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眠
是转折点,半夏自从为了父亲的手术费找段融要了那颗粉钻后就一直有很大的精神压力,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注定会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选择离开段融,而段融有自己的办法让她回去,也只有段融能解开半夏的心结。
小虐一下不会太久,虐后高甜,恋爱和内个情节在路上了。
第68章 温暖
沈半夏的生活里没有了段融。
并不知道严琴跟段融说了些什么, 看样子是很管用的,段融没有针对她的不告而别有任何不满,也没有过来找她的意思。
但沈半夏又想, 段融之所以会这样平静,或许也跟他对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有关系。
沈半夏一方面觉得难过,一方面又安慰自己,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她确实配不上段融的喜爱。
她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正常地上课、背拗口的刑法书、做永远都做不完的试题,偶尔去平忧事务所上班。
父亲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如今在做复健,估计很快就能摆脱轮椅正常地行走。他已经不再需要高昂的进口药, 沈半夏的压力小了很多, 凭借着上班挣到的钱可以保证基本生活。
卖掉粉钻剩余的520万她始终没有动过, 会等合适的时机还给段融。
整整两个月过去, 从深秋过度到寒冬,她没有再见过段融, 没有再跟段融有过任何联系,再收不到他发的一条“晚安”。她跟Z的联系倒是更密切, 每天都会收到他的消息,两个人一有时间就会聊天。
她莫名对自己不认识的这个男人有好感, 但总也不能把他约出来, 看看他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再过半个月学校会进行考试, 一直对她青眼有加的邱茹老师把她叫了出去, 给了她一套试题, 让她回去好好研究透。
邱茹对班里成绩比较好的学生都会进行特殊关照,额外给他们开小灶授课。
沈半夏接过卷子后就装进了书包。
当天晚上,自习课,她打算把卷子拿出来看,从外面走进三四个黑着脸的学校管理层领导,让班里的人全都从位置里站起来,他们要进行突击检查。
这种事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沈半夏一头雾水地放下书包起身。
几个领导从第一排开始进行搜检,一路查到最后一排沈半夏的位置。
打开她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倒出来。随着一阵响声,厚厚的法学书掉出来,文具袋掉出来,几支笔掉出来,邱茹给她的一套试题也掉出来。
负责搜捡她书包的人把试题拿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瞬间变了,目光再放在她身上时多了一层明显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的一锤定音的厌恶。
……
邱茹给沈半夏的试题并不是普通试题,而是学校下周针对法学院学生考试要用的真题。
现在这套试题出现在了沈半夏的书包里。
政大一向以管教严厉著称,事情出来以后闹得很大,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整个学校的人全知道了,又因为沈半夏身份的特殊性,有一些早就看不惯她的人把事情经过发到了网上,标题上带了段融两个字,以此来吸引足够多的流量:
《段融未婚妻沈某偷窃政大真题,已被学校勒令退学!》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对天晟集团产生了一定影响,公司股市出现动荡。但也只是很小的波动,而且被极快地压制下去,天晟那边的公关反应得很迅速,并没有让这些消息在网上流传太久。
只是沈半夏这里依旧麻烦丛生,学校里的管理层来找过她一次,让她主动承认错误,上交悔过书,话里话外也有让她做好被学校开除的准备。
沈半夏没法做这样的准备,学校是她好不容易考进来的,为了供她高中三年读书,母亲陈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凭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陷害,放弃掉自己大好的前程和苦读十年才考上的学校。
晚上六点,学校北门停着一排校车。沈半夏一辆辆找过去,最后在其中一辆里看到了坐在后排的邱茹。
邱茹是位还算年轻的老师,今年三十岁,因为在校成绩的出色,在博士生毕业后直接被留校任教。平时跟学生的关系很好,是人气很高的任课教师。
沈半夏直接走到她那边:“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事让老师这么讨厌我,或者你是收了谁的好处,那点好处足以让你昧着良心陷害我一个学生。”
邱茹一副懵然的样子:“半夏同学,老师理解你现在很慌张很着急,但你也不能乱打一耙随便污蔑人啊。老师倒想问问你,你是跟老师有什么仇吗,怎么偏偏就来找我的麻烦,说是我陷害了你呢?老师平时对你也算得上器重吧,半夏同学啊,人不能这么恩将仇报的,太让老师寒心了。”
“您没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最好你这次能得逞,把你做过的丑事都捂好。只要我没被赶出去,我保证离开学校的人一定是你,到时候你别来求我。”
沈半夏下了车,邱茹气得指着她跟车上的老师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她这样目无尊长的人吗,简直不像话!要现在的学生都像她这样,这社会还有什么希望,简直是要烂透了!”
