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延年
第78章 聚会
等她被康从新叫醒的时候, 还有些迷糊,又往康从新那边使劲儿蹭着,不愿意起来, 忽地觉得有硬硬的东西顶住她的脸庞,脑子里想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大, 又这样硬, 还热乎乎的有些烫人, 忽地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陡然坐了起来,嗔怪的地看向康从新。
康从新苦笑:“这可别怪我,你一直蹭来蹭去, 我要是没有反应才有问题。”
颜如许:“怪我喽!”
康从新:“怪我, 怪我定力不够!”
好吧,也怪自己,非要往他那里蹭。唯恐那里一时半会的消不下去, 颜如许连忙站起来,离他远远的,抬手看了下表, 13:10, 还有时间。
她笑着调侃:“要不你自己弄出来?”
“你帮我。”
“才不要!”颜如许在他桌子上找出一本《马克思主义理论》来递给他, “看看书, 平心静气!”
火车只晚点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终点站。
康从新将车开进了站台等着,康康老远就看见了爸爸妈妈,贴着软卧车厢小窗玻璃, 朝着父母的方向大声叫喊、摆手。小秀使劲地抱住他, 唯恐他摔倒。
颜如许夫妻两个看见儿子的身影从眼前慢慢滑过去, 贪婪地看着,等火车挺稳,列车员下打开门,便迫不及待地上车,接一家老小。
康康使劲儿地搂着爸爸的脖子,脸颊贴着脸颊,又轮换进妈妈怀里,不停地说着:“妈妈我特别特别想你”、“爸爸我最想你了”之类的话。
一家三口腻歪了好一阵儿才下车来。
康康黑了好多,胳膊上半截和下半截颜色对比十分明显。康晨曦和康旭阳比康康还要黑上两个度。白凤梅调侃他们是去晋省挖煤去了,她倒是没黑,反而还白嫩了些,面容舒展,脸色红润,眼里有光,看得出疗养效果很好。
因着康从新两口子说要来接站,家里其他人就没来,不过康强军派了辆车过来,两辆车,正好把人和行李都装下了。
康康这家伙,在最初见到时父母兴奋了一阵儿,还说要跟爸爸妈妈讲好多好多好玩的事儿呢,结果一坐上安全座椅就睡着了,呼哧呼哧睡得可香了。虽说他们坐的是软卧,但火车一直晃晃当当的,人便是坐着、躺着也很疲惫,再康康第一次坐火车太兴奋,跟哥哥姐姐一起又跳又闹的,体力消耗太大。
以至于到军区大院了,康康也没醒,睡得跟小猪似的,康从新只好将他抱进房间里,让他尽情的睡觉。颜如许担心他现在睡觉晚上该睡不着了,但他睡得这样香,两人都不忍心暴力将孩子弄醒。
康从新:“让他睡吧,反正明天是周日。”意思是孩子晚上不睡觉闹人,他也能陪着。
不光康康,白凤梅和双胞胎回来之后也洗洗躺床上去了,用白凤梅的话说是现在一坐下还感觉自己是在火车上,晃晃悠悠的,耳边还能听见铁轨碰撞的声响。
他们本来可以坐汽车回来的,既快又自由,随时都可以下车来活动一下,但就因着康康对火车的好奇心,一家老小就陪着他坐火车。
共同待了两周,不光康康和白凤梅的感情更深了,他和龙凤胎哥姐也更亲密了。以前大概是相处得少,还不十分熟悉,龙凤胎对康康忍让、迁就居多,还带着大人殷殷叮嘱后的客气,但这回龙凤胎显然不拿康康当外人,承担起哥姐的职责,觉得弟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就会批评他。康康也很乐意听哥哥姐姐的,尤其是康晨曦,管孩子管得有模有样的。
有时候,大人跟孩子沟通不好的问题,孩子和孩子之间却好沟通。康晨曦和康旭阳是被家里两代人精心教养的孩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他们管着康康,颜如许夫妻也不担心孩子会被带偏。
晚饭之前,白凤梅和龙凤胎陆续醒来,恢复了精神,只有康康还在继续沉沉睡着。
白凤梅:“让他睡吧,一上火车就兴奋得不得了,车厢走道处跑来跑去。跟哥哥姐姐在空包厢捉迷藏,管都管不住,我挨个去有人的包厢道歉又送了水果人家才没骂人。”
软卧票又贵又不好买,再说五个小时的车程一转眼就过去了,犯不着坐卧铺。不过康家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软卧车厢人少环境好,还可以不用排队有专属上车渠道,票价虽贵也值得了,就当为国家拉动内需做贡献好了。
康康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早早醒来,发现父母都在身边,就开始咯咯笑,先把康从新吵醒了,父子两个就在床上悄无声息的玩闹,一直到康康不下心砸在妈妈身上,把妈妈吵醒了,立时就从默片转成三人的彩色电影。
然后,这一上午,康康就缠在爸爸妈妈身边,缺一个都不行,上厕所都要拉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像个还不会走的小宝宝,一直要粘在爸爸身上,小嘴叭叭地跟爸爸妈妈讲他这几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玩了什么,又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事儿。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什么逻辑性,在表述长句子的时候,还有些词不达意,架不住他情绪到位,表情丰富,康从新两口子连蒙带猜,又发挥想象力,才能跟上康康的思路。
康康还给爸爸妈妈带了礼物,是他辛辛苦苦在海边捡的贝壳,有粉的紫的,还有小海螺,都是康康精心挑选的。他从里面找出一枚红色的,表皮特别干净的成年人大拇指盖大小的贝壳献宝似的递到妈妈面前。
“妈妈,这是送给你的!”
