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 第43章

作者:苏他 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琮玉看他们不止开了一辆车,说:“能把他送回去吗?”

  “可以。”

  夺吉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琮玉跟他说:“他们是我监护人的朋友,来接我的,刚才就给我打过电话了。你也知道我监护人不待见你,他来了看见你,你觉得你以后还能把我约出来吗?”

  夺吉低着头,闷着不说话,他知道琮玉是为他好,但他就想跟她在一起,他怕他离开一会儿,她被人欺负。

  琮玉把他手腕上的串子撸了下来,戴在自己手上:“你念经保佑我,行了吧?”

  夺吉这才妥协了,上了车。

  等夺吉上的那辆车开远,琮玉回过身:“去哪儿。”

  小痞子很惊讶:“什么意思?”

  琮玉不想废话:“送我回家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刚才你打来,我也没在电话里说我在半山腰遇到麻烦了。”

  小痞子笑了:“你还挺聪明。”

  “要不是我骑摩托上了山,早在相宜商场门口,你们就把我掳了吧?”琮玉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乐渊的朋友,你只是从乐渊拜托的人嘴里知道,我在商场门口。”

  小痞子也不装了:“有人觉得你有点碍眼。”

  “是吗?九姐?还是邱文博的那只金丝雀?”

  “这你就别管了,赶紧上车!”

第43章

  陈既回到家,没有琮玉的身影,只有爆破一直围着他转圈,他立刻打给她,关机,再打给接她的那个小痞子,也是关机。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口处顿时分泌出一些心慌激素。

  他拿上手套,重新出了门,先去宝郡问这小痞子的情况,得到他从下午就不见踪影的信息后,又赶到相宜商场门口。

  商场关门了,底商还开着,他找到正对着马路的奶茶店,以寻人为由看了店外监控,看到琮玉上了夺吉才让的车,周身寒气骤然生成,一层又一层,叫人不自觉后退三五米。

  他回到唐华路,找到夺吉一家包下的洗浴中心,正巧赶上夺吉刚回来,浑身惨白,惊魂未定,看得他心底的担忧加剧了不少,直把人摁在沙发上:“琮玉在哪儿!”

  夺吉本来就还没从前不久的惊吓中缓过神,陈既这一问,他顿时意识到琮玉可能出现了危险,挣扎起身,脸色更难看了:“她……她让我先回来了……她说她没事……”

  陈既不顾周围藏人的围剿,仍然使劲掐住夺吉脖子:“她被谁带走了!”

  夺吉脸通红,家人帮他摁住陈既的手,反而让他的处境更糟糕,不时吐出舌头,太阳穴和额头的青筋也像是虫子在血管里逃亡。

  “我记……得……车牌……号……”

  陈既松了手:“多少!”

  陈既拿到车牌号,边往外走边给焰城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联系车管所,找一个车牌号的户主。

  很快,他得到了车主信息,直接找上门去,得到车被借走了的消息,沉着脸问:“被谁借走了!”

  “李庆猛……”

  李庆猛是江北的心腹,陈既知道了,下个目的地就是江北在侨里湾那套房。

  他冲进门时,江北正在和邱路雪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他突然闯入十分不爽,态度很差,两人对峙的场面顿时火药味十足,夸张点说就像两枚洲际导弹相撞,灾难一触即发。

  邱路雪很怕此刻陈既的眼神,躲在江北身后不吭声。

  陈既省去废话的时间:“琮玉在哪!”

  江北以为什么事,听到琮玉,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个啊?我看这小妹妹被人欺负了,就叫人过去给她解决了下麻烦,她这会儿应该回家了啊,没回去吗?那可能是跟我那几个兄弟出去玩儿了吧?小姑娘挺开放的,不过也是,毕竟在霓月干……”

  陈既没等他说完,一脚把他踹出二米,邱路雪尖叫一声,跑过去扶起江北。

  江北差点被陈既这一脚踹出内伤,捂住腹部:“你他妈有病吧乐渊!哦不!应该叫陈既了!狗娘养的你跑我这儿发什么疯啊!”

  陈既走过去,攥着他领子,把他提溜起来:“在哪儿!”

  江北打不过他,逞了会儿强还是把琮玉的位置告诉他了,他拿到就走了,片刻没待。邱路雪这才后知后觉地骂起来:“他怎么回事啊!大晚上跑别人家里抽风!”

  江北坐在地上,眼还看着大门口。

  他确实叫人把琮玉接走了,但没想怎么样。九姐发疯,他可不会跟她一起疯,陈既这人心狠手黑,他不知道琮玉在他心里的分量,贸然动手,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刚因为指认陈既前武警的身份被邱文博当众打了脸,他又不是傻逼,挑这个节骨眼对他的人下手那不是自寻死路?

