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鹊啊
贺让骁深深看她一眼没理。
几秒后,汪姨打来电话。
程尔神色紧张地说:“我阿姨来了。”
贺让骁花了几秒钟反应,抬眸看了她一眼,几乎不敢置信地转身。
程尔紧张得吐了口气,按下接听。
程尔看着贺让骁拎着鞋子,往浴室躲,啊了一声。
她了解汪姨的习惯,她一定会打扫卫生间,躲在卫生间绝对不安全,挂了电话的同时,她跑过去拉住贺让骁,把他往自己房间推。
贺让骁随着她走,很轻地挑眉,“程尔,你觉不觉着我们现在像什么?”
程尔耳朵通红,鼻尖也红,眼睛里湿漉漉的,急得不行,后知后觉明白点什么,她脸颊也浮起薄红。
“你躲衣柜里,别出声。”程尔将他塞进衣柜。
他手忽然拉住她,往身边带了点,差点栽进柜子里,两个人一下距离靠得很近。
“大清早受惊吓,你怎么补偿我啊?”
程尔觉着他故意拖延,坏坏的,有点恶劣,又有些可爱,“等……等会说。”
关门时,慌慌张张抬眸,视线正好和他撞上,心跳慢了一拍,动作也跟着慢了。
贺让骁窝在小小的衣柜里,可怜巴巴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委屈的猫猫啊。
程尔打开门让汪姨进来,她带了不少日用品和食物,速食的和她自己做的都有。
换鞋时,她扶着玄关往屋内看了一眼,视线回到程尔身上,“昨晚熬夜了吧?”
程尔心惊汪姨的观察力,点点头,又听见汪姨说:“又在沙发上看电影不睡觉啊。”
说着她轻车熟路地走过去,拿起薄被抖了抖,又去收拾茶几上的物品。
程尔站在一旁无所适从,视线忍不住往屋内飘,不知道躲在柜子里久了会不会憋着。
“小尔。”汪姨回头看她发呆,“想什么了,没睡好回去接着睡。”
说完接着低头收拾,忽然从沙发缝隙里捡起一只手机,她看了看,问程尔:“小尔,这是你的手机吗?”
程尔看清汪姨手上的手机,呼吸一滞,那是贺让骁的手机。
汪姨不会发觉什么吧。
“啊,这是我同学借我的手机。我昨晚还找不到来着。”她接过手机,手指唤醒了屏幕,一张篮球明星现在屏幕上。
她按灭锁屏,听见汪姨笑着问:“带同学来家里玩了?”
程尔抿唇说不是。
汪姨了然笑了下,继续干活。
程尔回到房间,上了反锁,轻手轻脚打开衣柜门放贺让骁出来。
“走了?”
程尔说没有,但她锁了房门,她进不来。
贺让骁眼底趣味很浓,看了她一眼,扶着柜门跨到地上,高大的身体终于得到舒展,抬手压揉揉发酸的后颈。
还是第一次踏进程尔房间,规规矩矩站着。
余光瞥见书柜上的相框,程尔领奖时拍的,她穿着德森的校服,白色衬衫格纹裙,两条腿笔直又白细,斯斯文文地捧着奖杯,那样子乖的不行。
下巴点了下相框,“那照片能看吗?”
程尔啊了一声,点点头,心里有点紧张,视线跟着他转动。
他没有碰相框,只是站在面前弯腰,头低了点,凑近了看,“什么时候拍的啊?”
照片上程尔捧着的英语竞赛金奖的奖杯,那时候她还是长发,乌黑的长发窝在颈侧,双眸明亮又有点冷,清清冷冷漂亮惹人眼。
“高一的时候。”
贺让骁慢悠悠直起身,状似随意说:“你长发也挺好看的。”
程尔脸颊一下就烫了,藏无可藏,她快速挪到窗边,推开窗户,热气混着风刮进来。
闷热的空气重新流通起来,她打开椅子让贺让骁坐,他拿过散在桌面上的试卷看着,程尔心情忐忑地坐下,捧着一本课外书,心思不在书上,看几行走会儿神,又匆匆忙忙从头看。
屋内屋外两个世界,汪姨偶尔弄出声响,程尔会被惊到,垂下的睫毛颤得厉害。
贺让骁很喜欢看她的反应,像是一只容易受到惊讶的小兔子。
“程尔。”他放下试卷,叫她名字。
程尔又惊到了,抬起乌黑眼睛看他,眼底澄澈如碧天湖水,明亮灏静。
她眨眨眼,忽然问他:“昨晚,我后来怎么睡着的啊?”
