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雀啾啾
岑稚第一次来明拾,前台姑娘也不认识她,走流程问她有没有预约。
岑稚这才想起还没给谢逢周发微信,正要从包里拿出手机,有人叫她。
“弟妹?”
这声音有点耳熟,岑稚回头,看见个五官英挺俊朗的男人。
谢逢周的朋友,上次吃饭见过。
岑稚很快有了印象:“早上好。”
“早。”徐颂今发现她右手拎着的早饭,了然,“来找谢逢周?”
岑稚:“嗯,不过我还没预约。”
“预什么约啊,谢逢周这会儿应该在忙,我先带你进去。”徐颂今说着,瞧一眼全程懵逼的前台姑娘,屈指叩叩台面,“记着脸小朱,这你们老板娘。”
老板娘?!
朱丽眼睛都瞪圆了,万分诧异地看着岑稚,老板居然结婚了!!
岑稚礼貌地对朱丽点了下头,跟在徐颂今后面往公司里走。
明拾整体装修十分现代科技化,和御庭水湾完全两种风格。主打白灰黑三色,背光采用高级的浅银灰,极具流线感,看起来简约流畅,纤尘不染。
还没到上班的点,公司里人没来齐,只有测试部和技术部的工位上坐满了人。电脑全是顶级配置,单网速就比时话实说不知道快了多少。
岑稚扫了眼,发现大多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对着屏幕上某款游戏敲键盘。
游戏公司的日常工作就是打游戏吗?
搞得她也有点想跳槽了。
徐颂今带着岑稚到最里边那间办公室,刚好有人推门出来。
“徐副总。”那人打个招呼,目光好奇地瞟向站他身后的姑娘。
徐颂今:“你们老板忙完没?”
“刚开完会,一晚上没睡,这会儿准备补觉呢。”赵羡猜不出岑稚和徐颂今什么关系,但副总以前隔三差五开老板感情玩笑,以为又是哪个追老板的姑娘缠着让他带来的,委婉提醒,“老板才把我骂出来,脾气正差,副总您还是别找他了,小心撞枪口上。”
徐颂今没放心上:“这不巧了吗,我带个人过来治治他的脾气。”
……谁敢治他们老板?
赵羡还没反应过来,徐颂今已经大无畏地推开门,让姑娘单独进去了。
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谢逢周滑着鼠标头也不抬,以为又是赵羡,不阴不阳地嘲讽了句:“第四趟了啊,真喜欢这办公室我让给你,你来当老板。”
声音隐约透着点不耐。
岑稚还没听过谢逢周这种语气,拧上门把后站在原地,转过身看他。
桌后那人正低着头,下颌线流畅利落,冒着一些疏于打理的淡淡青茬,衣服也没换,还是昨天早上出门的那套半拉链翻领卫衣和锁口长裤。
办公室里打着空调,黑色大衣挂在椅背上。很是随意懒散,显然没收拾。
谢逢周本来想听听赵羡又有什么废话要说,等了半天不见吭声,抬起头。
和岑稚对上视线,他明显愣了下。
“你怎么来了?”
岑稚朝他走过去,把右手拎着的汤包和小米粥放到胡桃木办公桌上:“我猜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就给你买了点。”
谢逢周没说话,仰头看她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把头低下去了,没握鼠标的那只手抬起来,挡在鼻子前,嗯了一声:“是没吃,谢了。”
岑稚见他也不准备吃,探手摸了摸粥盒和汤包的温度,外面零上七八度,过来一路已经凉了:“你们这有微波炉吗?我拿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谢逢周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我等会儿自己热就行。”
……他好像确实心情不好。
岑稚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事情,隔行如隔山,她也帮不上忙,秀驾照的念头打消,道:“那你忙吧,我走了。”
谢逢周这次倒是抬起脸,左手还挡在鼻子前,问她:“晚上有事吗?”
