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厘厘
最好是在两边都不惊动的情况下,让沈昀舟同意周梁和沈星柔在一起,甚至主动帮助他们解决来自沈家人的阻碍,顺利地领证。
而且,不公开也可以说是为沈昀舟着想,不然,到时让人知道堂堂沈氏集团的大总裁被她甩了,会很没面子的。
沈昀舟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只想到公开后面临的不是祝福,而是反对,会让她受委屈。
他微微颔首:“好,那就先搞定你哥那边。”
周雨浓放下心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信你。”
她轻声说:“那我回去了。”
沈昀舟看着她,温柔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缠绵:“好。”
过了一会儿,周雨浓轻轻一笑,说:“那你先放开我啊。”
沈昀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将人牢牢地搂着,马上松开她:“抱歉。”
周雨浓笑了笑,例行嘱咐:“回去开慢点。”
沈昀舟:“嗯。”
周雨浓转身离开,快走到周家大门口时,回头望了他一眼,唇边含着笑,冲他挥挥手。
路灯昏昏地照在男人修长的身影上,他也抬手,朝她轻轻地挥了一下。
周雨浓上楼,去敲了两下周梁的房门,没人应。
看来是还没有回来。
她转身回自己的卧室,走进浴室,给云夏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把手机放在一旁,一边洗脸,一边聊天。
“夏夏,跟你分享一件事,我今晚喜提了一个男朋友。”
“什么意思?”手机那头传来云夏激动的声音,“高岭之花被你折下了?!”
周雨浓用指腹在脸上轻轻地打圈,揉搓出绵密的泡沫,笑着说:“差不多吧,不过只是确定了关系,还没有睡到他。”
云夏:“那你也很厉害了,再说,都已经确定关系了,你再主动一点,那种事还不是水到渠成。”
周雨浓打开水龙头,捧着水往脸上扑,冲掉泡沫,扯过一张棉柔巾,把脸上的水珠吸干净。
她其实已经很主动了,总不能强上吧?
想到昨晚他那句被欲望侵蚀得喑哑的“哥哥给你”,周雨浓心神不由微微一荡。
可惜,当时没有看到他的那张脸,不知道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周雨浓漫不经心地说:“反正,在甩了他之前,我必须要睡了他。”
不睡白不睡。
云夏:“那你赶紧的。”
周雨浓问:“那个陈商呢?失踪人口还没有回归啊?”
“没有呢。”云夏微微一顿,“浓浓,我现在有一点点怀疑,他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进去了吧?”
自从两人上次交换了微信后,她就再没见过阳台对面的那个男人,对方也不回消息。
送给他的那盆桃蛋一直放在对面的窗台上,无人打理,要不是多肉植物十分耐旱,早就死了。
周雨浓忍不住笑了一下:“真不好说。”
云夏痛心疾首:“苍天啊,长得那么帅,干什么工作不好,为什么非要想不开走上歧路。”
周雨浓认真地提议:“夏夏,你要不换个目标吧。”
云夏轻叹:“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早上,周雨浓是被雷声惊醒的,京市被一场大暴雨突袭,打开窗帘,外面一片茫茫的雨幕。
她伸了个懒腰,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是大雨转晴。
果然,午后一点多,雨过天晴,艳阳高照,花园里的绿植被雨水冲刷得干净锃亮。
周雨浓下午四点多就开始打扮,今天是她和沈昀舟“正式交往”的第一天。
她挑了一条灰紫色的吊带鱼尾裙,薄纱质地的面料,手工镶钉闪亮的珠片,每一寸剪裁都恰到好处,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曲线。
肩颈优美,纤腰楚楚。
温柔又夺目。
宛若人鱼公主上岸后,去寻找她的王子。
下午五点,沈昀舟来接她。
男人坐在车里,看着她远远地走过来,目光微微一凝,直到她走到车前,他才回过神。
周雨浓一打开车门,第一眼便看到副驾上那一捧新鲜饱满的玫瑰花。
她怔了一下,抬眸,对上沈昀舟藏着热意的眼神。
男人拿起花,她坐上车后,花束便被递到了她面前来,他温声说:“送给你的。”
周雨浓唇角轻扬,一脸欣喜地接过来,又侧过身,在男人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谢谢,好喜欢。”
垂眸,看见在娇艳的花朵里,露出一张黑色的芯片卡。
周雨浓疑惑地把卡片拿出来:“这是……”
沈昀舟看着她,语气隐约有些宠溺的味道:“我的副卡,也送给你。”
周雨浓:“……”
她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刚确定关系而已,这男人未免也太大方过头了。
他们要是真的结婚了,他是不是得把全部家产都捧到她面前?