……
沈半夏狠话放得痛快,但其实并没有具体的办法能解决现在糟糕透了的局面。
邱茹故意在一处监控死角给她卷子,甚至在给她卷子的时候,邱茹戴了厚厚的手套,防止会遗落指纹。沈半夏没有未卜先知地录音,根本就找不出证据证明是邱茹陷害的她。
学校给她下发了最后通牒,让她在三天内上交悔过书并申请主动退学,否则会有更严厉的惩罚等着她。
她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而已,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目前的困境,想来想去,她只能厚着脸皮找了严琴,希冀严琴能帮她度过这个难关。
严琴在电话里告诉她:“政大的纪律是出了名的严格,不会容忍学生有任何道德上的污点,更何况你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偷试卷。我跟政大校长虽然认识,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但很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面。”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沈半夏最后的希望也熄灭:“我知道了,打扰您了。”
“不过,有个人可以帮你,”严琴赶在她挂电话前说:“你去找段融。这种事对段融来说不值一提,他有的是办法能处理好,别管是走正道还是邪道,总归是能帮到你。”
沈半夏考虑了一下午的时间。
现在学校她已经不能再去了,每天只能待在家里消磨时间。窗外不知不觉下起了雪,染白了楼下一棵很有年头的榕树。
她穿了外套,围上围巾戴上毛线帽,踩上雪地靴出门。
搭车去了很久没有去过的段融居住的别墅,里面并没有人,葛梅和李管家都不在,段融也不在,按了门铃后一直听不到回应。
雪下得越来越大,她不过站了一会儿,毛线帽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她怕冷,冻得牙齿打颤,脚快没有知觉。
她在门口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手里握着手机,她没有勇气给段融打电话联系他,很怕自己的消息会再次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复。
……
段融过去两个月一直待在国外处理一桩收购案,事情顺利解决后搭私人飞机回京,飞机落地时是晚上七点。
崔助理过来接他,回去的路上把公司管理层最近发生的变动跟他说了一遍。大体都在段融预料之中,段向德见他近两年风头太过,果然坐不住要清理他的人了,开始全心为段盛鸣铺路。
这些事段融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处理,暂且还不想管,打断了崔山的话,没让他再继续说。
崔山借着后视镜看了看他,小心问:“段总,半夏那边要不要派个人去处理。听说事情还挺严重的,学校确认是她偷了试卷,要给她退学的处分。她一个小女生,现在肯定很慌。”
段融靠在椅背上,头往后仰。闻言脸上表情细微地动了下,过了会儿,淡声开口:“先不用。”
崔山心里愈发奇怪,段融一向很关心沈半夏的事,连一点儿委屈都不肯让她受,为什么这次却在明知道她有了麻烦的前提下,还是表现得无动于衷。
崔山有些想不通。沈半夏被陷害的消息在昨天就已经传到了段融耳朵里,段融会从国外回来得这么快,难道不是为了要帮沈半夏撑腰吗?
