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 第59章

作者:今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室内气氛尴尬数秒。

  姜浓不露声色地后退些,垂眼望了过去。

  如今再次见到苏荷,心底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只能压着,面上带着淡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荷抬起纤白的指,朝向傅青淮:“你问他!”

  姜浓循着看,清透如水的眼眸略带疑惑的情绪。

  毕竟苏荷和季如琢的关系是已经捅破那层窗户纸了,按道理来说,以傅青淮冷清冷欲的性子,是懒得去插手旁人的闲事。

  反观傅青淮眉骨有些冷冽,许是被苏荷打扰了暧昧的氛围,如玉的长指端起一旁茶杯,先淡淡尝了口,才用轻风云淡的语调说:“苏董主动提出联姻,想与傅氏在生意上深度合作,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份傅氏子弟的未婚名册。”

  “要不是你暗示,我家小老头才不会动这个念头。”苏荷对经商压根不感兴趣,愿意花心思去学,是因为早就跟家中约法三章了。

  这整整十年里,不能逼她为家族牺牲自己婚姻!

  结果傅青淮这一份傅氏子弟的未婚名册砸得她措手不及,甚至还许她挑个去做入赘。

  苏荷想到这些,眼圈忍不住微微泛起红:“姜浓,你知道的,我这些年最大愿望就是嫁给季如琢啊,谁要这见鬼的联姻。”

  姜浓被点名,清丽的面上有点恍惚,指尖无声地掐紧了手。

  下一刻,傅青淮替她回答,薄唇润了茶水,语调的薄凉却不减半分:“未婚名册的每一任人选,都是过了季如琢的眼。”

  这一句季如琢过的眼,让苏荷脸色发白僵在原地许久,回过神就转身走人。

  房门被撒气似的重重推开,走廊外,西装笔挺的秘书携带几位家庭医生静候着,察觉气氛不太对,一时都不敢主动进去。

  苏荷走了。

  姜浓还有些恍惚,去看神色始终都很淡定的傅青淮,看着他重新倒了茶,递过来,贴着唇边,丝丝热意也熏染醒了她:“如琢,他是要跟苏荷分了?”

  在她安静养伤这几日,显然傅青淮和季如琢之间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共识。

  见姜浓问,他倒是也不隐瞒:“季如琢怕你被苏荷事后怪罪,叫我先别说。”

  苏荷那性子霸道惯了,多数时候是为了讨季如琢的欢心,受了情爱的牵制,才收敛起大小姐的做派,这点上季如琢比谁都清楚。

  姜浓肯答应不透露病情已经是万幸,不想自己这点私事继续去为难她……

  “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想这么多。”

  姜浓低着头,垂着的长发掩盖住了她大半张侧脸轮廓。

  傅青淮站在身边,修长精致的手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苏荷的姻缘不在傅家那张名册上,季如琢不过是借此,想点醒她,切勿继续沦陷在他这里。”

  姜浓心思通透,又怎么会在这件事钻牛角尖。

  她知道,季如琢的病无论能不能救治,或者是治好了可以活几年,都不该自私的让苏荷这样的天之骄女卷入进来。

  *

  这一夜。

  姜浓在傅家老宅全程盯着家庭医生给傅青淮上药,季如琢本意不让她过问私事,便生生压下一切情绪,就真的没有去问半个字。

  而藏月会所那边,苏荷气势汹汹的直奔了顶楼私人藏品室。

  这次无人敢用这里是小季老板的禁区去阻拦她,因为她像极了杀红了眼的模样,以及,还带了四个黑衣保镖来的。

  连林樾舟都贴着墙角避着,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被砸了场子。

  苏荷踹开门进来时,引入颤抖视线的,是季如琢白衣长裤的身影站在雕琢精美柜子前,用质地的手帕极爱惜擦拭着他的古董钟摆。

  侧颜的轮廓映在暖色光里淡雅又柔和,转过来时,连神色都是静的。

  苏荷对视上他,胸口的委屈就瞬间涌入,压过了那股烧心般的愤怒:“你好本事啊,从傅氏的家族子弟给我费尽心思挑了十多个适婚人选,腻我了?连招呼都不打?”