她立刻把卡还到他手里:“我不能收。”
她骗感情,还想骗色,不想再担上一个骗财的罪名。
沈昀舟微微皱眉:“你不愿意花我的钱?”
周雨浓:“我自己的钱都花不完。”
沈昀舟:“不一样。”
周雨浓:“怎么不一样?”
沈昀舟欲言又止,最后唇线抿了一下,把卡片收好,声音很淡:“随你。”
周雨浓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和他的微信聊天框,把手机递到他眼皮底下:“沈昀舟,你看,我连夜就把你的备注给改了。”
沈昀舟目光瞥过去,在备注上看到“男朋友”三个字。
他的唇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周雨浓娇声催促:“沈昀舟,你快点搞定我哥嘛,我都有点等不及,想要把备注改成老公了。”
沈昀舟心口涌上热意,毫不迟疑地点头:“好,我会尽快。”
周雨浓抓住他的手,目光盈盈似水地望着他:“那,我可不可以现在先叫你一声老公,安抚一下我这颗迫不及待的心?”
沈昀舟对上她的眼神,喉结微动:“嗯。”
“你真好,那我叫了。”周雨浓眼睛弯弯,唇边绽出一抹笑,她慢慢地凑过去,带着水雾般的气息贴近他的耳边。
沈昀舟呼吸微滞,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捏紧了方向盘。
然而,那一声“老公”却没有落下来。
“算了,还是等我们正式领证那天再叫吧。”周雨浓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身体立刻坐正回去,系上安全带。
沈昀舟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她,压下心头莫名涌上来的几分失落,低声说:“嗯,不急”
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领证这两个字。
吃饭地点在一家私人会所,烛台灯火摇曳,光线朦胧,一切像蒙上一层柔光滤镜,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在一旁演奏着浪漫的乐曲。
吃到一半,周雨浓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拿出手机,看到来电联系人时,眉心突地一跳,立刻接起:“江叔叔,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很温厚的男性嗓音:“浓浓,你妈妈发高烧了,一直在念叨着你的名字,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高烧?”周雨浓皱眉,脸色凝重几分,“好,江叔叔,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我妈妈,我现在就过去。”
沈昀舟见她挂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周雨浓拿上自己的包,起身:“我妈妈发高烧了,我现在要过去看看她。”
沈昀舟也跟着起身:“我送你。”
周雨浓顿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徐芝枝患有精神疾病,这些年一直住在西山疗养院的事,在京市应该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四十分钟后,西山疗养院。
黑色卡宴停在疗养中心大楼前,沈昀舟侧眸看着周雨浓,温声问:“需要我陪你一起上去吗?”
周雨浓摇头,解开安全带,说:“不用了,谢谢你送我过来,我今晚得留下来照顾我妈妈,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沈昀舟:“有事就打给我。”
“嗯,好的。”周雨浓微顿,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下车,关门,脚步匆忙地走进灯火通明处。
这所疗养院是京市最著名的疗养院,建在西山脚,天鹅湖畔,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有专业的医护,医养结合,养老和养病皆宜,入住一年的费用高达上百万。
周雨浓乘电梯上六楼,走到一个房间前,在密码锁上快速地输入密码,推门而入,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套房,原木风的装修显得舒适又高级。
卧室门没有关,周雨浓径直走进去,看到江惟远坐在床边,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徐芝枝喂水。
听到动静,江惟远转过头,看到是周雨浓,脸上露出几分欣慰:“浓浓,你来了。”
周雨浓:“江叔叔,我妈妈怎么样了?”
江惟远起身,轻声说:“已经喂过退烧药了,刚量体温,39.2°,还没有降下来。”
周雨浓走到床前,探手去摸了摸徐芝枝的额头,很烫。
她微微蹙眉:“怎么就突然发高烧了呢。”
“对不起,浓浓,是我没有照看好你妈妈。”江惟远语气自责,“今天上午下大雨那阵,芝枝在我去接电话时突然跑出去,在大雨中淋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这样才发起高烧。”
周雨浓了解徐芝枝的情况,心中叹了口气,说:“江叔叔,你不用自责,这不怪你。”她伸手,“让我来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