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60章

作者:金岫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现代言情

  不等温鲤回应,他又说:“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被我亲吻时的样子。”

  霸道又强势的甜,温鲤觉得指尖发软,整个人软绵绵的,似乎要醉在他怀里。

  温鲤被陈鹤征半抱着,带上车,车门开启之后,温鲤才注意到驾驶位上有司机。

  她立即涨红了脸,扶着敞开的车门小声抱怨:“有外人呢……”

  “不怕,”陈鹤征一手护在温鲤头上,趁机亲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说,“车上有隔断。”

  这会儿,温鲤的脑袋完全是乱的,思考功能全线溃败,陈鹤征说什么她都信,于是,乖乖坐了进去。

  闭合的车窗和车门,挡住了夏夜的风,车厢内舒服又安静,还有很好闻的淡香气。

  温鲤陷在柔软的座椅里,说不清是困倦还是萎靡,只觉懒懒的,提不起力气,陈鹤征从另一侧也上了车,静谧之下,车门合拢的声音格外清晰。

  没来由的,温鲤又想起郑嘉珣那句“喂不饱”猫,仿佛触发了什么奇妙的开关,血液瞬间热起来,燃烧一般。

  她的脸颊都变红。

  陈鹤征刚参加完一场晚宴,身上还穿着正装,精良的做工很衬他高大的身材。

  上车后,他先将外套脱下,搭在一边,白衬衫衣领挺直,大概箍得他难受,他又伸手过去,指尖慢慢捻动,将衣扣挑开两颗,露出喉结精致的线条。

  做这些动作时,陈鹤征保持着侧头的姿势,目光落在温鲤脸上,盯着她,让她将每一处细节都看清。

  随着衣扣被松开,温鲤觉得她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节奏全乱,不上不下,手心里出现鲜明的汗湿。

  她有点受不了那种痴缠的氛围,正要移开视线不看他,陈鹤征却在这时覆过来,暗色的身形将她严严笼罩。

  温鲤也说不清她到底是慌乱,还是期待,握着陈鹤征的手臂小声提醒:“隔断还没升。”

  陈鹤征轻笑着,有点坏,故意说:“你到底打算对我做什么啊?非要升起隔断不可。”

第62章

  温鲤叫陈鹤征逗得面红耳赤, 几乎要翻脸,她伸手去推闭合的车门,陈鹤征连忙拦住。

  两人在身形以及力量上都差距悬殊, 陈鹤征不必使太大的力气, 单手就能将温鲤的两只手同时擒住。

  小姑娘纤细的腕,带一条同样细的银质手链,落在陈鹤征的五指之间。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温鲤的手腕内侧, 那一小块软而细白皮肤, 好似上瘾。

  细微的痒意,从温鲤腕骨的地方升起来,一路向上, 蔓延到胸口。她不受控制地咬唇, 仰着头,用一种渴求又无措的眼神,看着这个将她困住的男人。

  被她这样看着,陈鹤征的目光似乎又沉了几分,他用另一只手,清瘦的食指关节,抵了抵温鲤的下颚, 气息很低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会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离得近了, 温鲤才闻到陈鹤征身上有一股酒气, 很醇郁的味道。

  “你喝酒了吗?”她小声问他, “今天一直在应酬?”

  听到温鲤的话, 陈鹤征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味道可能不太好, 立即松开她, 向旁边移了移, 同时说:“熏着你了?”

  “没有。”

  温鲤摇头,伸手过去,贴在陈鹤征的颈侧,掌心下的皮肤,果然是热的。

  喝了酒的人,体温都高。

  “喝了酒还站在外面吹风,感冒了怎么办?”

  温鲤觉得心疼,声音里带着嗔怪的味道。

  被人这样在意,是件极温暖的事。

  陈鹤征的眼角眉梢都透出软意,他浅笑着,说:“不嫌我身上的味道难闻,就过来,让我抱抱,好不好?”