  季如琢已经早料到她会来,削瘦却修长的手继续擦拭古董,音色很淡:“你我早在契约时间结束就没了关系,苏小姐是不是忘了?”

  契约一解除,是她还霸道的占有着他身边位置,死活不走。

  季如琢提醒着,让苏荷觉得很难堪,要往日她明媚漂亮的小脸一白,他多半语气就软下了,这次铁了心似的要把之间关系分清楚,态度异常的冷漠。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喜欢我?”

  苏荷问。

  她执着地盯着季如琢这张出尘的脸庞,灯光刺眼,衬得没有表情的五官仿佛像没了生命的瓷娃娃,也不知为何,自动地就浮现出了瓷娃娃这个。

  苏荷想,许是此刻的季如琢这副儒雅高洁模样,太像一碰就碎得彻底了。

  气氛凝固了半响,季如琢等擦拭完最后一个古董钟摆才将手帕扔在旁边,在苏荷双眼发红的注视下,毫无铺垫的情况下就砸了个。

  这个私人藏品室里的每一个古董,都是他多年来最珍爱之物。

  是平日里都不让人进来看上一眼的,季如琢面不改色,就砸毁了个,随即,修长发凉的指,又将隔壁一个雕刻着莲花纹的古董钟推倒在了地上。

  苏荷被这清脆的音惊得纤白肩膀一颤,眼看着他把柜子的古董钟摆都砸尽,回过神来时本能地去阻止。踩着细细高跟鞋刚走近,就让季如琢扣住了手腕。

  整个人都不稳似的,被他压制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后背的漂亮蝴蝶骨磕到,疼得苏荷险些咬破唇,下秒,连带下巴都被季如琢给掐了起来,男人冰凉气息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势,狠狠吻住了她。

  苏荷没有抵抗的余地,情难自抑地想去回吻:“如琢。”

  过了数秒乃至更久的时间,季如琢与她的姿势非常贴合,在静到窒息的室内,连带衣服面料传递而来的体温度紧紧的勾缠在一起,他却停止,那炙热沙哑的喘息顺着冷淡的薄唇,压着她耳朵说:“珍爱的古董我都能砸碎,苏荷,你跟古董比,又能胜几分?”

  苏荷猛地回过神,纤纤手臂就跟一瞬僵硬住了,贴在他腰间迟迟未动。

  季如琢儒雅温和的皮囊下,此刻才是他真正面孔,骨节略微泛白撕碎了她衣裙,随着女人被陷在沙发里精致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他眼神是冷到了无情,话亦是:“我不过是这副皮囊让苏小姐晕了头,今晚给你,日后就别惦记了。”

第52章

  苏荷都快忘了,自一开始她就是色迷了心窍,在多年前的某场拍卖会上,看中了台上文雅似青竹的季如琢,那时她不惜倒追,多番打听此人是圈内盛名的鉴定师后,就费心思,给他送各种奇珍异宝,就为了能博得一眼。

  可惜季如琢不喜她娇生惯养的首富之女做派,送的任何礼物都如数退回来,待人接物,更是表面温雅随和,却透着一股清傲的疏离。

  仿佛就算你双手捧着世界至宝,他那双眼,也顷刻间就看透了心思。

  偏苏荷爱死了他这副皮囊,有生之年轰轰烈烈追个男人,追得满世界都知道。

  季如琢的每场拍卖,她必定出席坐在前排观看,会在他完美结束时,主动优雅地提起裙摆,将准备好的珍稀莲花递过去,而数年来,上百场的每束花卡片上都会有她亲笔写下一行字:

  “祝你好运连连。”

