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晚欲
他忽然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紧接着俯身对准她的嘴巴亲吻上去。
说话已经承载不了这份感情,那就接吻吧。
孟菱瑟缩了一下。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口口吃她,唇瓣,舌头,甚至牙齿,一点点的舔.弄,噬咬,吞咽。
在雨中的街头亲吻拥抱。
爱意滂沱,淌了一地。
他们一共五天没见。
这五天,孟菱度秒如年——她一边自我抨击,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毕竟他有前任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一边又自我认同,谈恋爱不就是谈一份“感觉”么,既然她明白自己需要时间冷静,为什么不这样做。
可是,冷静之后,想明白什么了呢?
在他每一天“早安午安晚安”的问候中,她都会这样给自己提问。
在反反复复的自我拉扯之后,直到此刻,他们隔着潮湿的雨雾对视上,她闻到他身上散发着她送的白毒味道,才恍然大悟。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喜欢到小气,别扭,矫情,嫉妒,虚荣,躁动。
患得,也患失。
作者有话说:
喜欢到小气,别扭,矫情,嫉妒,虚荣,躁动。00啊这是正常的啊,遂对你又何尝不是呢,不要自责,如果爱不到这个份上的人才要想一想,是否全心全意,是否问心无愧。
第46章 雨爱
你说你从来没有忘记, 我们第一个夜里,我一边说我爱你一边喘着气。——温岚《能不能》。
-
雨斜斜落下,把两个人都淋湿了。
陈遂很不想放开她,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该再继续,他压抑着,又压抑着,终于松开那么一点,鼻尖却仍然碰着鼻尖:“再淋下去要感冒了。”
孟菱睫毛颤动, 呼吸不稳。
他声音轻的像是在哄她:“换季, 很容易感冒的。”
孟菱顿了顿,莫名想到刚开学那会她感冒, 他想亲她, 偏偏找借口说亲她是为了让她传染给他,结果最后他真的感冒了。
她想到这, 忽然就笑了。
别别扭扭抿了下唇, 说:“那上车吧。”
她跟他上车了。
他把车里开了热风, 又把菩提和手表摘下放到中控台上, 随后驱动车子, 而这个过程两个人都没说话。
可是开着开着,他忽然伸出手, 手心向上摊着。
她了然, 犹豫了一秒, 把手放到他手上。
他立刻攥紧,比以往任何的力气都大,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一握上。
一路都是安静的。
到宿舍她该下车了, 他很贴心的俯身过来, 要为她解开安全带。
插扣“啪”一响, 安全带弹开,她微微起身,他忽然把她往后一按,她整个后背都砸到车椅上。
他眼看开始不老实,要亲她:“想死老子了。”
她推他:“不要。”
照以往来说,他不会因为她的一句“不要”就放开她。
可这次不一样。
他松开了她:“对不起,我不碰你,你上去洗个热水澡,喝杯感冒冲剂。”
她心神莫名一荡:“明晚见一面吧。”
陈遂缓了缓笑了:“好。”
雨已经停了,月牙弯弯挂在天边上。
第二天陈遂来茶馆接孟菱。
他刻意打扮了一番,偏咖色的碎花衬衫,搭配版型很显腰窄腿长的黑色牛仔裤,香水喷的是她买的白毒,头发也理了,特别利落。
而孟菱则是简单的浅咖色西装外套,配白色的宽吊带,牛仔短裙,黑丝,马丁靴。
这个搭配是齐舒婷给她做的,得知她要和陈遂重新约会,几个舍友比她都激动。包括顾娆。
她对此只有感激,于是哪怕穿了与她素日里风格不一的衣服,她也没有推辞。
因为,她也希望她们的关爱能有回应。
她是抱着真心同他和好的态度去赴约的。
陈遂早早就等在门口,她一出门,就看到他靠在车上等她。
她不急不慢走过去,上了车。
他立即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孟菱呼吸变慢了几拍,直到听到插扣被扣好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可很快,她又把那口气提了上来。
因为他扣好安全带之后,却迟迟没起身。
他们离得很近,她甚至可以数得清他的睫毛,他的姿势使他略低于她,他微微仰脸,表情里有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狡黠。
他问她:“还生气吗宝宝。”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孟菱在心里轻轻喟叹,说“不生气”和“生气”似乎都不算一个正确的答案。
想了想,她问:“生气你会怎么样,不生气你又会怎么样。”
“你要是还生气我就乖乖坐好,你要是不生气我就亲你一口。”他盯着她的眼睛秒答。
这就是陈遂。
她没想到他还这么厚脸皮:“你要是敢亲我,我就打你。”
这话一听就是小姑娘赌气害羞。
陈遂顿时可舒坦了,感觉她心情还不赖,他也乐:“那你现在打我两下,让我亲两口,行么。”
她怔了怔,咬唇偏脸。
受气包小媳妇似的。
他不再逗她,懒散笑笑:“不惹你了,带你去吃饭。”
她依旧偏着脸,闷闷说:“我想喝酒。”
“……”他顿了一秒,没有立刻做决定。
她把脸转回来,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眼眸,却氤氲着水汽。
他眸色中闪过一丝无奈,最终笑了笑:“操,听你的。”
然后他带她去“春风沉醉”。
经历过一次小摩擦,再见面尽管温存过,可仍然有一道无形的墙堵在两个人之间。
到酒吧里,服务员立刻围上来,喊了声:“遂哥。”
他随意点了下头,牵着她到二楼常坐的位子坐下,问她要喝什么,她说:“都好。”
她不知道好喝的酒都有哪些。
陈遂轻笑一声:“想微醺,还是想醉?”
孟菱想了想:“不知道。”
孟菱点了点头说好,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陈遂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酒还没端上来,台下的歌手要七点半才开始唱,而现在才六点二十,整个酒吧都充斥着不知名的英文民谣。
他有点坐不住。
想了想站起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兀自下了楼。
舞台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吧椅,他手握话筒坐上去,有工作人员帮他调试设备,很快一道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陈遂唱到这一句的时候,酒保正好把酒端上桌,孟菱没有理会,视线全然落在陈遂一个人身上。
他没有表现自己,没有悲伤,也没有故作轻松,情绪透过歌词淡淡蔓延过来。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心碎了才懂。”
“……”
大概是因为这首歌太经典了,所以从前从没有细细体会过它的歌词,如今再听,倒有一种陷落其中的感觉。
淡淡的情绪,算不上低落,但却足够低沉。
萦绕着,轻易难消散,像被雨淋湿。
在唱歌的时候,陈遂没有看向孟菱,一眼都没有。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唱歌,感情比第一次浓烈许多。
嗯,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