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捱 第117章

作者:鹊鹊啊 标签: 因缘邂逅 现代言情

  程尔呼吸也重,有点呼吸不过来,手心里湿透了。

  “我问你呢。”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程尔呼吸一下收紧,眨了眨眼,“那你和我什么关系啊,你问我。”

  下秒,下巴被他捏住,被迫仰起,他头低了点,干燥柔软的唇贴上来,轻轻咬住她的下唇。

  程尔慌张闭眼,睫毛颤颤,身体也抖得厉害。

  声音贴在耳边,模模糊糊的,“跑了那么久,还问我什么关系。”

  咬着下唇又松开。

  贺让系的吻法一如既往地磨人,仿佛要将她那点小棱角一点一点拔掉。

  无所谓试探,轻而易举撬开齿关,呼吸渐沉,唇舌纠缠,加深这个久违几年的吻。

  手从下巴摩擦到了后颈,松垮地箍着,像是给她借力撑着。随着他吻得凶了点,她脖子酸,身体发软有点支撑不住。

  贺让骁往她往怀里带,胸膛靠着胸膛,心跳和呼吸都彼此贴近。

  程尔有点喘不过气来,又舍不得将他推开,手抓着他的外套,一点一点抓皱又松开,被他抓着手臂搭上肩膀,她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更凑近了回应他。

  两人倒进被子里是,程尔身子震了下,睫毛抖得厉害,但顾不得那么多,刚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又攀上他脖子,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身上都是他的味道。鼻尖贴在他颈动脉边蹭,碰到滚动的喉结,她大胆地去咬。贺让骁怕痒躲了下,笑着将她拉起来吻住,扣着手腕,慢慢地换了个方向。

  “现在知道什么关系了吗?”他低下来问。

  程尔嗓音潮湿,“可以……可以接吻的关系。”

  他又笑。

  温度越来越高,程尔感觉呼吸烫,手指烫,他的身体呼吸就连吻都变得很烫,房间都升温。

  湿润的吻碰到颈动脉,呼吸让肌肤变得很痒,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感觉揉在腰间的手心潮湿,温度也高,沿着皮肤不轻不重地落到每一处。

  又痒又热,程尔呼吸变得很乱,她有点招架不住这种触碰,腰又被揉了一下,这次力道重些,有点疼。

  她刚要说话,腰被握住,整个人陷到他怀里,视线往上看,他眼里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比之前更沉。

  “让让。”她盯着他的锁骨,想入非非。

  贺让骁以为她想躲,扣着人估计磨,咬着她尾音,声音有些凶有些含糊,“你自己跑到我面前。”

  “这次我不打算放过你。”

  贺让骁垂着头,呼吸很快,目光很深地看她,与其说看,不如说在等待。

  她觉着他今晚是不高兴的,是凶的,也不想让他猜了,呼吸的间隙回他,“我跟林星里没关系。”

  贺让骁动作一顿,打量着她,又听她大胆地说:“这次换我缠着你。”

  这句话仿佛撬开他冰封所有情绪,很快她感知到什么,又羞又赧,急促地呼吸很重,她肩膀忽然一痛。

  之前被他咬过的地方,又被咬了一口,这次轻,没那么疼,可她却抖得不像话。

  “这次能管多久。”

  他垂着视线看,表情有一瞬间是痛苦尖锐的。

  她听得心下一片酸软,起身,去亲他下巴,“没了你再盖。”

  就像往她手心画爱心一样。

  只要他想要就可以一直盖。

  贺让骁却想得与她不同频,他将人按回去,收紧手指抓住她,有些发狠,“别钓我。”

  她抱着他头,想到什么,贴在耳边亲亲碰了下,他整个耳廓都发红。

  他还等待着,她的鼻尖若有似无在他锁骨边蹭,全是他的味道。

  含糊的声音像是无数道钩子,往他心里钻,软声叫他:“让让。”

  “贺让骁。”

  “阿骁。”

  “哥哥。”

  这是一道紧要的阀门,一旦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手指从喉结往下,一点点按着蹭,贴在胸口听了会儿心跳,然后继续往下。

  指尖烫,身体也烫,她因为他在锁骨那儿动作而烧了起来,像两团火纠缠着燃烧。

  程尔被他手上的戒指闪到,脑子忽然清醒了大半,阻止他:“你的戒指。”