“哇!”颜如许惊喜不已,将贝壳捏在手里仔细的看,“真漂亮,谢谢康康,妈妈特别喜欢!”
康康眼睛亮亮,笑得像是一朵灿烂的话,又略略的有点害羞。
康从新:“爸爸呢,爸爸有没有专属礼物?”
康康大眼睛忽闪,透出些心虚来,连忙伸出小手扒拉着装贝壳的小布袋,从里面找出最大的一个海螺递给爸爸。
康从新假装没发现这是康康敷衍他的,高高兴兴的收下。
康康将海螺放在康从新耳边,说:“爸爸你听,听到海浪声了吗?我把大海的声音装在,装在海螺里带回来了,送给你。”
康从新认真的听,边听边点头,声音表情动作无比透露出对这份礼物的喜欢,他说:“听到了,谢谢康康,爸爸特别喜欢这个礼物。”
康康不心虚了,坦然接受爸爸的夸奖。
之后,不知道康康悟到了什么,他又从他的贝壳袋子里,挑选出来几颗,一一送给爷爷、二伯和二伯母,又把跟爸爸说的,把大海的声音带回来送给你那一套分别跟爷爷和二伯说了一遍,哄得二人眉开眼笑,恨不能连天上的星星也能给他摘下来。
看得颜如许和康从新面面相觑。
“这孩子到底是像谁啊?”
两人同时发出这个疑问,他们两口子可不会这样卖乖讨好。
八月的第二个周日,颜如许两口子受邀来到岳谅昔家里做客。这是颜如许第一次参加康从新的社交活动,还有些紧张。据说这次岳谅昔只请了单位的几名副总和家属,既像是家庭聚会,又像是机械集团高层领导的联谊会。
颜如许今天穿白衬衫配黑色百褶长裙,庄重、大方。
颜如许转个圈问康从新:“怎么样,有没有副总夫人的气质,会不会给你丢人?”
康从新笑着在颜如许脸上亲了一口,说:“再没有比你更漂亮,更有气质的了。”
好,你敢说我就敢信。
两人将康康送到姥爷家后就开车去了烟草局家属院。严格来说,是烟草局、地质局和地理研究所三个单位的联合家属院。
这三家单位都规模都不大,办公地点都不远,都不具备单独盖家属楼的资格,后来这三家单位一合计,就捆绑在了一起,你出钱我出地的盖起了家属院。
岳谅昔的夫人刚从外地调到京市烟草局,被安排到财务科,做了个闲散岗位。因着机械集团的家属楼还没有盖好,烟草局暂时借了栋房子给他们居住。按照岳谅昔夫人的级别职位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主要是看着岳谅昔的面子。
对于人情世故方面,颜如许自知很欠缺,没在年长女性耳濡目染着做引导,很多问题她都想不到。以前她可以和康康躲进小楼成一统,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和别人接触,可以后她会承担起康副总夫人这个角色所需要的交际和应酬。
她专门给白凤梅打了电话,跟她请教上门礼仪。白凤梅建议她带上一件礼物上门,要居家用的上的,岳谅昔的级别高,送的礼物也不能太普通了,但又不能太贵重,也要观察看看其他几家都送什么。
得了白凤梅提示,颜如许左思右想,又和康从新商量了,最后去瓷器商店买了一套景德镇出产的高档餐具。
康从新没想到颜如许这样重视,便劝她说:“咱们就保持基本的礼仪礼貌就好了,别因此别有心里负担。我希望有我的日子你比以前更随心所欲,我希望你过简单快乐的日子,而不是陷入到这些对你来说太过复杂的人情世故中。”
颜如许笑,说:“我以前只是没那么多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而已,人还是群居动物,不能够脱离群体、社交的,等以后咱们搬到家属院去,有了邻居,也不可能跟咱们现在似的,关起院门不和别人接触。而且以后康康越来越大,朋友也会越来越多。现在都有小朋友邀请他去家里玩了,以后这种情况会更多,我们家的大门也要敞开了,我也要改变的。放心,这些不会成为我的負担,有你在身边给我撑腰做后盾,我做什么都开心。”
康从新揉揉她的头发,“好,你只是希望你过得顺心快乐。”
颜如许:“你在我身边,我不管干什么都是高兴的。我还想做好你的贤内助。”
康从新吻她的发顶,笑:“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给你兜底。”
夫妻二人上午11点到达烟草局家属院,太晚来失礼,太早来还得帮着干活。颜如许在家里都不干活,康从新怎么会舍得她去帮别人家干活,于是就按照约定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到。
帮着开门的是马少元,他也是外地调过来的,家在外地,媳妇在老家伺候父母,没有把家搬过来的意思。大概都是外地调过来的,他和岳谅昔走得最近,这次来得最早,一直在帮着岳谅昔招呼客人。
马少元还是头一回见到颜如许,眼神稍有些诧异,但马上热情欢迎,说:“康副总来了,这是弟妹吧,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马少元五十不到的年纪,笑起来眼角周围全是褶子,说话带着些东北口音,听着很有趣,再配上他友善的笑容,让人很有好感。要不是康从新给她介绍过这次一起做客的几位副总,颜如许还以为他也是搞政工出身的呢。他是正经从一线车间走出来的,在调来机械集团之前,是东北重型机械厂的厂长,那可是老牌的工业企业,自己执掌一个老牌企业多年,马少元的能力可见一斑。
