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动作优雅熟稔,完全没有影响妆容与仪态。
看着她的动作,阮其灼眼底怀疑一闪而逝。
这位仪态简直比名媛还要名媛。
很快就被她那张脸吸引。
内心可惜。
想到自己一时嘴炮,而惨遭容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撤资,内心一阵荒芜:“宠你宠你,最宠你,宠有什么用,能给你正室身份?”
“啧……”
顾星檀吃完一整块小蛋糕,又抿了口香槟,才漫不经心地打量阮其灼几眼,故意逗他:“正室又怎么样,他连博正室一笑的古董珠宝都能博我欢心,那个位置,不迟早也是我的?”
说着,纤嫩白皙的指尖慢悠悠碰了下耳侧那枚号称最稀有罕见的红钻耳环。
阮其灼听着她嚣张发言。
简直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忍不住问:“你就真不怕正主来找你麻烦?”
那可是顾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唯一继承人。
话音刚落,没等顾星檀回答。
阮其灼目光不经意瞥见正朝这边走来那位气势凛然的大人物,先是愣了秒,随即幸灾乐祸:“完了,正主没来,但她靠山来了。”
“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第29章
“家有娇妻”
顾星檀听到这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两人。
最显眼的便是两鬓略染了银丝,但依旧掩不住年轻时风流儒雅的中年男人,此时手臂被一身清荷色旗袍的年轻女人挽着,颇有江南女子的韵味。
仅一眼,顾星檀便收回视线,毫无小情人被正室亲爹堵住的慌乱,反而若无其事地继续对准面前的小蛋糕。
随口应付阮其灼:“你看我需要吗?”
狂妄狂妄真狂妄。
阮其灼啧了声,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怕闹出大事。
伸手就要拉她:“走走走,听说这位脾气也不似表面的好。”
“到时候当面打你巴掌,你这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都得忍着。”
阮其灼刚伸出手。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声线:“檀檀。”
“檀檀?”
阮其灼蓦地看向说话之人,又看向一脸气定神闲的顾美人。
顾星檀没搭理阮其灼,精致下巴微抬,像是看商品般,打量着顾昀之旁边的女伴。
红唇勾起冷嘲弧度:“我妈去世多少年了,您这审美还没变呢。”
当年出轨的对象可是胸大腰细的妖娆秘书,现在她妈人都没了,假装什么深情,还搞出这种替身戏码。
顾昀之语带训斥:“不要什么人都拿来和你妈妈比。”
话落,旁边的女伴脸色一白,求救似地攥紧了他的衣袖,“顾总……”
谁知,顾昀之拂开她的手,神色平静地整理着袖口,淡淡道:“你先回去。”
女伴脸色白的更厉害。
却不敢违背这位的话,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抱上的金大腿,就这么折了。
声音温顺道:“好,那我在车里等您。”
随着女人微微低首,纤细羸弱的后颈露了出来。
跟了顾昀之半年,她很清楚,这位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个角度。
果然,让顾昀之视线在那截后颈定了秒,没拒绝。
顾星檀懒得搭理他。
早知道会碰见他,还不如陪容怀宴去应酬呢。
就晦气。
顾昀之知晓女儿对他有怨气,可又能怎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永远断不掉。
“年初二带容总回家认认亲。”
顾星檀拿起干净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不小心沾上的奶油,平复下当场把奶油蛋糕糊他脸上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微微一笑拒绝:“不去。”
顾昀之却笑了。
他笑起来时,眉眼与顾星檀极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有细细纹路,不显老态,反而平添一丝风流,“不昭告大家,难不成你想让容总身份不明不白?”
“那爸爸可以随时给你换个丈夫。”
顾昀之在顾星檀发作之前,率先离开,“年后见。”
顺便还随手地跟愣在旁边的阮其灼打了个招呼:“小阮总,再会。”
小阮总本人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下意识答:“顾总再会……”
好半晌才回过味来。
震惊地指着顾星檀低呼:“你你你——”
“你就是!”
顾星檀靠在沙发椅背,纤白指尖撑着下巴,顺便将卡在乌发上的海棠蕾丝解下,黑色面纱挡住她眼底情绪。
清软音色带点不走心的慵懒:“怎么,没见到正室靠山暴打小情人的场面,可惜吗?”
“这是重点吗?!”
阮其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重点是,你居然就是那个相貌平平无奇、温柔贤惠的容太太?”
说着,他掏出手机,怼到容太太面前:“你照照镜子,你跟这两个词,有哪门子关系!”
到底谁传出来的离谱谣言!
邪门了。
望着漆黑屏幕依旧掩不住招摇美貌的脸蛋,顾星檀托腮:“哦?”
“这不就是个温柔贤惠,平平无奇的大美人。”
阮其灼灌了口旁边茶几上尚未碰过的香槟压压惊:“……”
想喝醉。
祭奠他还没开始,就死去的爱情。
小情人可以挖墙脚。
容太太,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总算知道容氏集团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撤资,这下真死得明明白白。
大抵是阮其灼说话声有点大,不少人往这里张望。
阮其灼平复了下苦涩又震撼的心情。
想到什么似的,一屁股坐在顾星檀旁边,咬耳朵似的压低声音:“话说你跟顾总关系不好?”
“因为他接连不断的换女伴?”
说是女伴,实则就是固定炮友的意思,连情人都算不上。
“女伴再多又怎么样,反正也不可能上位,除非再给顾家生一个继承人。”
顾星檀漫不经心地嗤笑了声。
只要不妄想顾夫人的位置,她完全不在意顾昀之在外面有多少女伴。
毕竟,这个位置,是妈妈的执念。
“万一真有人生了呢?”
“你可别小看这年头的女人,就刚才你爸那个,我看着心机就很重。”
阮其灼提醒道。
“放心,不可能。”
想到这里,顾星檀眼底的讽刺越发明显。
当年她妈妈生下她后,便坏了身体,再也生不了,顾昀之为了表示对妈妈的深情,直接去做了不能复原的永久性结扎。
把她妈妈感动坏了,恨不得将心也掏给他。
所以——
瞧,要想毁了一个女人多简单。
只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足够的爱,然后再毫不留情的背叛她,便足以让理智的女人崩溃,让温柔的女人歇斯底里。
……
两人闲谈间。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阮其灼突然僵住,下一秒,猛地站起身:“你老公来了!”
“来就来了。”
“你干嘛一副被捉奸的表情?”
顾星檀表情坦然。
黑裙少女坐在靠近玻璃墙,略显暗淡的位置,闲闲抬眸,入目便是一袭矜贵雅致西装,如白雪皓月的男人从宴会厅熠熠生辉的华光之下,徐徐而来。
明暗交织的光影温柔地落在他那张淡如青山的俊美面容,竟多了无边的神秘与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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