车子开到一处红绿灯时,崔山听到段融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运筹帷幄的决断:
“这次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车子开回别墅,段融从车上下来,一眼看到紧紧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的沈半夏。
她毛线帽上满是白色的雪,披在肩头处的头发上也有,两只手已经冻得通红,睫毛上甚至凝结了细碎的冰。
她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段融眸光发沉,瞬间怀疑起自己有必要为了让她主动回来,而在明知别人设了陷阱欺负她的前提下,依旧要等她主动找过来才肯帮她吗?
可他如果不这样做,他怕哪天再从外面回来,家里再一次找不到她人。
只有手机里躺着一条她不告而别的消息。
夜幕下,漫天大雪中,段融朝沈半夏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沈半夏的眼珠动了动,头抬起来,依旧清澈的眼珠看向他。
她每呼出一口气就有白色的雾飘出来,唇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血色,鼻子很红。
“段融哥哥,”她的声音抖着,气息很弱地叫他,眼睛里含着泪:“你还愿意带我回家吗?”
两个人目光相接的第一秒、第二秒、第三秒后,段融朝她俯下身,温暖的双手圈住了她冰冷的身体,把她从地上托抱起来。
门口的锁叮地一声开,两扇铁门缓缓开启。沈半夏身上冷得像冰,段融把这块冰圈揽在怀里,用身体暖着她,抱着她穿过院子进了房间。
外面冰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暖气开得很足,沈半夏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太贪恋段融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双手一直搂着他。刚才身上发僵,手没力,等恢复些温度后立即收紧胳膊,脸往段融颈窝里蹭。
他身上好暖好香,两人分开的这段日子,她每天都在想念。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慰藉
沈半夏不肯松手, 段融直接把她抱到了二楼,送进盥洗室,一只手从她大腿根处拿开, 调了合适的水温放满浴缸。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不舍得放开她,一直都抱着她。
沈半夏把他搂得很紧。
段融把她搁在洗手台上,开始给她摘她戴着的帽子和围巾,脱掉她的外套。
她里面穿了件毛衣, 再里面是件吊带打底。
段融把她毛衣撩起来了些, 她这时候终于有些害羞,呼吸变紧。
段融收回手,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剩下的自己脱,洗完澡出来找我。”
他替她关上房门, 去了楼下。
沈半夏把自己剥光, 身体浸入温热的水里。这边的一切都没有变, 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看得出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她洗了澡,去衣帽间找了衣服穿。这里夏秋两季的衣服被人往后放, 冬天的衣物添置了很多。
就好像她一直都在这里住一样。
沈半夏下了楼,段融在阳台上坐着打电话, 侧对着她。
他拿着手机的手清瘦修长,手背上青色的筋络向下延伸至衬衫袖口, 袖口上依旧别着她送的火焰形袖扣。旁边立着盏落地灯, 光把他深棕色的头发照出了绒绒的光晕。
注意到她,段融朝她看过来一眼, 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什么, 挂断, 朝她这边走过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沈半夏没来由地紧张。刚才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太久,身体的麻痹导致了情绪的麻痹,即使被他一路抱回来都不觉得有什么。
在浴缸里泡了那么久,整个人回温后心脏重新开始正常地跳动,会因为两个人太久没见面,被时间和距离酝酿出重见他后的不知所措感。
沈半夏避开他的视线,手心蜷了蜷,又打开。往旁边看了眼,刚好看到前面有架钢琴,钢琴上放着钥匙、两个首饰盒,首饰盒里分别装着项链和戒指。当初她走的时候把东西搁在哪儿,现在它们就还在哪儿。
段融在她旁边停下。她身上有香味,是沐浴液和奶香中和在一起的味道。细密又长的头发铺在背后、肩上,柔软地搭在她脸颊两边。
女孩长发雪肤,清透动人,两只眼睛大而明亮。
刚才她两只手冻得通红,搂着他脖子时不停打颤。现在已经恢复了温度,细白的手上恢复了红润。
段融眉心松弛了些:“什么事,说吧。”
段融果然知道她会厚着脸皮回来,肯定是有事要求他。
沈半夏喉咙里滚了又滚,低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段融一声不吭听完,目光始终放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