已经当上“鸡头”的领导未必愿意放弃自己的舒适区,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去当“凤尾”,但马少元是极为乐意的,甚至在组织上跟他谈话的时候,他几乎不需要考虑就立刻表态说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康从新是分管政工、后勤、安保的领导,再由于机械集团的特殊性,中层以上干部的个人情况都调查清楚,家庭、性格、海外、社会人际关系等等都做过深入的调查。马少元是因为家庭问题才急于脱离之前环境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只是孤身一人在京城,却不肯把家人带过来的原因。
当然,这些是私下调查的,是个人隐私,需要保密,康从新没有和颜如许透露,她也不是八卦心重的人,知道一些基本情况,不至于一脸茫然就可以了。
康从新给两人做了介绍,颜如许跟马少元打招呼算是正式认识了。马少元将二人引进来。岳谅昔穿着衬衫长裤,和另一名副总刘璋坐在客厅聊天。
这房子是三居室的结构,大概有七八十平米,客厅面积并不大,岳谅昔家的沙发太大,摆在客厅里占据了多半个客厅。
岳谅昔和刘璋还有两个陪坐在一边的小伙子都站了起来,岳谅昔笑说:“康副总,小颜,欢迎欢迎。就是家里头有些简陋,因是暂住的地方,就没费功夫打理,敬请见谅啊!”说着,他指着那两个年轻人介绍,说是他的两个儿子,大的叫岳凌在华阳大学上大三,小的叫岳远还在上高中。说他还有个上初中的小闺女,不过今天同学过生日,去同学家玩了。
岳谅昔让他的两个大儿子称呼康从新两口子为康叔叔、颜阿姨。颜如许听着大小伙子管她叫阿姨,还有些不适应。岳谅昔和康从新是平辈,只有称呼叔叔阿姨才是对颜如许两口子的尊重,要是叫哥哥姐姐之类的,就是把康从新降到了小一辈的位置,那可不是表示你们两口子看着年轻少相,而是一种轻视。
颜如许客套几句,康从新便将带来的茶具放到茶几的一边,茶具用喜庆的红色纸袋子装着,不拆开的话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此时送礼就是这样,讲究心照不宣,别看礼物上没有写名字,但主人家很清楚哪家礼物是谁送来的,以后有机会是要回礼的,这就是人情往来。
“来就来嘛,就是大家聚聚,怎么还带了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拿回去!”岳谅昔说。
“一点小心意。”大家都是随口推让的,谁也不会当真。颜如许说着往屋子里喵喵,看到屋角一处放着个塑料绳坯编成的小篮子,表面用一块土盖着,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想必是刘璋或者马少元其中一位带的礼物。
康从新带着颜如许坐在靠门口的单人沙发上,颜如许坐在沙发里,康从新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和沙发配套的黑木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瓜子和糖果茶水,由着马少元起头,大家开始聊起机械集团的事情来,大家很注意,谈的都是不涉机密的事儿。
客厅距离厨房很近,厨房关着门,能听见炒菜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里面的香气和油烟气也一阵阵的传来。颜如许心里头想着,没见到岳谅昔的夫人,大概正在厨房里亲自下厨。
刘璋也是第一次见到颜如许,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只觉得对康从新的不忿又深了一重。
他对颜如许说:“弟妹听着无聊吧?我媳妇在厨房给岳大嫂打下手,一会儿等她出来,你就有伴儿了。”
颜如许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按常理来说,颜如许听到这样的就应该站起来,主动去厨房,说:“那我也去厨房帮忙吧。”可她却没有,稳稳地坐着。康从新自水果盘上拈起一颗黄色李子,两根手指一捏就裂成两瓣,将其中的一半递给颜如许。颜如许张开嘴咬着吃了然后转头示意康从新也吃,说:“一点都不酸。”
康从新将另一半扔进自己嘴里,颜如许自口袋里掏出一放叠得整齐的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手。
刘璋觉得很刺眼睛,索性就转过头去不看了,心里头却想着,为什么有些人运气这么好!
