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晚欲
孟菱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努努力。”
“哈哈哈哈好。”张涓笑,“好啦,不说了,大菱,好好写作,好好上学。顺便再谈个帅男友就更好了。”
孟菱回以一笑:“好。也期待你早日脱单。”
挂了电话,她心里低低落落的,有点孤单,但比刚才平静不少。
她往操场深处望去。
操场里面早有吉他社和七七八八的人占了位置,陈遂那群人先是到里面绕了一圈,后来又回来了,就把照明灯支在离看台不远的塑胶跑道上。
离得很近,然而光把世界切割成两面。
她在昏暗的那一面,他在光明的那一面。
孟菱捂了把脸。
就在这时,陈遂抽完了一支烟,走去看台墙根的垃圾桶扔烟头。
扔完想走,眼尾一扫无意间看到一抹身影。
他的心蓦得一宕。
整个人定住了。
眼见她捂着脸的手移开,他才佯装丝毫没发现她似的收回目光。
阿卓在调试吉他。
拨动和弦的声音很轻。
陈遂走过去,站边上看了一会儿,余光瞥了眼看台,发现她正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想了想,喊了阿卓一声:“卓,吉他给我。”
阿卓愣了一下:“怎么肯主动唱了?”
陈遂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阿卓撇嘴把吉他给他:“正好刚调好。”
陈遂抱起吉他,指尖“唰”一声划过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响。
这声音让阿卓兴奋了:“唱什么?”
“《Twilight Rush(暮色狂奔)》。”
“好嘞!”阿卓去找伴奏。
音乐很快响起来,陈遂拨动琴弦,也很快唱起来:
“As I‘m growing older, my soul’s getting colder.
我变得越来越成熟,灵魂却渐渐冷却。
So young, no tales to be told, but I want to worship ur throne.
年轻而无阅历,然而我却想拜倒在你的王座之下。”
孟菱听到了陈遂唱的歌,只觉得身体某个感官瞬间被调动起来。
好耳熟。
她全神贯注,想了又想,才想起来,这是他在一篇随笔里分享过的歌曲。
“Would u let me decorate ur crown, before the sun goes down.
在太阳落山前,你会让我装点你的皇冠吗。
Oh I want to reach u deep, oh I’m loosing my belief, but……
我想深入地触摸你灵魂,我正在失去我的信念……”
陈遂唱着。
闻声赶来的人特别多,很快将他围成一个圈。
大家在外围或跟着他的旋律摆动身体,或打开手机闪光灯为他营造氛围,或拿手机拍他。
而他站在唯一的光束下,是唯一发光的人。
孟菱又打开手机看了眼她的退稿函。
然后她摁灭了手机,站起来,离开。
她这不是沮丧,而是看到他在发光,她的心里就莫名燃起了一团火。
并不热烈,但温柔的火焰。
她或许还没能做到面对“失败”的自己,但已经有了愈挫愈勇的能量。
于是她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陈遂再往孟菱那看的时候,就发现她正从看台上下来然后一声不吭走了。
身边攒聚的人越来越多,不乏有拿手机拍摄他的。
可他顿时没了兴趣,把吉他和话筒都给了朋友。
阿卓走上前替陈遂拨开人群。
陈遂走出人墙,阿卓紧接着跟上来,笑说:“大遂子,你可真长脸,满操场的人都被你吸引过来了,那些妞都眼冒星光。”
陈遂看了眼空无一人的看台,哼笑了一声:“是么。”
“那可太是了。”阿卓一笑,有点邪魅,“我刚才站外头听一女的聊,吉他社副社长想给她舍友表白,一首歌没唱完,谁知道那妞被你吸引过来了。”
陈遂点上了一根烟,对此不感兴趣。
阿卓笑成表情包:“太搞笑了,我都无语了,最看不上那种腆着脸给女的秀才艺的男的。”
陈遂明显冷了下来。
悠悠扫了一眼正侃侃而谈的阿卓。
阿卓丝毫没发觉陈遂的冷冽,越说越带劲:“像不像那个孔雀开屏哈哈哈……”
“诶?遂哥?你去哪啊?”
“怎么说走就走?”
“陈遂……”
怎么都叫不回头。
作者有话说:
赵屿卓:“像不像那个孔雀开屏哈哈哈……”
陈遂:我看你像孔雀,你全家都像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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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套路
陈遂从操场离开之后,没有先去停车场,而是到小花园找猫。
结果刚走到路口,远远就见有一男一女在给那只流浪猫喂火腿肠,他想了想没有走过去。
转身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喊了声:“遂哥。”
到底是被看见了。
他转过身,喊了声:“阿梁。”
徐梁旁边的女生眼睛一亮,压抑着喊了声:“遂哥。”又问,“你怎么还在学校没走?”
陈遂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被阿卓叫住随便逛逛。”
“那你吃了吗?”徐梁的眼镜反光,陈遂看不太清他的脸,“要不我们陪你吃点东西去?”
陈遂笑:“你看我长得像电灯泡的料吗?”
徐梁怔了怔,还是顾娆先反应过来,哈哈笑了两声,说:“遂哥,看不出来你这么幽默。”
陈遂只是淡淡笑着:“不废话了,走了。”
顾娆喊:“路上慢点。”
徐梁偏脸看了眼顾娆:“你怎么对他比对我都好。”
“哪有。”
“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温柔过?”
“你别找事啊……”
陈遂往前走着,听到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
“顾娆……”
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是她的舍友,可却和她完全不一样。
长相上是,心性上差不多也是。
想到她。
陈遂心一沉,回味起阿卓那些话,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笑了。
气笑了。
然后他决定去拳馆。
飙车去的。
他到的时候高一飞还没走,正和徐教练商量着什么。见他来了,他们一副心虚的样子,什么话都不聊了。
教练很快离开。
陈遂拿了拳击手套,边给自己戴上边问高一飞:“这么晚还不回家陪老婆?”
高一飞说:“快要比赛了,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