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也也也
没问出什么,反倒被嘲讽了一顿。
林森雨唯一庆幸的是,林老太太顾及脸面,再生气也不会让她让她去盛家赔罪。
这一天,林森雨带老太太出来逛街,转换一下心情。
她们在国贸奢侈品店的门外,看到了苏特助。
上一次事之后,林森雨对盛与澜的人又恨又怕。
“那不是盛与澜的助理吗?”她小声说,只希望林老太太给自己撑腰。“妈,之前盛与澜就是让这个人来见我,真是狗仗人势。”
“盛与澜也在这?”林老太太一惊。
她像没听懂林森雨的话似的,拍开林森雨的手,就往店外走去。
林森雨都愣了。
她呆呆的看着林老太太走出一段距离,这才想起来追上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站在店门外,眺望四周,精准的找到了盛与澜的身影。
“妈,你去哪?”林森雨不安的问。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妈妈会这个反应。就好像……盛与澜的事比她更重要似的。
林森雨很无语。
“我去找盛与澜。”说罢,林老太太就中气十足的迈步走了过去。
林老太显然还没放弃,一直在想办法让盛慕来见自己。
奢侈品区人不多,苏特助也注意到了林氏母女。
他下意识的想赶过去,想起刚才盛总让他离开的过程,又犹豫了。
二十分钟前,盛与澜亲自开车送云以桑来逛街,
苏特助赶过来,接到盛与澜。而盛与澜在车内两个电话解决完下午的事,又不急不缓的推开车门,“走吧,上去看看。”
一间间奢侈品店扫过去,见到云以桑的那一瞬。
苏特助才惊觉盛与澜是想干什么。
不对。苏特助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不是说工作最重要吗?
不是最讨厌浪费时间吗?
苏特助在那头脑风暴,对着这三个月间的回忆一帧一帧的查找起盛与澜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奇怪。
在和苏特助相隔几米的地方。
云以桑穿梭在闪闪发光的展览柜前,一件件的挑着衣服或包包,盛与澜立在一旁等她。
云以桑换好一条裙子,从试衣间走出来时,苏特助仍然在发呆。
盛总到底是怎么了……苏特助想得很认真。
一道熟悉的、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背上,苏特助打了个寒颤,回神后一抬头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盛与澜。
苏特助被看的一愣。
“你去车上等我吧。”盛与澜语气淡漠。
“好勒。”
苏特助当时只觉得气氛不对,离开店面后,脑中立马开启最高等级的红色警报。
怎么了啊这是?他惶恐又警惕,同为男人,那一道带着占有欲的眼神他很熟悉。
可他真的是在发呆啊,盛总不是误会他什么了吧?
这时,苏特助看到林家人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林老太太今年快六十了,保养良好,看起来像四十岁出头。
苏特助就看着,林老太太昂首挺胸,宛若斗鸡一样的雄赳赳的走过去。
还没进店,就……被盛总拦在门外。
十分钟后,林老太太沉着一张脸从苏特助面前走过去,眼神飘忽。
背也驼了,气势也灭了。
另一头。
云以桑一口试了好三套裙子和一件风衣,还有一堆高跟鞋和包。
柜姐贴心的在她旁边帮她拎着衣服,戴着白手套,甚至还想帮她换鞋。
云以桑人美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
柜姐对云以桑从头夸到尾。她也觉得这些都很适合自己,让柜姐把这些东西全包下来时,一扭头,看到盛与澜不见了。
云以桑:“?”
你过来不是来给我买单的吗?
她目光一移,盛与澜的身影又忽然出现在门边。
他大步迈了过来,顿下脚步,不急不缓的掏出了一张卡给柜姐。
“谢谢老公。”
发现能白嫖,云以桑变得乖巧许多,“老公,你刚才干嘛去了啊?”
盛与澜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语气随意,“没什么,接了个骚扰电话。”
您这私人手机还会接骚扰电话吗?
云以桑好奇。
看柜姐把包好的购物袋递过来,云以桑刚想去接,盛与澜抢先一步单手提了过去。
“走吧。”他说。
之后云以桑再去奢侈品店购物,一进店,柜姐就认出她来。
“您是盛太太吧?您是我们品牌的vvvip客户,我带您去看看我们品牌的最新款……”
云以桑发现,自己不仅不用配货就能随便拿限量款,还不用付钱……
云以桑:“。”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柜姐热情:“以后,您的消费都记在盛氏的账上就好了。”
难道这就是她亲亲老公办的?云以桑感动不已。
——记盛氏账上。
多么让人有安全感的几个字。
云以桑第一次体会到财务自由的生活。
运动会结束的那一晚,盛与澜让管家从盛氏财务那定期领取的转账,其实也是给云以桑留的。
云以桑一开始没明白,拿着银行卡去询问盛慕,“我是现在给你,还是等你成年后再给你?”
盛慕看向云以桑的眼神复杂,怜惜,欲言又止。
最后他直接表示自己并不缺钱,“妈,你自己收着应急吧。”
他甚至掏出一个保险柜给云以桑看,一打开,里面是小几十张存折。从瑞士银行到美国花旗银行,每一张存折的金额都高达八至九位数。
这还只是盛慕这十几年收到的压岁钱,他名下的房产和股票没算进来。
云以桑愣愣的看着盛慕,“哪怕拥有这么有钱,你也一定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盛慕愣在原地,神情凝重,“是这样的,妈妈。”
她怎么会这么了解他呢?他人的理解,灵魂的共鸣,威严又慈爱的父亲……这些东西他全都不曾拥有。
“你看你就失去了烦恼。”云以桑一脸认真。
盛慕:“……”
云以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原来她是这个家里最穷的一个。
不过,云以桑忽然能理解盛慕那视金钱如粪土的价值观了。
这样长大的小孩,世俗对他而言缺乏存在感,有些理想主义也在所难免。他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充斥着对常人而言过于遥远和不真实的地方,像天国。
在云以桑和盛慕没留意的时候,盛与澜出差去了。
某天盛哲下班回家,撞见苏特助来给盛与澜拿行李。
盛哲随口问了句,“我哥什么时候的飞机啊。”
苏特助,“明上午。”
那天上午是周末,盛哲不用上班。
他一早醒来,发现云以桑和盛慕竟然都在一楼,云以桑醒着,盛慕也没有出门。
这可真难得啊。
难不成是来送盛与澜的?
盛哲装扮好自己下楼准备出门时,云以桑和盛慕已经坐在同一条长椅上,他们身前是一架钢琴。
盛哲停下脚步。
那一架钢琴向来是盛慕在用。他从小就很有音乐天赋,学什么乐器又快又好,三楼还有好几间为他打造的练习室。小时候,盛慕极其受盛家重视。
盛哲还是第一次见盛慕教别人弹琴。
他在楼梯间站了几分钟,听着时而悠扬时而磕磕绊绊的琴声,缓缓走向屋外。
所以也不是来送盛与澜么?盛哲心下只觉得盛与澜有些可怜。
云以桑前几天就和盛慕约好了。
所以她才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早起。
事情的起因,是盛慕在弹琴时听见云以桑在低声叹息,“真好听,我要是会弹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