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雀啾啾
岑稚以为他很困,就把车速稍稍提快了一些。路上没怎么堵车,不多时到了御庭水湾。她把车倒入车库,熄了火,转头正要叫他,他睁开眼。
低头解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岑稚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下,看他出了车库,跟着下去。
谢逢周没走远,站在车库出口等她。岑稚见状走快几步,跟他并肩。
一路无话。
两人进了别墅,岑稚站在玄关脱掉羽绒服和围巾,挂到衣架上。
谢逢周没动,沉默地倚着鞋柜看她低头换鞋,过了会儿,忽然问:“如果我没赶到,你是不是就答应他了?”
他声音和平时一样懒散温和。
岑稚闻言抬起脸,没听太懂:“什么?”
谢逢周站在壁灯光影里,双手往后撑着柜面,垂下眼帘瞧她,没什么情绪地弯了弯唇,重复一遍:“如果我当时没赶到,他说给你写封情书,你是不是就原谅他跟着他走了?”
“……”
岑稚动作顿住。
写情书这件事是埋得最深、烂得最彻底的那块树根,就像有根刺扎在她心上了,她很努力地在往外拔掉。
现在又被他向下摁进去。
呼吸的空气里似乎布满了细密的冰碴,让岑稚喉咙有点酸疼。
听程凇说那些话时,她也没有这样。
岑稚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再开口时,声音比他更温和:“谢逢周,结婚前的感情生活,就没必要问了吧。”
“……”
谢逢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真的很懂得如何温柔地对人开枪,如何扣动扳机杀死一只小羊。
要论最合格的猎人。
他根本玩不过她。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突然将人拽过来,砰地压到门板上。
岑稚后脑勺磕进他垫着的掌心,随即下巴被抬起,谢逢周低头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虎牙尖咬着她唇瓣,疼得岑稚想要推开他,又被他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一点也不温柔地含着她纠缠,难得强势得不容抗拒。宽瘦的掌心松开她手腕,往下落到她腰间。
岑稚脱了羽绒服,只剩那条奶咖色的针织长裙,柔软贴身,曲线毕显。
谢逢周的手在那里停了会儿,忽然单手扣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坐到鞋柜上。一瞬间的腾空让岑稚很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搂住谢逢周后颈,又被他用虎口托着下巴吻住。
头顶壁灯明晃晃地亮着,岑稚被他亲的喘不上气,眼睛里全是水雾。
五折从三楼的楼梯上探出头,见到两人,欢快地从楼上蹿下来。
岑稚羞耻心涌起,用力抵着他大衣下宽削平直的肩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五折……五折过来了……”
感受到她的抗拒,谢逢周终于微微往后撤开,眼里全是灼热发烫的情潮,湿漉漉的像浸了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而后低头轻咬了口她下巴。
清沉的声线沙哑:“专心点。”
说着又亲上来。
岑稚哪儿受过这种架势,感觉马上就要被他拆吃入腹了,浑身发软,脸颊也发烫,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去。
她越挣扎谢逢周锢得越紧,紧到岑稚甚至有点透不过气,忍无可忍地在他后脖颈上挠了一把。
他冷白皮,红痕很快浮了出来。
谢逢周慢慢停下,唇也离开,凌乱地额发抵着她的平复呼吸,清冽滚烫的气息勾得岑稚脑子里一团浆糊。
安静的房间里冷不丁响起电话铃声。
五折趴在沙发边远远看着他俩,估计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没敢过来。
放在他大衣兜里的手机贴着岑稚小腿震动,她清醒下来,推开他。
谢逢周顺从地松了力道,高瘦的身形还挡在她身前,没让她从鞋柜上下来,目光落在她被吻得红润的唇瓣上。
岑稚刚稳了稳呼吸,跟前这人又不做人地凑上来,微微启开薄唇抿住她的轻轻吮吸,又探出舌尖轻舔了下。
岑稚后颈像过电似的一阵酥麻,不可思议地睁圆眼睛瞪着他。
只温柔这么几秒,下一刻,谢逢周按住她的肩膀,清瘦指节勾开她的衣领,偏头咬住她细细的锁骨。
岑稚吃痛地嘶了声,抬脚就要踢他,又被谢逢周单手握住脚踝。
他抬起头,岑稚白皙的锁骨上留下了淡红印记,甚至还有两个虎牙尖窝。
锁骨只有薄薄一层皮肉,所以这一口实打实,岑稚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想也不想就骂他:“混蛋!”
