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 第101章

作者:苏他 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陈既食言了,就不强词夺理。

  琮玉却跟找到攻击他的方向一样:“多少次了既哥?我能活着度过五个套那天晚上,可真是命大。”

  陈既看眼时间:“屠宰场早间交货快结束了,他们该回来了。”

  正事要紧,琮玉就没不依不饶,缓了缓,从他身上坐回副驾驶,整理衣服都不忘威胁:“你等着。”

  他俩这边话还没说完,马路对面开来一辆破平板车,车很疾,人也急,还没等车停稳,副驾驶的女人就拉开车门,跑了出来,奔向那条全是冻泥的路。

  驾驶座的人紧随其后,手上拿着个黑颜色带拉链的皮包,凶神恶煞,横着的眉毛和咧开的嘴像要吃人。

  女人跑了没两步就摔倒了,琮玉和陈既先后下了车,陈既拦住凶神恶煞的男人,琮玉扶起摔倒的女人。

  男人立刻甩开陈既的手,对他骂骂咧咧。

  陈既薅住他衣领,拧动他手腕,他一疼,松了手指,皮包掉在了地上。

  兴许是意识到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人有点本事,男人不折腾了,求了饶。

  陈既一松手,他赶紧把皮包捡了起来,往家里跑去。

  琮玉把女人扶上了陈既的车,给她拧开瓶水。

  女人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续了命才有力气跟他们道谢。

  琮玉看着她头巾盖不住的白发,又等她喝了一口水,才问道:“我们想问您点有关郭师傅的事。”

  女人原本还是挺感恩的神态陡然转变,凶神恶煞的程度不亚于前头那个男人,水也还给了他们:“我没有要说的。”

  她说完要下车,不料陈既提早锁了车门,她没扳动门把手,横眉竖眼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琮玉安抚她:“您别害怕,我是乾南文物保护局的,这位是北京日报的记者。我们知道您是甘西著名的民间文物鉴定师郭札郭师傅的前妻,我们准备就民间鉴定高手这个专题写几篇文章,想从您一个前妻的角度更深刻地了解下郭师傅。”

  琮玉张嘴就来,陈既没想到,却没拆穿,因为她问的问题也是他要问的。

  女人很不耐烦,不想配合:“上回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他以前的同事,今天你们两个又要给他写文章,他真是好大的脸!”

  两个年轻人。

  琮玉和陈既相视一眼。

  女人又说:“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以前也不算了解他,他的事情不用来问我了,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答案。”

  “那您能跟我们说一下,您当年为什么跟郭师傅离婚吗?郭师傅憨厚、老实,怎么也比您现在找得这个脾气暴躁的屠宰场屠夫懂得体贴人吧?”

  琮玉这话仿佛点着了导火索,女人直接打翻没喝完的半瓶水,嚷嚷起来:“你放屁!赶紧放我下去!再不放叫人了!”

  琮玉本来还有一招,但不经意看见陈既坐收渔翁之利的姿态,瞬间不想用了,明晃晃地把接力棒交给了他。

  她给,陈既也就接了,顺着话茬又说:“你跟郭札离婚是因为你们唯一的女儿走丢了,如果我告诉你,有你女儿的消息,你是不是就愿意松嘴了?”

  女人停止折腾,看向陈既,脸色苍白,嘴唇在抖:“有消息……”

  陈既说:“看你能说多少。”

  女人盯着陈既,许久,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很无力:“你想知道什么?”

  “郭札以前给谁干活?干什么活?”

  女人又抬头,还是盯着陈既,这个问题叫她连女儿都不顾了,还是选择逃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

  陈既不问了,却还是留了电话给她:“等确定了你女儿的行踪,会告诉你的。”

  女人也不傻:“你不用拿我女儿当说辞,你们来找我的事我会保密的。”

  “谢谢。”

