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其心
“那你哭什么?”
祁汐抿了下唇,总算抬眼看他了——瞪了他一眼。
明显在嗔怪他的明知故问。
可她双眸含水也含情,眼角带小钩子一样,又娇又媚。
漂亮死了。
陈焱看得喉结一滑,嘴角勾了勾,继续逗人:“问你呢,哭什么?”
他凑过去咬她耳垂,坏笑的气音含沙一般:“爽的?”
祁汐推了把男人的胸口,脸又埋进去。
“讨厌……”
羞得撒娇呢这是。
细细软软的声音比他的还哑。
陈焱摸了摸女人脑顶,给她当枕头的胳膊抽出来,起身走向桌上的饮水机。
现在看来,这饮水机还真安对了。
祁汐翻了个身,被边拉至鼻尖,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偷偷打量男人的背影。
深邃的脊柱沟两侧,宽阔的肩背收成标准的倒三角。
劲瘦的腰,特别有力。
她思绪蹁跹,齿尖不自觉咬住下唇,又将被子盖过绯红的脸。
陈焱接了满满一杯水回来了。
他单臂把人捞起来,喂小朋友一样:“温的。”
祁汐想接过杯子,男人不让。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
“不喝了?”
祁汐摇头,软塌塌倒回被窝里。
陈焱将她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祁汐看着男人翻滚不停的喉尖,又想起他刚才荷尔蒙疯狂四溢的模样……
水杯搁到床头,他也躺回去,继续抱着她。
侧脸下硬实的胸膛高高起伏,随之吁出一声深长的喟叹。
——像极致的饱足,又好像还有点不甘……
祁汐抬眸,盯着男人喉结旁滑落的水痕看了片刻,很小声:“你是想抽烟么?”
陈焱睨她,胸腔里震出一声磁性的笑:“还知道事后烟呢?”
祁汐无声嘁了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不对,她现在也吃过猪肉了。
唇角弯翘,她指尖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没事儿,你抽吧……”
陈焱眼中松动一瞬,很快又摇头,拉过她的手亲了亲。
“算了。”
祁汐眨眨眼,想起什么:“你等下——”
她撑起半身,压着被边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不常背的小包。
女人探出半身,将自己光洁白皙的背部毫无保留地展示给男人。
陈焱的目光定在她细瘦的肩胛上。
这对伶仃精致的蝴蝶骨,他刚才就着吻了很久……
眸色不自觉转深,刚要伸手扑蝴蝶,祁汐突然转过身来。
“找到了。”
她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他。
“给。”
陈焱看着满是外文的烟盒,眉梢意外又玩味地挑了下。
“你哪儿来的?”
祁汐在男人幽深的目光里稍垂眼,心虚,又有点难为情的感觉。
“我自己买的。”
“不过我很少很少抽。”她赶紧补充解释,“就,实在写不出来的时候提提神……回来之后我一次都没有抽过!”
陈焱沉沉看她两秒,没再说什么,颀长的指接过烟盒。
“没收了。”
祁汐轻嘁出声:“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
陈焱乜她一眼,轻笑:“我也不抽了。”
成年人泄压的渠道,无非就那么几个。
她不在跟前,工作原因他又不能喝酒,憋得慌了还能干嘛。
不过现在好了,他俩这不刚一起新开了一条道。
打开烟盒,一包里只少了两根。再看看生产日期,确实抽得很不频繁。
抽出一根来,不是那种典型的细长女烟,但烟草味不算浓,薄荷的气味反而更明晰。
——像他高中那阵儿常抽的薄荷爆珠。
陈焱眸光动了下,将烟填进嘴里,又从床边地板上的裤子里的,摸出一只火机。
拇指扣动滑轮,火花一闪而过。
他正要再打,忽而转了主意,将火机递给枕边人。
自己的女人给点烟,是特权,更是享受。
祁汐幽幽横了他一眼,接过来,纤润的指咔嚓一拨弄。
蓝色的火苗跳动而出。
女人将胸前的长卷发往后拨,露出一只圆润香肩,藕白的手又拢住火,俯身就近他唇间的烟。
——利索又熟练。
还带着点勾人不自知的,他以前不曾见识过的性-感。
陈焱虚眯了下眼,黑眸在散开的烟雾后更显深邃。
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下:“好学生。”
久远的称呼,熟悉的语调,明确的逗弄意味都让祁汐心头一跳。
白雾缭绕中,她看见陈焱两颊微陷,狠狠嘬了口烟。
“你怎么也学坏了?”
还不都是给你带坏了。
没来得及如是答复,男人唇间薄荷味的尼古丁便尽数渡到她口中。
他掐灭烟,翻身而下。
“老子就喜欢收拾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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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再睁开眼睛时,日上已三杆。
浑身上下都像给卡车碾了个透,稍一动,就跟要散架似的。
可也有种说不上来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满足的感觉……
习惯性地看向床头,不见闹钟。
垂眸看见军绿色的被面和床单,祁汐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男人房里。
也是,昨天最后那么一折腾,她的卧室肯定是睡不了人了……
掀开被边往里瞄了眼,祁汐赶快偏开脑袋。
自己都有点没眼看了……
而且,他就只把她抱过来了。
她的手机,衣服,水杯都还在隔壁。
等到腰腿上那阵酸胀感过去,祁汐才撑床起来,晃悠悠走到墙边,打开了陈焱的衣柜。
这个男人仗着自己身形好,衣服就瞎穿,毫无搭配可言,一水儿的黑白蓝色。
祁汐随便拿了件黑色T恤出来,走进浴室。
关掉灶上的火,陈焱没把菜盛出来,反手又将锅盖扣上去。
走出厨房,他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往楼上看。
虽说平时起得也晚,但这个点儿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开始有点担心真给人弄坏了……
上楼推开卧室门,深绿色的被子被攒成一个团堆在床尾,屋里空无一人。
正要关门去隔壁,浴室的门开了。
女人带着一身水汽,婷婷袅袅走出来。
脚是光的,腿是软的。
头上裹着他的毛巾,身上只穿着他的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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