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oody
无聊的时候他就给方潋发消息,抱怨这家饭店的菜不行,太油太咸。
方潋回他:本来想骂你没有少爷命一身少爷病,一想不对,你确实是少爷。
她还加了个小狗挠头微笑,配字“不好意西”的动图表情包。
温誓“扑哧”一声乐了。
谢主任看见他对着屏幕傻乐,把酒杯递到他面前,问:“小温,笑什么呢?”
温誓拿起手边的杯子碰上去,回答说:“女朋友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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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不在,方潋一个人待着无聊,打烊后去茶室找吴松月玩。
店里正好在试菜,吴松月问她是不是鼻子闻到味了,来得这么巧。
方潋恭维的话张口就来:“那是,满街飘香,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吴松月笑着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尝尝,小龙虾拌面。”
方潋推手拒绝:“刚吃了晚饭,不饿。”
想到什么,她又问:“诶,你等会能给我打包一份吗?”
方潋提着打包盒走去温誓家的路上,一路走她一路想,某位少爷真是命好啊,有她这么个贴心的女朋友。
她走到楼下,发现温誓的那辆奔驰已经在停车位上了,回来得还挺早。
方潋走上楼梯,摁了两下门铃,屋里没动静。
人呢?她疑惑地伸手进口袋摸钥匙。
方潋转动门锁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腓腓趴在鲨鱼玩具上。
“你爸呢?”她问小黑猫。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唰一声拉开,方潋抬眸看过去。
“怎么过来了?”温誓问她,像是很意外她的突然造访。
方潋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表情古怪,她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走过去说:“你不说饭店的菜不好吃吗?我给你送夜宵。”
“哦。”温誓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门口。
方潋眯了眯眼,猛地推开他要闯进去:“你丫的不会藏人了吧?”
“诶。”温誓一只手有伤,另一只手揽住方潋的腰想拦她,但没来得及,身手也没她灵活。
瞥到床头柜上的纸巾团,方潋突然就懂了,脑子里“叮”了一声,她石化在原地。
气氛一下子尬住,温誓松了手。
方潋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回过头,含糊不清道:“你怎么,这个点......”
两个人都没好意思去看对方的表情,温誓咳嗽一声,说:“洗完澡发现穿的是那天拿给你的那件......”
他说不下去了,越解释越奇怪。
温誓红着脸,有点恼羞成怒地告诫方潋:“以后别大晚上擅闯成年男性的家。”
“哦。”方潋又补了句,“对不起。”
太尴尬了,温誓又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都叫个什么事。
“你刚,完事儿了吗?”方潋问。
温誓特别轻地说了句:“没。”
“那......”方潋舔了下嘴唇,“继续?”
温誓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个“继续”是什么意思呢,就被拽着衣服拉进卧室里,方潋抬脚勾了下门,咔哒一声房门落上锁。
“我帮你,给温老师赔个罪。”方潋解着刚刚才匆匆忙忙系好的绳结说。
第26章
一路踉踉跄跄到跌坐在床沿, 温誓脑子都是木的。
他从来就没跟上方潋的节奏过,她总是这样猝不及防,要么突然摁下暂停, 要么就又一下子倍速向前了。
温誓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揣个什么心情, 翻来覆去还是紧张占多。
他抓住方潋的手腕,沉声喊她名字:“方潋。”
“话别多。”方潋往前挤进他双腿之间, 捧着温誓的脸吻下来。
他一直是落于下风的,被动地跟着她的呼吸或触摸心绪起伏。
左手有伤口不好动,温誓用另一只手虚揽着方潋的腰。
“想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她的声音贴在他耳边。
温誓只觉得哪哪都滚烫肿胀,胸膛发闷, 他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怕你......”
