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有人嫉妒 第137章

作者:余姗姗 标签: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现代言情

  但就算是奖励,也没必要给的这么重啊,萧老爷子一向最喜欢萧歆,也没见他出手这样大方。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自家餐桌上也是一样。

  萧绮醒过闷儿来,忽然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

  萧绮来巴黎的消息,同时在国内的小圈子里传开。

  这回是萧歆发来的消息,说大家都以为她是来看着男朋友的。还有人好奇,陈炘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让她这么上心,莫非是蓝筹潜力股?

  也有人说,起码在现在这个项目上,这个人分量不轻,别看顾家和姜家有不少能人,但据说两家都器重的,陈炘排在头位。

  而且此人原来在欧洲驻外两年,又是来自外交世家,这边的脉络人际摸得一清二楚,这就跟手握秘笈一样,知道力气该往哪里使,怎么使。

  意思就是,这样的人才萧绮可不得看着点吗,他们可是异地恋爱啊,还没拿到手里的人,随时都可能便宜给外人。

  萧绮听了只是翻白眼,她现在的学习日常比“考研”还要艰难:“我可没那么闲。还看男人呢,我连他的面都还没见过。”

  萧歆忍不住“嘲笑”她两句。

  自小到大,她们拌嘴都习惯了,哪怕如今关系和睦,嘴上也是毫不客气。

  萧歆说她非要当什么女强人,欲带皇冠必承其重,既然要当就得认命。

  萧绮正要反击,对面就出现萧歆未婚夫的声音,就是程尧东的表弟祁杰,两人腻腻乎乎了好一会儿,还时不时传来亲吻声,萧绮终于忍无可忍切断通话。

  她甚至觉得萧歆就是故意的。

  且不说她已经素了很久了,就说她这几天的日常,和来之前脑补出的逍遥快活简直是背道而驰,她以为来这里是来度假的,没想到是来“搬砖”的,还有一种被流放的既视感。

  越发感觉像是中了爷爷的计。

  这要是在国内,不管家里安排什么“功课”,她都可以推脱。

  现在倒好,喜禾的日常事务暂时交给程尧东了,程尧东也找了代理人,她只负责设计即可。

  结果她刚空闲出来一点时间,又被新的工作填补进去。

  这几天她也给陈炘发过微信,但陈炘很忙,一场接一场的应酬。

  法国人的餐叙时间冗长,仅仅是前菜搭配餐前酒,就能聊上一个小时,法国菜菜品又多,等都上完基本都要吃到凌晨了。

  萧绮十分明白法国人“虚度光阴”的用餐习惯,自然不好再打搅陈炘。

  直到她来这里的第五天,仍闷在小屋子里“读书”,终于濒临“爆发”边界,把笔记扔到一边,打算破罐子破摔,趁着天亮去蒙田大购物缓解一下焦虑。

  然而她才刚起身,手机就进来一通视频邀请。

  竟是姜禹。

  这时候能有个熟悉的大活人跟她说话,简直是天籁之音。

  萧绮喜上眉梢,立刻接通。

  视频里的姜禹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并不像是奔波公事的状态,仿佛还很悠闲。

  姜禹脸上挂着笑,问:“听说你来了,我来打声招呼,尽一下地主之谊。”

  说到装逼,真是没人比得过他,他都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了,还不只是表面的装,连说话都是,且粉饰的恰到好处。

  只是这话刚落,姜禹就略带嫌弃地补充道:“你怎么这么邋遢?”

  萧绮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这几天黑眼圈都冒出来了,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出门就懒得打理,身上的居家服也皱皱巴巴的。

  萧绮赏他一个白眼,拿着手机走向浴室,架在一旁便开始洗脸,也不打算避讳姜禹,反正他什么都见过了。

  萧绮:“我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我这是在巴黎吗,靠!”

  很快,萧绮就将这几天的遭遇抱怨了一番,直到脸上的泡沫都要揉没了,她才住嘴。

  洗干完脸,她又开始拍护肤品,手在脸上啪啪响。

  姜禹笑着吐出四个字:“你中计了。”

  是的,她中计了。

  萧绮叹气道:“你都这么觉得,看来是真的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说实话,我都不想念这个课程了,西班牙和意大利也不想去了,我现在连巴黎市中心都走不出去,跟坐牢差不多。”

  什么异域风情,她现在完全没心情去感受。

  姜禹:“可你要是现在投降回国,不正好中了爷爷的下怀?”

  他的意思萧绮明白,喜禾暂时托管出去,她回去了也是个闲人,刚好被萧老爷子送去新公司坐镇,几年之内绝对解不了套。

  她要是摆烂表现不好,那是跟自己的事业心过不去,以后资源都不会再倾向她,可她若是表现得好,那萧老爷子就会“变本加厉”,趁机再加几个包袱——能者多劳么。

  偏偏她又无法痛下决心,就当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她还是想要事业的,这才会被萧老爷子拿住软肋。

  话说回来,萧绮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姜禹在实际行动上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些烦恼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都是不常聊的。

  萧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爷爷不明白什么叫劳逸结合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把我逼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她嘴里抱怨着,手上也没闲着,拍完护肤品就开始打理头发。

  吹风机发出阵阵声音,姜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太听清,直到关掉电源,才听到他问:“你吹头发做什么?”

  萧绮:“当然不是吹给你看的,我要出门浪。”

  她用卷梳将头发打理整齐,又甩了下蓬松的发尾,问:“怎么样?”

