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言之约 第248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现代言情

  兰亭暄眼前一亮:“如果能证实王依依是阮威廉的亲生女儿,那她就肯定不是鼹鼠的亲生女儿!”

  因为他们没办法直接给鼹鼠和王依依做亲子鉴定,只能用这种排除法。

  两人想到鼹鼠尸骨无存,死在茫茫大海上,说不定葬身鱼腹,情绪都有点低落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兰亭暄抬头,遗憾地说:“查出来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反正给人送房子也不犯法啊……”

  卫东言刚想安慰她,突然被兰亭暄这句话勾起了一个想法。

  他唰地站起来,说:“我去联络一下云上联盟,让他们帮我查点资料。”

  ……

  几天之后,卫东言特意提前下班,给兰亭暄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等兰亭暄回来,他还给她斟了一杯酒,说:“我们有大收获,这一次多亏你。”

  兰亭暄很是意外,纳闷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卫东言举起酒杯,微笑说:“因为你一句话。”

  “哪句话?”

  “你说,给人送房子也不犯法。”

  “是啊,这句话哪里有什么特别吗?”

  “在国内可能没什么特别,但是在国外,给人送房子,也可能犯法。”

  兰亭暄细细的长眉又挑起来了:“……说下去。”

  卫东言给她仔细解释:“你知道国外除了遗产税以外,还有礼物税。”

  “每个国外人一年之内,只能给自己的孩子、亲戚、朋友或者陌生人一定限量的钱或物,总之给每个人的价值不能超过一万六千美元。超过一万六千美元的部分,是要报税的,专门的礼物税。”

  “二十三年前,能赠送的钱或物不能超过一万美元。也就是说,二十三年前,阮威廉给梅瑾欢送房子,需要按照房子的市场价值申报礼物税。这套房子在二十三年前,市场价值就是一亿五千万美元,所以阮威廉需要报税。而当年礼物税和遗产税加在一起的豁免是六十万美元,超过六十万美元的部分,要叫高额的礼物税,所有级别的税率加起来是百分之六十五。”

  兰亭暄倒抽一口凉气:“……需要交这么多的税?!那阮威廉有交税吗?”

  卫东言笑了:“他没交。”

  兰亭暄:“……那是犯法了?!”

  卫东言又摇头:“他也没犯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兰亭暄忍不住打了卫东言一下。

  卫东言笑吟吟握住她的手,接着说:“阮威廉在国外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故意不交税。所以他肯定找了合法的方法避税。我们从这个方向入手,终于查到重要消息。”

  “怎么避税的?什么重要消息?”

  “……他跟梅瑾欢领证结婚了。”卫东言真正笑了起来,“云上联盟在纽约查到阮威廉跟梅根·梅的婚姻登记记录。”

  “啊?!真的?!”

  “千真万确,货真价实。当时阮威廉确实跟梅瑾欢在纽约领证结婚,然后不到半年就离婚了。但是他在两人婚姻期间,把房子转让给自己的妻子梅瑾欢,是完全合法的,不用交任何税。因为夫妻之间的任何财产转让都算是两人的共同财产分割,不用交任何税。”

  “……那阮威廉跟他的正牌妻子呢?”兰亭暄真正好奇了。

  因为阮威廉曾经在兰亭暄面前立了个“深情忠贞”的人设,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假的。

  卫东言哼了一声,说:“阮威廉跟他所谓的正牌妻子,从来就没有结过婚。”

  “……就是那个和他一起从越南逃到国外的女人?”兰亭暄这时真心觉得,男人撒起谎来,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对,那个女人和他一起从越南逃来的,据说是他的未婚妻。到国外之后就跟他在一起生活,但是两人从来就没有领过证。”

  兰亭暄长吁一口气:“所以他给我看的那四个有问题的孩子,也不算是他的婚生子女。他的财产,大概率不会给这几个孩子继承。——我算是明白梅瑾欢为什么在房产记录上用梅根·阮这个英文名字了,那不就是跟阮威廉结婚之后,冠夫姓嘛……”

  卫东言没有说话,他其实不关心阮威廉的婚姻状况,他只关心跟自己的调查有关的事。

  兰亭暄回过神,眉头皱的更紧:“可鼹鼠呢?!他那时候不是跟梅瑾欢结婚的吗?!”

  卫东言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们漏掉的一点真相。——我们在查阮威廉和梅瑾欢的结婚记录时,也发现了鼹鼠和梅瑾欢的结婚记录,原来鼹鼠跟梅瑾欢结婚登记的时间,是十九年前,那时候,王依依都已经四岁了。”

  “那王依依,应该不是王建材的亲生女儿!”兰亭暄激动起来,“现在不用亲子鉴定都可以确认王依依不是王建材的亲生女儿,所以目前的问题是,王建材当时是遇到什么情况,不仅要给人做上门女婿,而且还要喜当爹。”

  卫东言看着兰亭暄,不动声色把她抱入怀里,说:“如果不是你一句话牵扯到后续内容,我不会查到王建材和梅瑾欢结婚的真正时间。这一点,对我们调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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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趁你病,要你命

  兰亭暄被卫东言夸得有些脸红。

  她勾了勾唇角,但又很快平复下来,从卫东言怀里轻轻挣脱,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捋捋头发,顾左右而言他:“卫总过奖了。哦,对了,阮威廉这么多孩子都有先天缺陷,为什么王依依没有?——当然,我是说如果王依依确定是阮威廉亲生女儿的话。”