“女朋友拿来干什么用的?”方潋一边问一边慢慢收紧手指,“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的, 温老师。”
温誓透不过气, 要疯了。
“是我该反思一下自己, 还是你?”她轻擦着他的嘴唇,就是没吻下去。
温誓心痒难耐地向前凑,方潋往后躲, 她盯着他的眼睛, 摸了摸温誓的头发。
“乖。”
方潋蹲了下去。
那一刻温誓咬紧下唇,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防线被击溃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搂紧方潋, 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身上出了一身汗,呼出来的气都湿乎乎的。
又胀又热得很难受,但那些难受又被逐渐烹煮蒸馏成某种纯粹的快感。
他家方老板真不愧是手艺人啊……
“潋潋。”温誓的嗓子比刚刚更哑,体内极度缺水。
方潋弯腰亲了亲他的眼皮和鼻尖。
她伸展四肢平躺到床上, 胸膛起伏大口呼吸, 累了。
“温老师......”方潋侧过身向他挪近。
“嗯?”温誓看着天花板, 大脑内仍有余浪一下一下拍打礁石。
方潋趴到他怀里,小声说:“好难受。”
她的头发蹭着温誓的下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那我也帮帮你?”
方潋摇摇头,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说:“生理期。”
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哭了:“好难受啊。”
这可比蚊子包的痒难忍多了。
温誓收紧手臂,问:“那怎么办?”
“你别动了。”方潋说,“你一动我更难受。”
温誓赶紧停下。
屋子里开了二十五度的冷空调,两个人却觉得仿佛置身于蒸笼中,且这温度还要持续攀升。
方潋今天里头穿了吊带,外面罩了件宽大的黑色衬衫。
刚刚一折腾衬衫掉地板上了,温誓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身上有一个小纹身。
在胸口的位置,平时不会露出来,一只蓝绿色的蝴蝶。
温誓摸了摸那只蝴蝶,问她:“什么时候纹的?”
方潋往下看了眼,平躺回去,回答说:“小时候。”
温誓把胳膊靠在额头上,看着吊灯问:“对面那个人给你纹的?”
“嗯。”
“有什么含义吗?”
方潋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温誓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他知道方潋情感生活挺丰富的,但那些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故事,不够认真,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他不放心上,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
他也隐约听说了对面那个纹身师是她初恋,看两个人应该是早就释然了,温誓也没放心上。
但现在这只蝴蝶摆在眼前,他有点被冲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方潋笑了声,偏头看他:“干嘛?膈应啊?”
温誓否认说:“没有。”
“真没什么含义,年轻的时候觉得漂亮,那会儿他也刚学这个,不敢扎客人的皮,我就说在我身上试试,真的没什么含义,时间久了我都忘了有这东西了。”
“我不是介意这些。”温誓不想她误会,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自己的感受。
“温誓。”
她很少喊他大名,温誓的心脏“咯噔”跳了下。
方潋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左胸膛的位置,说:“别人说可能听起来像鬼话,但我认真的,我不和你扯,现在这颗心干干净净的,就装了你一个人。”
她低声喃喃:“就你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潋现在是面无表情,温誓却觉得她很悲伤。
“我可以和你兜个底。”方潋深吸一口气,说,“张潮和我从小就认识,他爸和我爸妈是同事,三个人一起走的,所以我们两家很多时候都是拼凑在一起过的。小时候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他也一样,但我们俩,其实更多的时候就是依赖对方吧,这种亲密不是爱情。我俩吵架的时候能把整条街翻了,后来两个人闹僵了,分手了,我没有可以说秘密的人了,心也感觉空了。老头对我很好,但很多事情他能给的也就那么多。心里空着,很难受,所以后来看到觉得喜欢的,我就往里头塞,但都不长久,恨我的人还变多了。后来老头也走了,这里就彻底空了。我可能就是......缺爱吧。”
方潋“嗯”了一声:“对,我就是缺爱。”
她平静地说起这些话无异于自揭伤疤,温誓看着她,感到后悔,心脏发紧发酸,他也变得悲伤了。
他伸手把方潋抱进怀里,亲亲她的头发,说:“那我爱你,我给你很多很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