的,或者被限制自由、被不公平对待的,这些女孩……我觉得就应该帮助她们。”
美人扯了一下嘴角,“至于别人,我管他们怎么想?”
柳拓:“苏翎,你知道的,到头来我还是会为了你做任何事。”
苏翎:“就算我们观念不和?”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拓慎重地点了头,他说:“……也许是绕了一圈,但现在我想通了。”
苏翎垂眸,想到过去种种,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恰好,谢韵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苏老师!你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咦,你和……和这个演员认识吗?”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身后不远处,是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谢潮,以及一直低头打游戏的谢诺。
谢潮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西装,看似随意地坐着,腰背却还是挺成一条线,清爽的黑发向后梳着,露出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英俊的脸庞看似近在咫尺,又有些遥不可及。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苏翎从余光看见了。
她用极短的时间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睁眼说瞎话:“这人啊……不太认识,不是很熟。”
他们应该没听见她和柳拓的对话。
可谢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苏翎莫名就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谢韵也偷偷看了她好几次,总觉得这两个人哪里怪怪的。
几秒钟的沉默,谢韵沉不住气,只好问道:“苏老师,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啊?”
苏翎忽然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拓。
“哎,是啊。”
柳拓心里一颤。
谢韵:“为、为什么啊……”
苏翎唉声叹气:“我刚看演出的时候觉得这个男的挺帅的,结果现在近距离一看……”
“我破灭了。”
谢韵:“……”
柳拓:“……”
谢潮依然盯着她,盯得她都发毛了。
柳拓打量这些人,又看到陪在一旁的居然是他们的副导演。
随后,他看见了气宇轩昂的谢潮,内心多出了几分不安和猜测。
……他和苏翎什么关系?
柳拓:“……您好,是谢总吗?河清香榭,久仰大名。”
“河清香榭”在文娱界也做过不少投资,包括参与发行音乐会、音乐剧,只要和这些沾边的圈内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谢家。
柳拓目光一转,发现一位年轻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应该就是谢潮的小侄女。
于是温和地说:“我们方导说谢小姐是想参观后台吗?走,我带你去吧。”
苏翎知道柳拓一向办事圆熟,自有分寸,唯独严肃的时候才会有带有几分凌厉。
趁着周围走了一批人,谢潮慢慢地,将视线转圜到苏翎的脸上。
他似笑非笑地问:“……是前男友还是旧相识?”
苏翎歪着头,想了一下:“算是后者吧。”
她知道这点纠葛肯定瞒不过精明的有钱人。
谢潮:“其实那个男人破不破灭不重要。”
苏翎:“那什么才重要?”
男人在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永远可以相信苏老师的演出。”
苏翎:“……”
谢潮转动轮椅,两人看似要跟上前方的大部队,实则依然留在原地。
“可惜苏老师要另谋高就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
苏翎笑盈盈地看着他,“别啊,大家开开心心出来玩,谢老板突然提这些伤心的事做什么?”
似乎有一丝丝的穿堂风掠过耳际,偏偏带着明媚甘甜的香气。
谢潮抬眼,“你也知道伤心?”
他的眼神赤果果地写着“不是你要走的吗”。
又仿佛在说“我看你是没有心”。
苏翎:“那你这是又要我续约吗?”
谢潮朝她笑了笑:“不必了,我已经找到下一位家庭教师了。”
苏翎:??
那你还说一大堆!
谢潮只是淡然道:“新老师过完年到岗,所以你的工作到下周截止。”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苏翎心里还是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不过她发现谢潮的语气和眼神,并不是完全像他说的这么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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