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鹊啊
程尔还记着他在开会,拿手挡他,“贺让骁,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亲亲怪。”
贺让骁得意扬眉,“现在发现也不迟。”
“别亲了。”
他喜欢咬她,又凶又狠,舌尖都有点痛。
贺让骁说:“素了那么多年,还不让我讨回来?”
“……”
歪理又来了。
*
翌日一早。
程尔是被迷迷糊糊亲醒的。
她没醒透,费劲地睁开眼,外面天昏昏沉沉像是要下雪,轻轻哼了声,又转身闭上眼。
鼻尖被咬了一口,她再次不满睁开眼,起床气有点重。
不过视线聚焦看清贺让骁的脸后,所有的不满都散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脖子蹭。
两人刚睡醒,他的体温又高,身上暖烘烘的,抱着十分舒服。
而且他身上的沐浴液味道,明明跟自己一样,但就是好闻些,让她抱着舍不得放手。
贺让骁握住她的腰,将人拖回怀里,低头吻了会儿,然后看她。
她的锁骨那片肌肤太娇嫩了,被他手指按了几下就红了一片。
他的喉结滚了滚,眸光沉下,又捏着她下巴吻了回去,这次有点凶,还有点失控。
程尔手抖着抓不住他,低声抱怨:“有点疼。”
他头抵在她颈窝,呼吸有些重地问:“还要几天结束啊。”
喜欢的女人天天睡在怀里,能看不能碰,他快忍不住了。
程尔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瞳孔一下就亮了,手指钩着她的项链,威胁道:“不许骗我。”
程尔重重点头,然后又被他哄着做了顿手工。
她手臂酸得快断掉,再也不想了。
掌心又烫又麻,像是被可乐瓶摩擦过,总是不太好过。
“醒了吗?”
他的声音又沙又沉,带着餮足后的懒倦。
程尔摇头,轻声嘟哝,“才7点,贺总平时就是这么压榨员工的吗?”
下秒,她的鼻尖被捏住,酸疼袭来,她一下清醒过来。
她睫毛颤颤,不满望向他,“我说错了什么吗?”
贺让骁说:“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程尔反应了几秒钟,突然想起来,他们今天要领证啊。她推开他急急忙忙起床,慌慌张张找衣服。
她的衣服还没完全搬过来,换完衣服弄头发,贺让骁穿了件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整个人高挑又是帅气。
他倚在门边看她忙前忙后。
程尔嘴里念叨着,将没早点说这件事贼怪到他身上。
贺让骁听着,看着两人并排放在一起的牙刷,还有她散了一洗手台的护肤品,彻彻底底将家的感觉具象化。
原来,家和家人一起生活,是这种感觉。
他想了会儿,你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程尔正在涂口红,手一抖差点涂到脸上,举起手从镜子里看他。
他比她高太多,就算弯腰抱着像只大猫趴在背后,她侧脸蹭了蹭他,“紧张啊?”
贺让骁没说话,贴在她后颈那儿吻了下。
他笑着说:“快点吧,贺太太。”
程尔心尖被抓了一把,又酸又软,密密麻麻酥痒从心尖扩散,就连手指都有些发颤。
“让让,会不会太着急了啊?”她忽然问。
贺让骁看着她,仿佛在探究什么,他问:“后悔了啊?”
几乎不给他机会,“后悔也迟了。”
程尔被他牵着出门,仰头看他,“我没有后悔。”
她抿唇,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怕你觉着我不好,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贺让骁将她推进车里,扣上安全带,低垂着眼问:“我想象中什么样子?”
程尔忐忑不安,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语气,“对我这么不自信啊?”
程尔摇头。
她可能是婚前综合征吧,没好意思说。
红灯时,贺让骁松开方向盘,抓住她的手,告诉她:“结婚这件事情,从来不是心血来潮。”
她嗯了一声。
他嗓音带着笑意,给人足够的纵容,“是我从十九岁就蓄谋的事情。”
只不过拖到了现在而已。
他想过上了大学,等到了法定年纪,他就先跟她领证,只是这么一想,竟然迟到了五年。
程尔怔了怔,又说:“那么早啊。”
贺让骁觉着她就是得了便宜卖乖,捏了他下她的脸,“满意了吗?肯跟我结婚了吗?”
他忽然又没了正形,散漫笑着,“还是要先验验货才跟我结啊?”
程尔红着脸,没回答。
他又说:“早不是才玩过。”
“贺让骁。”程尔叫他名字,脸红耳尖更红,“不许说了。”
今天排队结婚的新人不多,他们去登记处登记,然后去指定地方做了婚检,拍登记照,回来填写登记表。
钢印盖下去那一瞬,程尔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贺让骁。
他也在看她,目光深而专注。
拿着红本,程尔还觉着有点不真实,贺让骁伸手牵住她,他的掌心柔软而干燥,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放,他看着登记照上靠在一起的两人,怔了会儿,迟到了五年的事情终于完成,贺让骁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他舌尖顶着口腔,低垂着视线没说话,程尔一时不知道他怎么了,凑过去看他。
贺让骁将她拉进怀里,贴着她重重喘了口气。
程尔说:“你好上相啊,把你拍得很好看。”
贺让骁在她脖子上蹭了下,大言不惭评价:“恭喜你啊,嫁给大帅比。”
程尔笑了,回抱住他,也说:“恭喜你啊,娶了小漂亮。”
两人腻歪够了,重新启动车子。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程尔问他。
“周寄那儿,去刺激刺激他。”
程尔心说不要吧,但贺让骁已经启动车子。
两人刚进门,周寄骂骂咧咧从工作室出来,“靠,你俩真他妈闷声干大事,都结婚了别来刺激我了。”
程尔觉着周寄还是变了好多,更帅了,脾气更火爆了,还有就是更亲切了。
她跟周寄拥抱了下。
下一秒被贺让骁强行拉开,他将程尔护在怀里,朝周寄说:“你抱自己女人去,别抱我老婆。”
“啧!臭不要脸。”周寄没忍住呛他,“你老婆叫我哥,妹夫来叫声哥哥。”
“……”
贺让骁懒得理他,把结婚证拍他胸口。
然后牵着程尔坐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住她手指玩,程尔被捏得有点痒,想躲,又被他拉回来贴着手指十指相扣。
之前领养的猫又生了小猫,四五只颜色不同的小猫在屋子里窝着睡觉,老猫在她的脚边转来转去。
程尔弯腰,空着的那只手摸着猫头。
贺让骁盯着看了会儿,把在她手心里蹭的猫,推开,拉着她手握住,什么也不让她摸。
周寄翻着结婚证,羡慕死了,“真他妈行。今晚必须贺一下。”
贺让骁说:“谁跟你贺,今晚我们新婚夜。”
“……”周寄气死了,“骁哥,气死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坐了会儿,程尔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出门接听。
程淮山打来的,没有任何开场白,劈头盖脸质问她为什么要回国。
又问她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穷小子。
语气刻薄,不想当慈父,也没想过。
程尔面无表情等他说完,出于礼貌告诉他,“爸,我结婚了。”
程淮山愣住,半晌冲她发脾气,程尔将手机拿到一边,等他说完,继续说:“跟贺让骁。”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
“我是你老子,你难道不该知会一声?”他质问。
程尔闭了闭眼睛,低声说:“你真的在乎吗?当初你逼我出国念书,你说为我好,但是你真的管过我吗?你知道我学校在哪里,念得什么专业,我的毕业典礼又是什么时候吗?”
她手机被抢,联系不上人的时候,他在哪里。
这些程淮山一句都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