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曲峤
林周再一次扭头,看见则安创始人牵着俩孩子的手,和他的霸总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
林周揶揄道:“我以为像你们这种吻到忘乎所以两次的地步,你至少叫他个南南什么的。”
奚言恍了下,南南。
她以前是这样喊个不停的,现在想想……以前这称呼好像是有点过于腻歪了吧?
奚言赶紧回过神:“什么叫吻得忘乎所以?”
“你接吻就接吻,手都摸到人家衣服里去了,这还不叫吻得忘乎所以?”
奚言抿了抿唇:“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林周得意地挑起眉,从这场姐妹之间的较量之中反败为胜了,拿捏住了友谊的小船:“就你跟前男友接吻这种事情,你能忍得住不告诉你爸妈,你哥,你儿子,你女儿,但你能忍得住不告诉我?”
奚言:“……”
她这该死的倾诉欲和分享欲!!
……
奚言被林周揶揄到逃一般地钻进了房车的驾驶舱。
驾驶舱和生活区采用的是贯通式设计,她从收起的隔断帘下看到不久后分别上了车的许泽南和两个孩子。
她想了想,还是没同意让他来开车。
“你陪孩子吧。”奚言顿了顿,才说:“如果你有一些工作要处理,这样也比较方便。”
她也不是那种绝对的人,一分钟都不让他碰工作。
许泽南没强求:“行,那等会儿我换你开。”
“好。”
房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
许泽南展开生活区的折叠桌,他说休假期间不工作,那就是不工作,不是说做做样子,随口答应她的,说了就要去做。
许泽南怕两个孩子旅途无聊,他提前做了一些攻略,列了张玩具采购清单让赵秘书提前采购完整了。
这会儿,他搬出赵秘书休假前准备的玩具箱,让孩子们挑玩具,他说他陪他们一起玩。
小繁就挑了适合女生也适合男生玩的榉木叠叠乐。
三个人围着折叠桌,一人各坐一边。
108块榉木块,横向三个木块,纵向三个木块交错叠高,叠了足足有36层。
三个人靠猜拳决定先后顺序。
许泽南放水,故意等孩子出完手势,才慢半拍地伸出了拳头、剪刀、布。
泡泡很快学会了放水。
他也比妹妹慢半拍地伸出了手,根据妹妹出的手势,在半拍中判断自己应该出拳头、剪刀还是布,以此来输给妹妹。
小繁就轻松地赢得了游戏的优先权。
她首先用小木锤敲出一块榉木块。
塔式结构完整不动。
在不影响塔式结构的基础上,泡泡其次敲出榉木块儿,许泽南则殿后。
事实证明——
为了让孩子们在旅途中不会感觉到乏味,老父亲也是煞费苦心,他放了一路的水。
直到孩子们已经开始瞧不上他了。
“你怎么老是输?”
“不是说,重在参与?”
“小繁总是赢,好没有意思呀。”小繁抗议地敲桌子:“爸爸和哥哥,你们两个人能不能认真一点?”
“那等会儿妹妹掉小珍珠怎么办?”泡泡面无表情地说:“妈妈在开车,泡泡哄不好你,那要怎么办?”
小繁沉默了一下,鼓着腮帮子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繁才不会轻易地哭呢。”
泡泡:“可是上次,我说钱小阳爸爸公司的老板比钱小阳爸爸更厉害的时候,妹妹就急红了眼。”
小繁撅起嘴:“哥哥怎么能在爸爸面前揭小繁的短?”
许泽南在孩子们的对话中,想明白个事儿。
钱小阳的爸爸是钱瓦尔钱总裁,而钱总裁的老板……那不就是他吗?”
许泽南不乐意了,说什么都不乐意了。
这关系到爸爸的面子,是爸爸的好胜心:“我凭什么没有他厉害?”
……
接到老板电话的时候,钱瓦尔在陪儿子“剑拔弩张”,木剑和木剑上演着武侠剧里的打打杀杀。
钱瓦尔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放下了手里的木剑,深吸了一口气。
老板打电话准没好事。
不会是还要让他现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吧?
说实话,钱瓦尔他后悔了。
要不是这次的亲子行是由他提起来的,后来他为了和老板套个近乎又提了一遍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想不开要跟老板一起休假的。
和老板一起休假。
那跟换个地方上班有什么区别?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钱瓦尔硬着头皮接通:“老板。”
“你看哪个服务区停下?”
“老板,您是需要休息吗?”
“不是。”
“那您是?”
“我们比一下。”
钱瓦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比什么?”
“你所擅长的领域。”许泽南淡淡地开口:“就简单写个程序吧。”
钱瓦尔一脸懵:“……”
他真的是揣摩不出老板的心思?
老板打电话给他不是让他处理工作,而是要和他比赛写代码?这是整的哪一出?
还简单写个程序,写程序,谁还能写得过他?
“为了表示比赛公平,我会让让你。”许泽南:“你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写。”
-
不过——
在抵达服务区之前,许泽南还是重视起这个叠叠乐的游戏来了。
他再也不打算放水了。
因为他发现了盒子里面原来是有惩罚卡的。
而惩罚口令是由赢的人决定的。
许泽南眉骨微拢,眼尾向上挑了一下。
第68章
为了展现爸爸的大局观意识,许泽南在谁先开始游戏的先后顺序上,还是谦让了孩子们一下。
赢孩子要凭真才实学,要靠技术,而不是靠先后速度投机取巧。
因此,小繁依旧获得了本轮游戏的先行权,泡泡接在她后面第二个敲木块,许泽南依然最后。
要保证塔式结构不坍塌,前面几轮其实没有什么悬念,都是很简单的操作。
直到中间不影响主要结构的榉木条都差不多被抽空了,游戏的难度才真正体现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奚言刹了个车。
塔式结构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正好轮到许泽南了,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有惊无险。
但凡他刚才手速稍微快那么一点点,那他就输了。
输给小朋友倒也不丢人,但接受小朋友惩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丢脸的。
许泽南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前面驾驶舱里正在专心开车的奚言,视线在后视镜里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奚言抿了嘴在笑,笑得很像二十岁那年愚人节时,她往他平时喝水的杯子里溶解了一勺盐之后,她的表情。
无需任何语言交流,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许泽南就可以判断出,奚言她使坏了。
她听到了他和孩子们说惩罚卡的事儿,故意给他使的绊子。
她想看他在孩子面前出丑,接受孩子们的惩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泽南在后视镜里翘了下唇。
他自有他的应对策略。
就像二十岁那年,他明明喝出了那水是咸的,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下去,就让奚言恍惚以为是她盐放少了,并没有捉弄到他。
直到她接过他的杯子尝了一口,跑卫生间去了。
许泽南才笑了,顽劣得不行。
随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拧开瓶盖大口灌着矿泉水,似乎是在试图稀释胃里盐水的浓度。
那是奚言第一回发现,他其实也不完全是个标准的五好学生,他也有好学生顽劣和蔫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