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姗姗
萧绮思考了两秒,笑了:“许焉的气质么,其实更适合公司正在开辟的青春线,样衣应该也快出了,不如就让她来试试。”
这下,附和声更多了。
萧绮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比如如果邵晓菲和许焉都很适合各自试穿的样衣,那就可以双管齐下,同时合作,反正风格迥异,也不怕雷同。
当然,这话也就是听着好听,经不起细琢磨,萧绮也就是顺口一说。
接着,就在部门主管们展开又一波讨论时,萧绮明目张胆的开始刷手机,遂挑准了一个时机,发出“啊”的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次姜禹没有瞪人,反而还面带微笑:“怎么了?”
萧绮皱着眉,有些为难道:“之昀也被卷入话题了……也许,我们也要找人危机公关了。”
各部门主管纷纷点开微博。
这一次,炒作的不只是品牌合作的问题,而是直接有人扒出邵晓菲背后的金主爸爸,就是近两年和女明星频传绯闻的富二代姜朔。
还有人直接贴出在天眼上搜到的之昀的结构组成,说老板就叫姜禹。
更有人爆料说,姜禹和姜朔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这下话题炸锅了,而讨论的角度也一路清奇,不仅融入了豪门等元素,还有人脑补出一场言情小说里的桥段。
更有人发起讨论——姜家兄弟俩,一个研究女人如何穿搭衣服,一个研究女人如何脱掉衣服,一个看重外表,一个看重“内在”,请问广大网友,你们怎么看?
看到这里,萧绮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第26章
之昀内部会议讨论的最终方案, 很快就传到姜家其他人的耳朵里,姜禹没有过多解释,只点到为止的提了几句, 用事实打了姜朔的脸。
而在姜家看来, 这次的事姜禹也是左右为难, 一方面说服了萧绮,帮姜禹送进来的人说了不少好话,另一方面又在稳固大局和外面的风言风语, 勉强“保住”邵晓菲,他也是尽力了。
总而言之, 邵晓菲和许焉公开竞争的决定已经落下, 再难更改, 因为网上的传言,姜朔必须避嫌,这倒不是他自己怕被人说,“风流”本来就是他的一贯作风,而是姜维明发话了, 让他这段时间老实点。
等姜禹从姜家大宅回来之后, 萧绮还顺便八卦了一下姜家内部的意见。
事实上她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姜禹心情很好, 想必姜朔被教训的很惨。
姜禹说:“前段时间,因为里绘前任老板出事,不是差点连累到姜朔么,他还在爷爷面前保证了,说一定会洗心革面, 专心在事业上。结果今天来了这么一出, 爷爷知道了很生气, 说他之前的话都是在放屁。”
姜老爷子的斥责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因为给老爷子留下一个玩物丧志、因色误事的印象,这是很难洗刷的。而有些忌讳一旦犯了,就会直接影响到切身利益——此前,姜老爷子才暂缓让姜朔接受互联网公司的决定。
其实类似的事在商圈也不是没有过,就因为在“色”字上看不开,继承权和财务自由全都受限,成了外人眼中的“空壳豪门”,靠领取家族信托基金来维持奢华生活。
前车之鉴呐。
萧绮笑了几声,倒了两杯酒出来,便一边喝一边观察着姜禹。
姜禹神情额外放松,进门后只脱掉西装外套,拉松了领带,就靠在沙发里。
萧绮品出一点不同以往的味道,便直言道:“我一直以为,你对这个弟弟,虽然说不上爱护,但一定是容忍的,谦让的。”
姜朔抬眼。
萧绮又道:“可这段时间我才发现,你不是这么想的。”
姜禹喝了口酒,目光深沉,忽然这样问:“如果要养出一个白眼狼,你认为需要几个步骤?”
萧绮一顿,回答道:“捧他,宠他,夸他,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样长期纵容,会令他变得自恋、自负、自大,不明白什么叫感恩,什么叫来之不易,还会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这部分不需要我做。”姜禹笑道:“我只要保持沉默,持续地容忍、谦让,不去提醒,就够了。”
这一次,萧绮不说话了。
只听姜禹说:“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从骨子里欣赏他人,人的本性就是嫉妒、摧毁、攻击,还有你刚才说的自恋、自负、自大。是教育让我们学会了放下骨子里自私的东西,放下偏见,去看到和接纳他人的优点,学会互相欣赏,互相尊重。其实这个道理是我的父亲应该教姜朔的,可他没有做到。当然,我也可以站在哥哥的角度,肩负起父亲的责任,可我做不到。我只需要冷眼旁观,就知道总有一天,我父亲是会后悔的。”
其实萧绮一直都知道,姜禹这个人绝对不能和善良挂钩,他身处的环境也不允许他善良,不允许他做东郭先生。
只不过长久以来,他给人的感觉都是谦和的,甚至可以说是谦谦君子,当然那只是表皮。
他骨子里的腹黑,他对人性的洞悉、研究,他对大局的把控,这些才是真正的他。
萧绮说:“以姜朔的思路,他一定会觉得是你在暗中下套,就和上次一样,利用程尧东来做事,表面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姜禹笑道:“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我没有解释。”
萧绮点头:“也是,当初原本要和你相亲的人是萧歆,后来变成了我。就因为这件事,萧歆和我一直不合,她还把你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所以在你们家看来,这次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你授意萧歆搞了小动作,多半就是两个女明星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引起了战争,还不小心连累到姜朔。”
姜禹只道:“他若是和邵晓菲无关,若是没有插手之昀的内务,又怎么会被连累?我从没有主动出手害他。”
“可在他看来,你的存在就是一种‘迫害’。”萧绮说:“有些人的想法就是这样扭曲。”
几秒的沉默,姜禹喝掉最后一口酒,又延续刚才的话题说:“我之所以不解释,不是因为萧歆。”
萧绮问:“那是因为什么?”