被骂的人站直身子,松开她脚踝,从兜里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徐颂今打来的,谢逢周看了眼,对岑稚道:“我去书房接个电话。”
“混蛋!”岑稚隔着衣服按住被咬的地方,很凶地盯着他又骂一遍。
谢逢周正准备走,听到这句又把头转回来,视线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他挑着眉笑了下,语气带着混不吝的玩味:“宝贝,混蛋这两个字对男人来说不算脏话,你越骂我越想亲你。”
“……”岑稚嘴里那句硬是憋着没能说出来,脸色一阵变化,最后她底气不足地喊了句,“谢逢周你是狗!”
谢逢周突然有些无语凝噎。
他转身去客厅,边走边划开接听键。
岑稚从鞋柜上下来,整理歪斜的衣领,清楚地听见他跟电话那边说话的声音,拖着点尾音懒懒散散的。
“刚刚是我家猫。”
“没,性格很好的,不怎么发脾气。只要你不咬她,她就不会挠你。”
岑稚:“…………”
狗。
东。
西。
作者有话说:
矛盾是关系升级的开始。
明天再苦(?)一章就全剩甜了。
——
第43章 再见了
时隔一个月, 岑稚再次回到时话实说,工位上堆满了零食,都是她不在时, 办公室的姐姐们留给她的。
岑稚在家提前做了准备,所以没费多长时间磨合,很快追上工作进度。
临近下午六点,谢逢周给她打来电话,说订了餐厅,问她几点下班。
岑稚正忙着校稿, 觉得可能要加班, 粗略估算了下时间,道:“八点吧。”
“行。”
对面挂了电话。
心里惦着这件事, 岑稚工作效率出奇得高, 七点不到就忙完下了楼。
她来公司自然不能开那辆招摇的帕美,暂时又没有存款买车, 于是那辆粉色小电驴又重出江湖。
外头稀稀落落地飘着雪,岑稚系好围巾,拎着头盔正要给谢逢周发消息,余光里有辆宾利停在她不远处。
车牌号很熟悉,岑稚装作没看见, 车门打开,有人下来了。
那人个高腿长, 几步走到她跟前。她没抬头, 也没了发消息的心思,准备戴上头盔先去餐厅。
头盔另一侧被人捏住, 嗓音有些沙哑:“……能聊聊吗?”
岑稚还记得那天钻戒和强吻的事情, 有点抗拒地想把头盔拽回来, 指尖不小心碰到程凇手腕,温度很烫。
她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唇瓣干涩苍白,颧骨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种状态岑稚很清楚,皱起眉,没有接程凇的话,转头问主驾上的贾函:“他发烧了,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
贾函有苦不敢言,对岑稚摇摇头。
岑稚抽了下头盔,被抽动,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你想聊什么,就在这说吧。说完让贾函带你去医院。”
程凇默了下,低声问:“你呢?”
岑稚明白他什么意思,淡淡道:“我还有约。”
程凇不动也不说话了。
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昨晚没睡好,他皮肤白,眼下的青灰就很明显。眼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固执地盯着她。
岑稚觉得他以前根本没有这样难缠,从来都是别人缠着他。
正是下班的点,人流量大,公司进进出出的人都要往这边瞟一眼。
岑稚想起昨天在楼梯间,她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时间,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她掰开他的手指,把头盔戴上,平静道,“我跟你一起去。”
贾函等程凇上车,重新启动车子,一路被车内沉默氛围压得不敢开口。
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家老板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岑稚的小电驴跟在后面。
贾函见状不由得心情复杂。
早知现在。
当初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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