他手指很长,指节白净分明如伞骨,又或者是脸小,这个动作就几乎遮住了他二分之一的脸。
岑稚的注意力被吸引,没来由地想起很久之前还在《一周时新》上班时,洪怡给她看的科技峰会现场视频。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和坐在一众大佬里的‘神仙弟弟’结婚。
“没事啊。”闫燕给她批的假下个星期才结束,她最近一直在忙考证。
现在忙完,彻底闲下来了。
“那晚上过来接我下班吧。”谢逢周语调散漫地道,“不是考到驾照了?”
“诶?”
岑稚惊奇,“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发朋友圈。
也没有在微信里告诉他。
谢逢周余光扫了下她羽绒服口袋,驾驶证露出来一半,心说你都恨不得拿出来怼我脸上了,我能看不见吗。
他不答反问:“行不行?”
简直正合岑稚的意,她来这趟就是这个意思,当即欣然应允:“好呀。”
又叮嘱了遍要热饭,岑稚离开。
她前脚刚走,徐颂今后脚进来,挑眉:“你就让弟妹这么走了?还没到打卡的点,怎么不跟人多聊会儿?”
“聊什么。”
谢逢周冷淡地瞥他一眼,扣上电脑站起来,“我他妈没换衣服也没刮胡子。”
“……”
见他推开椅子转头往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走,徐颂今无语地槽了俩字。
“矫情。”
–
拿到证第一天就被委派了接公主下班的任务,岑稚做足了准备。
特地到西河用卫杨进货的电动小破车溜达了两趟,起码都是四轮的。
谢逢周六点下班,岑稚提前坐公交过去,路上还去取了一周前订的东西。
她空出二十分钟,准备在楼下等一会儿,结果刚到地方就看见谢逢周。
他应该是提前出来的,靠在车门上低头给人发消息,等岑稚过来,从大衣兜里拎出车钥匙隔空丢给她。
岑稚接住,一跃而起的战马车标分外惹眼,她默默看了几秒,开口。
“谢逢周。”
被喊的人按着屏幕发微信:“嗯?”
“你这车有保险吗?”
“……”
谢逢周把最后一份文件转给徐颂今,按灭手机收进兜里,抬起头慢悠悠地瞥她,“驾照是你买来的?”
“当然不是!”
她凭本事考到手的好吧。
“那怕什么。”谢逢周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有保险,你随便撞。”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几百万的车和驾校的破大众开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区别不小。
具体表现在各方面设备太丝滑,岑稚刚一启动,车就嗖地往前冲出去,“砰”地撞倒了树底下的垃圾桶。
岑稚立马踩刹车:“别怕别怕。”
谢逢周:“我没怕。”
岑稚:“不是,我在安慰自己。”
“…………”谢逢周本来没什么感觉,听到这句抽了抽嘴角,一声不吭地把安全带解开,又紧紧地重新绑一遍。
讲文明树新风的小岑司机下车将无辜的垃圾桶扶起,再次发动车子。
找到手感之后,倒也一路平稳。
问题就是过于平稳。
谢逢周转头看向半敞的车窗外,一辆共享小黄车慢慢悠悠地超越他们,蹿到前面。
岑稚也看见了,把脸扭过来:“要不我再提个速?”
“不用。”谢逢周面无表情地按着她脑袋,将她的脸又扭回去,“你专心开车,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正值晚高峰,十字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法拉利夹在车流里,周围一众车从它龟速挪动中猜出车主新上路,非常默契地在它周围空出个大圈。
岑稚完全没发现,屏气凝神把车停好,和前方车保持刚刚好的距离。
带点炫耀地问旁边:“怎么样?”
“挺好的。”谢逢周抱着胳膊靠在副驾椅背里,温和道,“以后出门记得跟我说一下你走哪条路,我避着点。”
岑稚:“…………”
她就不该。
来接。
这只狗。
啪嗒。
有什么滴在车窗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一溜泛着红橙光的车尾灯里依稀能辨出细密雨丝。
岑稚不确定下的是雨还是雨夹雪,按下车窗准备伸手接了看看,结果刚降一半,就瞅见右侧平行的那辆出租车后排坐着对小情侣在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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