  座椅之间的隔断已经升起来,车窗也被挡住,一个封闭又安全的小空间。

  温鲤没做声,没有回应他,身形却动了动,弯腰移过去,侧坐在陈鹤征腿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垂眸凝视他,两人的视线碰撞着,似有火星燃烧。

  温鲤看到陈鹤征的喉结滚了两下,好像在克制什么。她忽然觉得心跳很软,慢慢低头,在他眉心的位置,落下一记亲吻。

  她先吻他的额头,接着,又吻他的眼睛和脸颊,湿湿热热的吻,带一点香味,一点甜,还有红酒的味道,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完全融在一起。

  整个车厢好像都变得潮湿起来,黏腻的氛围感。

  陈鹤征靠在椅背的头枕上,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喉结、脖颈、锁骨的线条,全部落在温鲤的视线里,冷白的皮肤下,隐隐有青筋的痕迹。

  顺着她的动作,陈鹤征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一刻,也享受这一刻。

  他很享受她吻他时的那种感觉。

  温鲤斜着脑袋,吻他下颚处锋利的线条,一面吻,一面抓起陈鹤征的手,主动带着他埋进自己的衣服里,让陈鹤征的手指碰到自己的皮肤。

  吊带上衣又薄又软,女孩子香暖莹白的皮肉与骨,都在其下

  陈鹤征眼睫半垂,脖颈处的脉络似乎在颤,不由将她握得更紧,低声说:“胆子这么大吗?主动往我手里送。”

  他握得用力,温鲤觉得周身发软,她在这时才吻到他的唇,轻轻一啄,小声说:“喜欢让你碰我。”

  ……

  *

  夜很安静,小路上听不见鸣笛,车厢内也是,树影在车顶摇摇晃晃。

  温鲤将人亲够了,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离开社交场就直接赶来见我了吗?”

  通电话的时候,他故意哄她多说些话,拖延时间,那时候应该就走在来见她的路上了。

  陈鹤征点头,掌心贴着她的背,轻抚着,说:“原本只想到你住的小区外停一停,看一眼你房间里的灯光就走的,不要你出来,外面起风了,有点冷。可你偏要用那种勾人的语气跟我说话,想让我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一觉,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这三个字,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有些难为情。

  温鲤觉得呼吸有些潮,湿湿热热的,她想到白天的事,又问他:“你是不是跟蒋总一起视察《芳问》的排演了?有没有看见我跳舞?”

  侧坐的姿势,她说话时的呼吸,都吐在陈鹤征耳朵上,陈鹤征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脑袋摆正,亲一下她的唇,才说:“看到了,我的鲤鲤非常美。美到我想把你藏起来,任何人都不许多看一眼。”

  温鲤觉得他声音里的那份沙哑特别磨人,磨得她呼吸都乱了,低声说:“等你有时间,或者,有机会的话,我跳一场只给你一个人看的舞,好不好?”

  陈鹤征在她头发上摸了一下,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跟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

  温鲤的目光飘忽了一瞬,似乎有些不敢看他,却又靠过来,在他耳边说:“知道呀,意味着你会更喜欢我!”

  陈鹤征与她对视了会儿,拿她毫无办法似的笑了起来。

  害羞是她,纯洁是她,勾他心神、要他命的,也是她。

  他想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又抱了一会儿,陈鹤征跟温鲤说起工作方面的事,他说这阵子会比较忙,有太多的事要做,太多的人要见,可能没办法时时刻刻关注她,照顾她,要她好好的。

  温鲤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嘉珣跟我说你要做自己的公司了,是吗?”

  “消息还挺灵通,”陈鹤征捏了捏温鲤的耳垂,点一下头,“我不能一直活在大哥的庇护下,也该有自己的未来。”

  自唐和稳居内娱传媒之首,各路狗仔甚至是媒体,就给陈鹤征冠了个“唐和少爷”的名头。这称呼粗听是捧,细品是嘲,嘲他只能依附陈鹤迎活着。

  即便迷你专辑《鸿消鲤息》销量逆天,Sirius乐团名声大噪,钟萦的身价稳居一线女歌手,依然抹不掉媒体对他的轻怠。

  陈鹤征为人,虽然冷傲,难接近,但是,心机和手腕,他一概不缺,在商言商,游刃有余。远赴德国养病,他一面复建一面拿到了慕尼黑大学的学位,对于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他从不懈怠。