  从概率来说,如果阮威廉生三十多个孩子都有先天缺陷,那可以大致推论,王依依应该也有。

  因为这概率相当于百分百了,而且肯定是阮威廉有问题,所以不管他跟谁生,都是一样的结果。

  卫东言把她的羞涩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过面上还是冷峻地说:“应该差不多出结果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说:“……确定了,阮威廉跟王依依确实有直系亲属关系,他是王依依的亲生父亲。”

  “……那她为什么没有问题?或者说,难道是看起来正常?不是真的正常?”兰亭暄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疑惑问道。

  卫东言给她又斟了一杯酒,说:“这一点我们也很疑惑,所以也找人去查了。”

  兰亭暄紧紧盯着他:“愿闻其详。”

  “其实很简单,自从阮威廉跟他那个所谓正牌妻子生了四个孩子都有先天缺陷之后,他就开始了漫长了求医之路。”

  “他先是企图给自己治疗,因为他是在越战期间受到化学和生物武器的影响,基因被污染,导致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治了十来年之后,发现不行。这期间陆陆续续出生的孩子,还是都有很明显的先天缺陷。”

  “后来他就改变了治疗方向,不治他了,而是开始找不同种族的女人人工授精,再对受精卵进行基因编辑治疗,从根源上祛除先天缺陷。”

  “开始的时候,这项技术并不成熟,也非常昂贵。好在他不差钱,而且他有三十多个孩子,都是实验品。”

  “然后到了梅瑾欢,他跟她在一起之后,也进行了人工授精,受精卵经过基因编辑治疗,再放回梅瑾欢的肚子里。”

  “最后只有王依依做的效果最好,后来证明确实没有先天缺陷。”

  兰亭暄倒抽一口凉气:“所以阮威廉不是繁殖综合症。他生那么多孩子,都在做人体实验,包括王依依!”

  “……也不算人体吧,但确实是用人类的受精卵做实验。这在任何国外目前都是不允许的,在国外也是地下实验室在偷偷做,不能拿到明面上公布成果。”

  兰亭暄脸色复杂:“……所以王依依的亲生父亲是阮威廉这样的人,她肯定更得意了。”

  卫东言笑了笑:“阮威廉并不想让她知道他跟她的亲子关系,不然早就相认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不是只有王依依一个孩子是正常的嘛?唯一正常的孩子阮威廉都不要?”兰亭暄皱起眉头,眼前的晚餐都不香了。

  卫东言夹了一块酱烧龙利鱼,放到自己碗里,优雅地吃完,才说:“因为王依依不是阮威廉唯一正常的孩子。”

  “阮威廉还有别的孩子?!”兰亭暄皱眉。

  卫东言点了点头:“这个孩子,阮威廉藏得非常严实。但还是因为房产的事露陷了。”

  “……和梅瑾欢一样的情况?”兰亭暄试探着问。

  “嗯。阮威廉还有个儿子,母亲是印度人,这孩子今年十四岁,也是个完全正常的孩子,养在英国,刚上了伊顿公学。”

  “伊顿公学?”

  “嗯,英国最有名的贵族学校,以前只录取有血统的贵族子弟。最近几年拿出了一点名额,给非贵族人家的孩子。当然,这里的非贵族人家,并不是真正的普通底层老百姓,而是那些巨富,或者各国政要的子女。”

  兰亭暄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伊顿公学的情况和入学条件,点头说:“以阮威廉的身份,他的儿子能被伊顿公学录取,这是基因问题解决了。”

  卫东言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对,伊顿公学对非贵族子弟有非常严格的入学考试和筛选方案,智商是很重要的一环。非贵族子弟能通过这个考试,都是同年龄孩子中的佼佼者。”

  兰亭暄啧啧两声:“那看来阮威廉的庞大财产,都要由这个孩子继承了。”

  卫东言笑了笑:“基本上同意,不过也要看他的遗嘱怎么写,另外,梅瑾欢也不是省油的灯。”

  兰亭暄心里一动,抬眸看向了卫东言。

  卫东言不动声色地说:“这跟我们无关,我们不会插手阮威廉的家事。”

  兰亭暄却在想,凭什么阮威廉和梅瑾欢害了人,还能富贵传家?

  难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凭什么?!

  ……

  兰亭暄一个人想了好几天,然后给薛副部打了个电话,说:“薛叔,您要不要查一查香叶山的别墅交易?”

  “……香叶山的别墅?”薛副部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来是茅司长那套房子,忙说:“你是说茅司长?他家里祖上是做生意的,给他留下不少家产,他的房子是用他的正当收入买的。遗产也算是正当收入。”

  兰亭暄幽幽地说:“几个亿的别墅一千万就买下来,也算是正当收入购买的?”

  “什么?!他只花了一千万!”薛副部差点拍案而起了。

  现在京城的房价,一个老小区五十平米的二十年公房都要一千多万!

  怎么可能香叶山那种地段的独栋别墅才一千万!

  这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啊!

  薛副部连忙拿出茅司长申报的材料细看,眯眼说:“……你确定只有一千万?我这里申报的材料显示这房子是市场价。”

  兰亭暄呵呵笑了两声:“您慢慢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薛副部是怎么查的,兰亭暄不知道。

  但是她一直紧盯着新闻。

  一周之后,国内七点的新闻突然播报说,国家正式拒绝国外股市的无理要求,信息披露不能毫无控制,需要对在国外上市的国内公司进行更严格的监管。

  这条新闻一出,国外股市的盘前交易立刻疯狂起来。

  那些在国外上市的国内公司股价本来都处于52周的最高点。

  此时股价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那高高的跳水曲线,就像蹩脚的运动员从十米跳台一跃而下,惊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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