  陈既从侨里湾离开就开进了焰城东边的山。江北说,他手里的人把琮玉带到那座山上看日出了。

  车开到半山腰,天蒙蒙亮,他才想起看表,原来已经五点了。

  他整整找了一宿,这其间想都不敢想琮玉发生了什么,他能不能跟陆岱川交待,他到底还要欠陆岱川几条命,他麻痹自己,只根据线索,判断她的位置……

  当听到她安然无恙,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江北跟他手里的人毕竟是脱节的,再忠诚的臣子都有叛君的情况,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风雨飘摇的人性上,何况琮玉长得那么漂亮,他不敢深想男人肮脏龌龊的本来面目。

  他带着诸多顾虑,车开得越来越快,终于抵达山顶,一辆吉普牧马人冲入眼底。

  他一脚油门,一个急刹,本来站在石头上抽烟的男人踉跄了一下,看到陈既,当即脸色铁青,缩着脖子,不自觉地往后退。

  陈既从副驾驶座位底下把棒球棍拿出来,下车后快步走过去,一棍子把他抡到他的车屁股上,紧随其后的一顿密集挥棒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记得吱哇乱叫的求饶,眼泪鼻涕和血水把白色的针织衫都弄脏了。

  陈既在他下跪后停下了,快步走到吉普车前,打开后座车门。琮玉侧着躺在后座上,他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她手背时又收了回去。

  可能是他突然打开车门,冷空气涌入,琮玉睁开了眼,扭头看到他,先愣了下,然后坐起来扎进他怀里,死死搂着他的腰。

  陈既任她抱着,突然失语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琮玉把眼泪都流进他胸膛,嗓子有点哑:“你把我丢商场门口了……”

  陈既眉心朝中短促地聚拢了一下,这是事实。

  琮玉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好像很多,很快湿了他的衣服,她不能准确猜测他的心情,他为什么而来,她现在很委屈,即便他心情很差、很惦记她、匆匆赶来,也不会让她快乐。打一巴掌给块糖是哄小孩的,她早不是小孩了。

  就这样,她抱了陈既许久,直到日出降生,她忽然说道:“你问我有什么愿望……”

  陈既在听。

  琮玉从他怀里抬起头,拉住他的衣服,把他身子拽弯,吻住他,吻在他冰凉的嘴唇。

第44章

  日出披着橙光,天地混若一线,女孩滚烫的身子靠近怀中,驱赶了这一路颠簸满载的凉意。

  如果冰封是在沉默中进行的,那陈既沦为这道风景不止两分钟了。

  他忘了是怎么发生的,琮玉前一句话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动作短暂到他根本不能分心去回忆。

  但他明确,他允许它发生了。

  琮玉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吻了他,继而像失重一般摔进他怀里。

  陈既僵硬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琮玉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了,盖不住只穿了一条棉线裤子的双腿,小腿周围的冷气不比陈既身上的少。

  陈既没探她腿的温度,干脆地脱了外套,裹住她,把她横着抱起,抱回自己车,纸巾盒作枕,让她平躺到后座,再拿来副驾驶座上的毯子,给她盖好,最后开暖气,关上车门。

  被他打得浑身血的小痞子扒着保险杠,抽搐着,口水拉了长丝一直拖到地面,沾了尘土裹成球,滚到了石头缝里。

  陈既走到他跟前,薅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

  他很疼,仰头喊了一嗓子:“哥,我错了,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陈既目光陡峭如峰,明知故问:“有没有碰她?”

  小痞子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李庆猛只让我把她带走一宿,说是白天给我打电话,再把她送回去!”

  “回去怎么说知道吗?”

  “实话实说啊!我只是带着她到山上……”

  “你见过她?不是我提前把她接走了?”

  “是是是!我没见过她!我是想绑她来着!但你提前把她接走了!我根本没看见人!”小痞子的嘴唇冻得发紫,也还是吐字清楚地补救他这一场作死。

  陈既松了手,返回车上,扭头看了一眼琮玉,驱车下了山。

  天亮了,路边牦牛和羊出没,牧民坐在水井前,对着荒芜的土地发呆,漫山遍野的贫瘠浓烈的让人以为春天可能不会来了。

  赶路的人们在陈既的车旁疾驰而过,他被一辆又一辆车超过,还是没有加快速度,跟来时像是换了个人驾驶,于是这条路突然变长很多。

  “陈既……”琮玉冷不丁开口。

  陈既没答应。

  琮玉也没了下文。

  回到城区,陈既带琮玉去了中医诊所,裹严实后,一路抱到二楼病房。

  老中医掀了掀她的眼皮,开单子让护士去验血,接着把脉、写方子,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伤风,发烧倒不是特别严重。”

  “她看着很难受。”

  “有些人反应重。”

  “能止疼吗?”

  “我开在药里了,等会儿我们那小姑娘告诉你怎么喝,盯着她喝完就好了。”老中医写完方子,最后写名字:“她叫什么?”

  “琮玉。”

  “怎么写?”

  “王宗。”

  “嚯,王宗贵族?这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看着不像能镇住这么大名字的。”

  老中医记错了成语,陈既没纠正他。

  这时,护士拿来了验血结果,老中医戴上花镜,看了眼,说:“血液正常,不是病毒性的,吃三天药就好了,忌辣,饮食弄得清淡点。”

  “好。”

  拿了药,陈既把琮玉抱起来,短袖下手臂的青筋很醒目。

  护士在他走后对老中医说:“我觉得他也应该开点药,这么冷的天穿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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