岳谅昔对旁边的二儿子说:“叫你妈出来,说颜阿姨来了。”又跟颜如许说:“有保姆做饭呢,你岳大嫂非要给露一手,搞得刘副总的家属也不好意思地跟进去了,厨房太小,也不知道他们三人进去能不能转得开,哈哈。”
颜如许笑着点了下头,这是岳谅昔为着刘璋刚才的话在帮她解围。
不大一会儿,厨房门打开,岳谅昔的夫人曹芳和刘璋夫人王红梅一前一后的走出来。曹芳带着围裙,衣着朴素,圆盘脸,脸上带着笑,微微有些发福,形象气质都和颜如许想象中的一样,是那种会全方位体贴关心丈夫下属的老嫂子形象。
王红梅则是小尖脸,三白眼,嘴角两边两条深深的法令纹,看得出年轻时人长得很漂亮,就是年纪大后,胶原蛋白消失,脸蛋整体下垂,就有些刻薄相。和曹芳站在一起,对比尤其明显。曹芳就是电视剧里面那种任劳任怨、遭受打骂折磨,最后还能原谅坏人的女主角,王红梅则是坏事做尽,最后翻然悔悟就被女主角原谅了的女配。
曹芳的声音也如同她的相貌一般,亲切、热情。和颜如许头回见面,便好似是相熟的朋友一般,热情地打招呼,一点不见外。客厅里顿时分成了两拨,男一拨聊着不重要的公事,女一拨聊着家常、儿女,王红梅相处起来,倒不似她的外表,还是很友好的。
不大一会儿,最后一位副总祁年春也带着他的夫人周爱青来了。这位夫妻一到来,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祁年春五十多岁,周爱青大概二十六七,梨花压海棠,足足差了二十多岁,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夫妻,倒像是父女。
不过,这样年龄差比较大的夫妻也不算稀罕事儿,稀罕就稀罕在周爱青原先是管祁年春叫表姨夫的,表姨生病去世,还不满三个月,周爱青就补上了表姨的位置。表姨留下的几个子女都跟着老大走了,说是要跟祁年春断绝关系。
祁年春是专管技术的副总,小时漂洋过海出去留学,学成后辗转回来报效祖国,为国家机械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在之前他不管是学术、个人人品道德方面都为人称道,可就因着亡妻尸骨未寒就娶了外甥女这一项上,背上了道德的瑕疵。
因着祁年春的身份、地位,敢于当面指责他的人少之又少,但对着周爱青,便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
事实究竟如何,外人也都不清楚,但从外表就看得出来,周爱青过得并不好,眼睛无神、眼下青黑一片,人显得无精打采的,皮肤也有些枯黄,像是失去了水分的小白菜。她原本也就是中人之姿,现在这样憔悴就更谈不上漂亮。
而祁年春和她之间,也没有老夫少妻应有的溺爱、关怀。从他们夫妻两个进来到现在,两人的眼神就没有往一块碰过。
显然,这对夫妻不顾世俗目光、家人反对在一起后,过得并不好。
曹芳笑呵呵地招呼着大家,给大家拿瓜子,说:“这些瓜子是我老家给带来的,在当地特别有名,炒瓜子的个体老板是本省第一个万元户,还上过报纸。”
这事儿颜如许也听说了,去年春节那位老板还搞起了销售评比,说是第一名奖励一辆上海牌的小轿车,轰动一时。她抓一把尝尝,酥、香、入味,确实味道不错。
曹芳看见他们吃就很高兴,说:“老家人给我带来一尼龙袋子,得什么时候能吃完啊!你们走的时候都帮我带走一些减轻负担,大夏天的太容易返潮,返潮就疲了不好吃。”
曹芳这样说就是不允许大家拒绝,因着瓜子不值钱,大家象征性的推拒一番,再感谢一下。
别人送东西,你一定要推拒,如果不推拒直接收下,人家会觉得你另类,怎么给就要呢,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但最好只推拒两回,推拒多了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太烦人,最好装成迫不得已,不好意思,受之有愧,最后再真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