姜禹放下杯子,微微笑了:“姜朔和我有恩怨,全家人都知道,而且有一次他喝了酒,就借酒撒风,指着我骂得很难听。其实那次就可以说是撕破脸了,但我当时什么都没说。”
萧绮怔住了,这件事她毫不知情。
姜禹继续道:“以前我们之间就算有不合,看在长辈眼中都是小孩子的‘推搡’。其实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姜朔冲昏了头脑,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发生冲突。只有这样,才会给长辈们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是竞争关系,还因此撕破过脸,有成见,有化解不掉的矛盾。”
萧绮瞬间明白了:“这样一来,当以后姜朔再因为什么事来针对你,或者去长辈那里说你的坏话,长辈们就会认为,那是因为有‘旧仇’在先,姜朔对你耿耿于怀。那么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视为是对你的偏见和误解。反过来,你对他的态度却一直没有变过,你依然在忍让他。”
姜禹歪倒在沙发上,脸色有点泛红,他是很容易就上头的体质。
他声音很低:“经此一事,他应该能老实几天了。”
萧绮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将湿毛巾递给他,他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她只好接过来,替他擦拭。
姜禹握住她的手腕,带向自己的脖颈。
他半睁着眼,透着红晕的脸,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味道。
他的嘴唇也很红,一张一合间,这样问道:“有没有觉得我很卑鄙?”
萧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摇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是把心思和方向摆正了,以他的聪明,完全可以做出一番气象。”
话虽如此,但有一层意思萧绮却没说。
她虽然不觉得他卑鄙,并且将此认为是一种自保,却觉得他有些陌生。
她甚至在想,到底是他变了呢,还是他一向如此,只不过因为善于隐藏,因为平时就是个话少的人,不易显露,还是说因为她对他一直是戴有滤镜的?
萧绮想得入了神,直到姜禹将她拉进怀里,她就势躺下来。
两人一同挤在沙发上,衣服皱了,腿也纠缠在一起。
姜禹喷出来的呼吸很热,热得烫人,滑过她的皮肤,令她很快就出了一层薄汗。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动作带了点急切和强迫。
他过去很少这样,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文明的外衣正在一点点撕开、退掉,露出包裹在里面的真实。
而这一面,似乎是黑暗居多。
萧绮徘徊在陌生和刺激中间。
她有些好奇,甚至觉得有趣,可她却又本能的认为,那一面不能轻易放出来,除非她能知道那些东西放出来以后,该如何关回去。
但无论如何,眼前这个更为复杂的姜禹,已经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就像是认识了一个新情人,她不介意先尝尝味道。
两人就在沙发上胡作非为了一番。
尽兴过后,萧绮回屋洗了个澡就睡了。
她不知道姜禹什么时候上床的,反正她是累了,而且入睡很快。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姜禹从身后搂住她,他们的怀抱很契合。
她舒服的缩了下脖子,不会儿就进入梦乡。
……
……
萧绮又在梦里见到了姜禹,而且还和当年相亲的事有关。
姜家和萧家决定联姻了,两家让小辈相看了一番,虽然没有明确要求说,必须要是谁和谁配对,但两家家长还是给了建议,让姜禹和萧歆先相处看看。
其实这层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姜禹是长子,姜老爷子最看重他。
而萧家这边,萧歆最得萧老爷子的喜爱,有好事自然会先考虑她。
更何况,萧歆那时候是喜欢姜禹的。
不过这种喜欢在萧绮看来,更像是对一堆堆砌起来的金光闪闪的条件的喜爱,比如他长子的身份,比如他的外貌和气质,比如他的谈吐和性格,等等。
而两家人都不知道,这时候的萧绮和姜禹已经睡过觉了,他们的“约会”地点就在姜家的某一栋别墅里——这可真是灯下黑,眼皮子底下干坏事,愣是没第三人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不知道,可不代表以后,等两家代表联姻的对象基本定下来之后,就要互相探底了,这个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骚乱。
萧歆代表的二房那里已经明确表态了,说萧歆没有情人,她和之前的男朋友也早就分手了。
而姜禹这边还没表示,姜维明就已经替他回话说,姜禹如今也是单身一人,清清白白。
至于婚后的日子两人要怎么过,是和谐两年,还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这还是后话。
而眼下,萧绮正在姜禹的别墅里。
萧绮手里握着游戏手柄,一边按着一边笑道:“呵,清清白白,你爸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啊……”
姜禹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探索着,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我打算跟他们坦白。”
萧绮随口问:“坦白什么?”
姜禹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当然是你我的关系。”
安静了几秒,萧绮手上按得更起劲儿了:“坦白了有什么好处,弊大于利,还是不要了。”
“怎么会?”姜禹问。
萧绮分析道:“不管接下来两年,你们是和睦相处,还是相敬如宾,那都是你们两个人的选择。可如果让萧歆知道,咱俩曾经有过关系,那就是家庭伦理问题了,换做是谁都要记仇,那好事就变成了坏事,利益结合变成了家庭战争,要扯进来很多人,何必呢?”
姜禹:“那你的意思呢,继续偷偷来往?”
萧绮动作停了,放下手柄,微笑地看着他:“纸包不住火,偷偷来往就是欺骗,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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