  姜禹:“去哪里浪?这里治安可没国内好。”

  萧绮:“我知道,逛个街总行吧?奢侈品店还有送货服务,我买完不用自己拎着,一小时之内就能送到公寓了。这里的前台管理很靠谱。”

  姜禹轻笑:“需要车么,再给你配一个司机。”

  萧绮一顿:“真的?”

  姜禹:“真的。”

  她的眼睛瞬间点亮了:“当然要,我把地址发给你,哦,或者半个小时后,让司机在蒙田的Chanel店外等我。”

  ……

  就在萧绮走出公寓大门,步行至蒙口大道的时候,那些什么“只穿自己的设计”,只背无牌的小众手工包,走低碳环保路线,尽情享受巴黎慢生活……类似这样的所有“豪言壮语”和打算,在这一刻全都抛诸在脑后。

  这就是想象和现实的差距,萧老爷子隔空使了一手,打到她的七寸,直接就给人逼到“绝路”。

  不过她脾气倔,哪怕逼急了也不会跑回国认怂,大脑仍被理智统管着,时刻惦记着多年后要风得风的事业成就,所以眼下也就是用报复性消费来缓解一下郁闷。

  嗯,报复性消费。

  以前她觉得这几个字与自己无关,现在却能由衷体会中产阶级的焦虑感——想往上爬却上不去,又怕掉下来,只能用各种名牌Logo装饰自己,以便和下面的人进行区分。于是反复陷入消费陷阱,赚到一笔可观的奖金就会来一轮买买买,用来犒赏自己的辛苦努力。

  萧绮冲进Chanel之后连着点了几款包,耳坠、项链和胸针也选了好几个,但有限购政策,买到上限就收手了。

  欧洲的工作效率极慢,商品包装和结账的时间是她选购的时间好几倍,店员不慌不忙,时不时还在闲聊天。

  萧绮却没有闲情逸致,点开手机刷了会儿邮件,半个小时后就接到姜禹的微信。

  姜禹:“司机和车都到了,东西放车上吧。”

  正好店员也拎着几个大袋子出来,萧绮领着店员和保安往门口走。

  果然,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司机”就站在车前,笑着朝她抬手。

  萧绮眨了眨眼,走到跟前问:“你就是司机呀?”

  姜禹打开后备箱,趁着店员码放的时候说:“正好我有时间,这边我也比较熟,开车带你一程。”

  这倒是符合他说的尽地主之谊。

  萧绮“哦”了声,笑了。

  姜禹问:“晚上吃什么,我来订餐厅。”

  萧绮眼里带笑,但嘴上仍拿乔:“什么餐厅啊,哪国菜,有酒吗?”

  姜禹笑道:“正宗法国菜,米其林二星,有酒。”

  萧绮这才满意:“那好吧,就让你给我接风洗尘。不过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你才知道我过来吗,真的很没诚意。”

  说话间,两人上车。

  姜禹问她下一站还要去哪里采购,跟着说:“前天知道的,但一直在忙。你也没通知我你来了,多亏我消息灵通。”

  萧绮也没问他打哪儿来的消息,毕竟国内小圈子里都知道了。

  她想了想,说想去Delvaux或Moynat逛逛。跟着又提到几个巴黎本地人才知道的法国老牌,主要做私人订制。可她没有预约排期,本想来这里之后先去认个门,当面约上再慢慢等。

  姜禹定位了几个地方,等车子驶上大路,萧绮问:“为什么你今天这么闲?你把事情都推给别人了?”

  这个别人指的就是“陈炘”,但萧绮不好明说,毕竟当初他们因为陈炘起过争执,就算现在姜禹不计前嫌,跟陈炘在项目上合作无间,她却不得不多考虑一些——某些男人始终是小心眼的。

  姜禹听出来她的意有所指,接道:“我的部分有助手在处理,今天的确是不忙。至于云起那边,顾奕现在情况特殊,难免就需要下面的人多分担一点。”

  萧绮:“是哦,她现在大着肚子,精神肯定不够。”

  姜禹:“精神倒是还好,她也知道量力而为,也很会找帮手,无论是从国内带来的,还是在这里找的,都能帮得上忙。”

  说起顾奕,姜禹的语气多了几分笑意,似乎还温和不少。

  萧绮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没帮她多分担点,好歹你们也是绯闻情侣。”

  姜禹:“我提过,她也匀给我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名分未定,我也不好插手太多。除非是一家人,那就不用分彼此了。”

  萧绮琢磨着他的语气和用词,越听越不对味儿,仿佛他有些遗憾名分未定,好像这件事已经安排上日常,起码是在考虑中了,又好像有一种为了工作便利,为了能在项目上多插手,定下名分会更方面的意思。

  萧绮忍不住问:“听你的意思,打算上这条船了?订婚,结婚?”

  姜禹:“还在想。”

  那就是二选一了?

  萧绮半晌没说话。

  说真心祝福是骗人的,起码她现在还做不到,但要说毫无芥蒂,那也是骗人的,她也做不到故作大方。

  她花了几分钟时间来调适自己的心情,并自我告诫,感情上无法彻底切断是人之常情,这需要时间和理智慢慢沟通,兴许过一段时间,等米已成炊,她也就无所谓了。

  人么,都是这样的,他们是彼此的第一任,就算关系结束,对后来人也会免不了介意。

  但早晚都会过去的。

  车内气氛低沉了好一会儿。

  直到姜禹发问:“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