  季如琢看上了什么宝物,她就暗中托人,绕个大弯送到他跟前。

  季如琢被别的富家千金纠缠不休了,她理直气壮地替他赶走那些花蝴蝶,还不忘讹他一顿二人世界的晚餐……

  她知道即便这样,季如琢却从未动心。

  他的心好像奉献给了满室冰冷冷的古玩里,从身躯的体温到那颗心,都被感染上了冷意。

  直到那份天价情人契约书,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苏荷自个都没想到就这么得到了这个男人,起先她是拘束的,只知道单纯地迷恋季如琢的美色里,隔着安全距离观赏着,甚至怂到,只敢偷偷的拍一张他的侧影,发到姐妹群去炫耀。

  其余的事。

  苏荷脑子都渡给了明媚精致的样貌,不知自己可以对季如琢为所欲为了。

  是一次,她过完生日,不远千里地避开所有人,从洛城连夜赶了过来。

  是想绘季如琢惊喜的。

  谁知偷偷的推开公寓门进去,就先看到了季如琢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出来,他没有衬衫遮体,清晰清隽的脸孔被暖暗色的灯光衬得不清,但是沾了剔透水珠的胸膛是真好看,还有线条分明的腹肌。

  苏荷不懂得避开惊艳目光,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响起:“找我庆祝生日么?”

  她这才记起来的目的,将手指尖的两瓶酒鬼使神差地搁在了茶几上。

  ........

  两瓶酒,近乎全部都入了她的口。

  这晚凌晨没过之前,季如琢跟她将情人间能拥抱接吻,甚至发生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一遍,许是酒精在血液里弥漫,渐渐地也撞了胆气。

  苏荷呼吸出的是浓郁酒香,眼眉朦胧地望着上方男人,一抬手,纤白的腕间就被他在了落地窗那扇透明冰冷的玻璃上。

  她悬空的脚尖快够不着地板了,只能堪堪不稳地,踩在垂在下面的精致晚礼服。

  季如琢的气息从她的眼睫末端掠过,仿佛很快结了冰:“这是生日礼物,喜欢吗?”

  苏荷痴迷地望着他那张美人相的脸,喉咙却发不出一丝气音。

  但是她用回应,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这个男人。

  是喜欢的。

  而自从这晚打破了暧昧的关系后,两人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长达大半年之久,她被季如琢捧着手掌心宠着,整个古玩界都知道:

  若想请小季先生掌眼,可以找洛城来的那位苏小姐帮忙牵引。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季如琢严格按照那份契约书给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他把自己视一个合格完美的情人来对待她。

  等时间到了,季如琢就不爱碰她的身,偶尔被勾得紧,又身为气血方刚的正常男人,还会被她处心积虑地骗上床。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彻底没了性生活?

  苏荷发白的精致小脸出神了很久,好像是有半年了,不管怎么闹,他都跟戒了欲般,就是不跟她做。

  而今晚随着肩膀处的衣服也被撕碎,冷空气大量的侵袭而来,让她好半天才回过神,连颤抖的音都破了:“季如琢我求你了,你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的——”

  室内清清冷的灯光映得季如琢瞳孔深处,也映出了她哭泣的模样。

  破碎的衣服都扔了满地板,覆在了那同样破碎的古董上,他没松手,自旁边拿起一块绣着荷花纹的丝绸白色手帕,极慢的擦拭净骨节清晰的手指。

  平日里没少碰宝物,指腹处便生了薄薄的茧子,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攀上了苏荷的腿。

  ……

  半夜时分,窗外骤降一场瓢泼大雨。

  姜浓听着雨声醒来,本能地伸出手去触碰身边,到白皙的指碰到傅青淮的墨色睡袍,有沿着缝隙往里,摸到那包扎好的伤口后,才总算安下心般,侧脸贴着柔软的枕头继续睡。

  不知何时起,外面雨势渐重,还掺着其他的闹声。

  “三哥。”

  姜浓蜷缩在被子里头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傅青淮已经不在身边,转而看墙壁上的华丽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钟。

  这个时间段,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