  一时间心酸难忍。

  贺让骁迟疑看她,摘掉戒指放到床头柜上,不再给她分心的机会。

  “尔尔,好痒啊。”

  模糊不清的话绞在潮湿的空气里,湿乎乎。

  他抱着她青涩地蹭,是一种少年才会有的纯情试探,程尔尽管害羞,却觉着很受用,像被一只大猫抱着蹭痒。

  她心都软了,后果就是贺让骁得寸进尺。

  程尔对他的所有触碰还停留在十八岁,但她却忽略了贺让骁现在成年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侵略性,让她感到无力招架。

  他精力充沛,却也蛮横强势,锁着她像是在品尝美味的丝绒蛋糕。

  不着急一口吃掉,要从边角一点点尝,将美味的余韵留存无限延长。

  浑身软绵绵靠在他怀里时,贺让骁冲完凉水澡,身上水汽很重,身上的沐浴液味道很好闻。

  她累得手酸,贺让骁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手指,偏头看看安静的人,亲亲头顶,那种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情形终于落到实处。

  那种漂泊了很久,终于归乡,身心放松下来,疲惫感也如期而至。这些年他不敢停,也不能停,这一刻终于不用再绷着神经争分夺秒,不用担心他慢一步就可能与她擦肩走散,他爱的人就在身边,就在他的怀里。

  他伸伸手就能抱紧。

  他拼了命往前跑,十九岁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会再重演。

  他捏捏手背,嗓子有点沙,“还酸吗?”

  程尔哼了声,蜷着手指随他摆弄。

  时机不对,他买的那些东西躺在床头柜上,没派上用场,但他变着方法讨了回来。

  她动了动,又乖乖窝进他怀里,低声抱怨:“好像破皮了。”

  他要掀被子,“我看看。”

  程尔一把按住,难为情地摇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程尔在国外见过习惯了暴风雪,已经没了当初的兴奋感。

  可今晚,她还是看着外面飘飞的雪,感觉有点不真实。

  侧过头仰起视线看他,又伸手碰碰,是柔软的温暖的,又倾身凑上去亲。

  贺让骁眸光转深,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不累了?”

  她想到刚刚一幕,面红耳赤地摇头,“你明天要回京北吗?”

  “明天一早有会。”

  “没时间,你为什么还回来?”

  贺让骁手停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你说呢?”

  又让她说,他真的变坏了,都不会像以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次能留几天?”

  程尔也故意说:“很多天吧。”

  屋子里很静,空调运作的声音倒显得明显。

  关了灯,他的体温烘着,一派暖融融。

  贺让骁疲惫感很重,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大概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拧着,眼球轻轻动了动。

  程尔侧过脸看,近距离看他,视线从她的睫毛鼻梁游走,定格在眉心,她伸手轻轻推开。

  不要不开心啊,她偷偷说。

  等到他彻底没了动静,她悄然起身,点了支烟倚在窗外往外看。

  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唯美的飘着。美国的雪比这个大,也密,她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柔和的画面。

  看得一时出神,连腰上缠上一双温热的手都没反应过来,她侧过身看见他懒倦的表情,顺手掐了烟。

  下秒,烟头被他拿走,烟和打火机也被顺势收走。

  “你怎么醒了?”

  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吻了下她的后颈,闷声说:“怕你跑了啊。”

  她抓紧他的手,转过来抱住他,“不会的,你抓住了。”

  贺让骁低低嗯了声,手指扣着,嗓音有点严厉,“烟扣了,以后不许抽了。”

  她低笑,“好。”

  觉着还不够,又说:“让让,你管着我吧。”

  *

  贺让骁开会实在没办法排开,提前回了京北。

  程尔在嘉城停留了几天,她去看了汪姨,无意间提起过去。

  汪姨说当年她那个男同学来找过她,程尔心口动了动,追问当初的情形。

  汪姨回忆,“那晚,他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但他买了很多东西来,我追出去时,看见他站在路灯下……似乎在哭。”

  时间太久远,汪姨对这一幕记忆太过深刻。

  高高瘦瘦的男生很颓,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垂着眼,眼眶通红,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苦。

  明明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却像是被压垮,有点喘不过气来。

  旁人看了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