  该说的都说完了,陈既打开车门,女人下了车,拖着一条崴了的脚走进那条都是冻土的崎岖路。

  陈既发动车,先开离了这一趟街。

  琮玉拿纸巾把女人打翻的水擦干净了,随后才看向陈既。看他这游刃有余的架势,就是说这种威逼利诱别人的事没少干。

  她这次前往西北,目的不在甘西,而在西塔坡。

  陈既提早帮她找了司机,就是知道她的目的地。

  在她没透露她也在玛吉县歇脚的情况下,陈既早在这里的路口等她,就是知道她会来这里找人。

  她一点也不意外陈既知道这几点。

  她这两年旅行,没有隐瞒行踪,社交媒体上也都有透露。

  这期间她去了很多地方,其中西塔坡去了两次。

  西塔坡古迹多,但可玩性不强,琮玉两次去是找修复师,帮沈经赋修个瓶子。

  沈经赋早年得了一件年代久远的青瓷器,不知道被谁说这瓶子不真,他又是找人鉴定,又要找人修复保养,弄得周围人都知道他有一件价值不菲的瓷器。

  琮玉这徒弟这么好使,他自然用得顺手,就把任务交给了她。

  她前往西塔坡,周林律死活跟着,她管不了人家去哪儿,就随他了。

  没承想周林律一个荒唐二代,关系却遍布天下,她甚至在他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个民间的收藏家。

  从这几个收藏家的嘴里,她知道有个德国回来的女修复师,叫乔枝,很厉害。

  两人接触了几回后,渐渐熟了。

  琮玉这次前往西塔坡就是应她的邀请,参加一个古玩方面的博览会。

  也是在相处过程中,琮玉知道了她曲折的身世。

  她爸就是甘西市随南区贡方里的鉴定师,郭札。

  她是在郭札早年从事鉴定工作时走丢的,后来,郭札夫妇因为她走丢的事有了隔阂,继而离婚了。

  乔枝回国也想跟家里相认,只是运气不好,总被各种事耽搁。

  再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事——郭札不认她。

  琮玉听说这件事,也很奇怪郭札为什么不认她,正好来了甘西,就想着跟这位郭师傅见一面,没想到邱文博事先把人接走了。

  也就有了状元门的那场冲突。

  琮玉只好来找乔枝她妈。

  刚才琮玉没有直接表明身份,也是怕乔枝她妈跟她爸一样有不认她的言行,换了一种方式询问,结果却没什么不同。

  她妈宁可不要女儿消息,也不说郭札以前的事。

  也就是说,郭札的以前,事关重要。

  琮玉想起刚才乔枝她妈说的话,提醒陈既:“她说先前也有两个年轻人找过她。”

  “嗯。”

  琮玉看他心里有数,不多说了,伸个懒腰,头靠在靠背,专心看起他的脸。

  陈既没扭头:“看什么?”

  “明天到西塔坡,你们住哪个酒店?”

  “干什么?”

  “问问。”

  “还不知道。”

  “我不信。”

  “我决定不了。”

  琮玉不问了:“我住四季。”

  “告诉我也不找你。”

  琮玉点头:“你千万别来,省了破坏我一夜情。”

  陈既皱眉。

  他皱眉,琮玉就开心。

  陈既伸手捏住她的脸:“试试。”

  “试试就试试。”琮玉现在不怕他。

  陈既认怂:“我也住四季。”

  “你不是决定不了吗?”

  陈既不理她。

  琮玉牵着他手,揉搓他的手指:“给你留个门?”

  “不用。”

  “行,你别半夜敲我的门。”

  陈既把琮玉送到连锁酒店门口,给她解开安全带,从扶手箱的纸袋拿了个苹果给她。

  琮玉没接,看向纸袋:“一袋子就给我一个吗?”

  “就一个。”

  “我不信。”

  陈既把袋子也递给她。

  琮玉一看,真就一个:“买的?”

  “澡堂子送的。”

  琮玉哼哼:“谁看了不说一句既哥真会过日子。”

  “回去睡会儿,别等车上再睡。”

  琮玉早不困了,把苹果重新递给他:“削个皮。”

  “不削皮吃不了?”

  “嗯。”

  陈既拿过来,还不忘骂她:“毛病。”

  琮玉把纸袋子挽挽好,放扶手箱,给他接皮用。

  还是那把瑞士军刀,陈既给苹果削了皮,重新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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