  年少时的不羁桀骜,成年后的稳重与担当,都在此刻的陈鹤征身上体现出来,他握一握温鲤的手,说:“你不必害怕我大哥,也不必去怕任何人,有我挡在你前面,他们威胁不到你。我爱你这件事,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说这些话时,陈鹤征的姿态很放松,但是,温鲤清晰地感受到,他是抱着与她相守一辈子的心态,来做这些决定的。

  眼睛里隐约有了水汽,温鲤连忙转头,想将它们藏起来。陈鹤征却在这时捏住她的下巴,看透她一双眼睛,笑着问:“眼睛怎么湿了?想哭?”

  温鲤觉得心口又酸又悸,太多的情绪,她只是摇头,不说话,将脸颊埋在陈鹤征肩颈的位置,任由他身上的味道侵占呼吸。

  陈鹤征将她抱得紧了一些,很耐心地同她讲一些细节:“公司的名字叫‘东诚’。办公地点已经选好了,忙过这一阵,我带你去看看。顺利的话,明年就能见到东西了。”

  温鲤的心思渐渐被吸引过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陈鹤征拿起她的手,用指尖在她手心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

  “东诚——‘东’取自我姓氏的一部分,‘诚’则代表忠诚。”

  说到这,陈鹤征的手落在温鲤后颈处,他喝了酒,体温高,掌心热得厉害,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温鲤的,又静又近的距离下,轻声问她:“等公司走上正轨,你愿不愿意把合约签到我这里?收下这份来自陈鹤征的忠诚?”

  温鲤的呼吸声很轻,有些湿润,她小声叫他的名字,喃喃:“阿征,你怎么那么好啊……”

  好到她都不敢想象,有生之年,能遇见这个样一个人。

  给她依靠,解她孤苦,许她一生无忧无虑。

  “我知道你跟reborn有一份为期十年的合约,”陈鹤征的手绕过温鲤细软的长发,抱着她,“别怕,我去帮你谈,如果陈鹤迎真狠得下心跟我要违约金,我就把那辆科尼赛克还给他。”

  科尼赛克,天价级的顶流跑车,陈鹤征十八岁的时候,陈鹤迎送他的成人礼。

  车子的确够酷,但也实在招摇,只要上路就会被狗仔追着拍,陈鹤征嫌烦,索性罩了防尘罩扔在地库吃灰。卓屿上门做客时见过那车一次,眼睛都直了。

  陈鹤征也大方,说你要喜欢,就拿去开两天。反正撂在这他也用不上,日常出行他更习惯开阿斯顿。

  卓屿眼馋是真的,不敢上手也是真的,贵到丧心病狂的一辆车,随便蹭一下,都能赔到吐血。

  温鲤笑起来,小声说:“原来我这么值钱啊,跟一辆科尼赛克旗鼓相当!”

  陈鹤征很喜欢摸她的头发,手感顺滑如绸缎,他也笑,低声说:“你是无价的宝贝,给多少辆科尼赛克都不换的。”

  温鲤靠在陈鹤征怀里,整个人都被他的体温暖烫了,忽然问他:“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只喝酒,都没吃什么东西啊?”

  陈鹤征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不止晚上,一整天他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忙晕了,顾不上。

  温鲤自然心疼,拽着陈鹤征下了车。

  这个时间,还在营业的只有便利店,温鲤想带他去买点吃的,脚步刚迈出去,却被陈鹤征握着手臂拖回来,往她身上披了一件正装外套。

  “有风,”他说,“别着凉。”

  便利商店的感应门打开,播放着“欢迎光临”的机械音。

  值夜班的店员是两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寻声抬头,先看到披着一件昂贵外套的温鲤,表情似乎有些疑惑,接着,又看到走在她身后的陈鹤征。

  先抬头的那个店员,在柜台后扯了扯同事的衣摆,两个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大帅哥和他的女朋友,还穿着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