贺让骁没说,往椅子上靠,眼前却浮现昨晚后半夜的一幕,电影接近尾声,她困得睁不开眼,低着头小鸡啄米似的,他拢着她下巴,靠在肩膀上。
少女的呼吸又轻又弱,往他肩上蹭,柔软的头发蹭他下颌痒,低头很轻地碰了下她发顶。
那几秒,影子叠一起。
收回思绪,他说:“你做梦说我坏话。”
程尔没反应过来,“啊?”
贺让骁低笑声,转移话题,“程尔,来玩记牌吧。”
程尔说不玩,跟他玩明显欺负人,贺让骁气得笑了。
他很欣赏程尔的自信,但程尔执意比刷题。
他抽了张空白草稿纸,将试卷的题目誊抄一遍,然后把原试卷递给程尔按亮手机看了眼。
“20道选择题,20分钟敢不敢?”他手指拨着笔转着。
程尔找了枝笔,你点点头,“要输了怎么办啊?”
贺让骁停下转笔,手指压着笔盖,随意说:
“教我玩记牌。”
程尔感觉靠近他那边的耳朵有点麻,手指也麻,他一定是故意的吧,在比赛之前用这种办法使诈。
程尔强集中注意力写题,两人刷题速度都很快,但程尔还是快了两道题。
贺让骁放下笔,“愿赌服输,你教我吧。”
程尔看他:“嗯?”
真耍赖啊。
程尔找出牌,抽掉无用的王牌,打乱了顺序,贺让骁撩起眼皮,“你会很帅的洗牌吗?”
程尔反应过来,抓着牌,虎口和掌心同时用力压出弧形,牌在力的作用下,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隔空飞到了另一只手里,稳稳压回去收住牌。
贺让骁比她亮眼动作帅到了,拿过牌在手里拨弄,“教我呗。”
程尔不肯。
“就玩三轮。”
贺让骁调整坐姿,点点头。
程尔第一轮洗牌,但他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她,“你最喜欢哪部电影?”
贺让骁输了,将牌塞回她手心。
程尔手心被刮了下,如实回答,“《这个杀手不太冷》”
记牌还在继续,他又故意输了。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他问。
程尔重新洗牌,但却没着急抽,“蓝色。”
她又说:“你要输了怎么办?”
贺让骁憋着口气,“陪你看一个月电影。”
再次抽牌,贺让骁还是很轻松地输了,他唇勾了下。
“你手机最后播放的歌是什么?”
程尔忽然顿住,她不敢看他眼睛,更不敢说是他唱的《离人》,“晴天。”
他说不信,要拿出来播放,程尔往后藏手机,手肘碰倒书堆,书哗哗啦啦掉在地上,一盒没开封的巧克力摔出来。
程尔眸光闪了下,弯腰去捡,却被贺让骁抢先一步,他先碰到巧克力。
程尔手指一下就缩了回去。
贺让骁拿着巧克力看了看,忽然感慨,“你好笨啊。”
程尔偏过头,看见他在笑,心猝不及防地收紧。
静了那么两秒。
程尔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啊。”
贺让骁松散地靠回椅背,语气轻快。
嗓音有些得逞后的慢悠悠,坦荡,
“啊——”这声故意拖得有点长,有点坏,“不然接下来一个月,你怎么陪我啊。”
作者有话说:
——胆子小,别招我。
让让:我洗冷水澡。
让我看看是哪些姐妹正在搬民政局?
——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