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 第24章

作者:宝光相直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

  又开始了是吧?

  看样子是酒醒就不做人了。

  时眉不忍他,反唇相讥:“你有长进,你不良少年拯救问题少女,还拉上我这个免费苦力工。”

  “苦力?”岑浪觉得好笑,“说顺路的是你,担心她晚回家不好交代的也是你。”

  他淡嗤一声,“我以为你喜欢做志愿呢。”

  “……”

  时眉气得咬牙,“岑律师挺爱装睡啊?”

  “不重要。”岑浪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张文件,拎到她眼前,挑了下眉梢,问,“说说,这什么?”

  时眉偏眸扫了眼,脸色微变。

  是之前她拒绝过的,

  被岑浪丢进碎纸机里的那份,

  ——《入组协议签署书》

  今晚来之前她特意找喻卓要了备份,重新打印好带过来,原本是打算当做筹码待会儿跟他来一场谈判。

  想了想,应该是刚才给他找糖的时候,顺手拿出来不记得放回去。

  “这东西已经废了,但现在,又在我车上出现。”岑浪低头将手中纸张对折,“为什么?”

  “我记得你家住滩尾吧?”

  他眼也不抬,表情认真地再次对折那张纸,“让你大半夜不睡觉、不加班,从滩尾浪费时间跑到前滩来找我,帮我开车,送我回家的理由,是什么?”

  繁星旷野下,

  早稻飘香,荷莲晚睡,有风动。

  他们站在这条狭路四目对峙。

  直到他指尖的动作停下来,抬起眼,窥伺的眼神凝落在她脸上,冷锐而慵懒。

  直到风过千百回。

  岑浪倏然笑了,

  令繁星失色,稻香让步,荷莲苏醒。

  他手中动作继续,用一种不留余地、又偏偏带了点迂回的口吻,

  问她:

  “有事求我?”

  “……”

  见被识破,时眉也不打算继续拖,随机应变,开门见山:

  “确实有个事儿——”

  “可以。”他一口应下。

  时眉稍愣,继而眼神警惕地看着他,心底腾升一种非常不美妙的预感。

  她垂睫看向他手中。

  修瘦骨感的长指完成最后一步。

  时眉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签署书》,化身为一只纸飞机跃然出现在岑浪的指尖,被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然后听到岑浪说:

  “叫声好听的。”

第14章

  “岑浪,你别太过分!”

  时眉眼神警惕。

  的确,事关夏婕是否遭遇家暴,时眉必须搞懂她儿子徐奇的那幅画。而出于对当事人的隐私保护,她无法随意寻求外界专业人士的帮助。

  又那么恰好,她需要的,岑浪都有。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岑浪随意拿捏。

  就算她处事圆滑,她能屈能伸,她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日常对着甲方伏低做小根本没在怕。

  但是岑浪不行,

  对谁都可以大度就对岑浪不行。

  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开玩笑,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大不了再去找别的出路,她就不信,整个港厦就他岑浪认识画家和心理专家。

  “不愿意就算了,别勉强。”

  见她一脸硬气,岑浪指尖轻轻拨动,《签署书》折叠而成的纸飞机受外力控制转了个圈,仿佛刚才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不过…”他倏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眸扫她一眼,冷不防地问她一句,“我猜时律还没看过这份协议。”

  时眉没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之前协作组的条款,太差劲。”他口吻戏谑。

  时眉轻笑挖苦:“所以,您做了什么伟大的决策呢?”

  “决策谈不上,”岑浪并不在意她的讽刺,懒懒扯唇,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句:“修了几条奖励机制而已。”

  奖励机制?

  时眉突然间变得敏感起来,立马追问:“比如?”

  “比如绩效酬薪不抽成。”

  意思是,他根本不惦记组员那点提成。

  “团队奖金不分摊。”

  十个人分五十万,跟十个人各拿五十万,天壤之别。

  “团队业绩最高者起薪翻倍,月度奖翻倍,季度奖翻倍,年终奖……”

  在时眉精彩纷呈的眼神注视下,岑浪故意顿了顿,眉尾略跳,非常好兴致地补充后话,

  “年终奖,双月四倍。”

  “!!”

  他疯了吧?

  这哪是奖励机制?

  这简直就他妈是送钱机制!

  “还有。”他说。

  “还有?!”时眉瞪大瞳孔。

  岑浪像是被她逗乐了声,往前走近两步,歪头看她,手里吊儿郎当地转玩着纸飞机,吐字平稳有力:

  “打赢辩论赛,拿下明星奖,可得珠港前滩海景房产一套、超跑一辆,不限额,可折现,均归个人名下所有,与律所无关。”

  什、么东西?!

  什么一套?一辆什么??

  时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这些对时律来说都没用,”他眯眼瞄准荷莲沼泽里的某处,试了试,作势要将手中的纸飞机扔出去,还搬出了白天她的台词,语气遗憾,

  “毕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

  “等等!”她猛地一把拉住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弯起月牙弧的眼眉,单手捉住他的手背,借着这份握力步步朝他走近,另一手从他掌中飞快抽走纸飞机,小心翼翼地揣进屁股后兜里。

  然后,些微靠近他的一瞬,时眉用尽生平温柔的语气,笑意盈盈地问他:

  “想听我叫什么?”

  她甚至朝他无辜地眨眨眼。

  要什么馒头,要什么志气,

  输赢重要吗?

  在海景房和超跑面前,胜负欲一文不值。

  岑浪敏锐觉察到一点不对劲,总觉得她在动什么坏心思,稍稍皱眉,随她逼近的脚步而不经意后退几分,

  可是晚了。

  时眉猛然凑近——

  轻轻挑眉,嘴角梨涡轻凹甜美,淬笑的眼神似一摊晕开的水雾,丝丝滑入他清黑的眸里,如月光溺入墨水。如此生动欲滴。

  又如此充满野性。

  当小指轻轻蠕动,狡猾地蹭挠了下他的无名指指根,时眉刻意压着气,收软音色,尾调上挑,黏黏柔柔地唤了他一嗓子:

  “浪哥~”

  一刻度失真的虚幻感。

  岑浪瞳孔轻微颤抖,狠狠怔滞,随即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如果不是夜幕黯淡,

  如果不是光线晦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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