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 第47章

作者:宝光相直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上流层的圈内人或许有更多了解。而大部分的外界大众对港厦首富的印象几乎都如时眉一般,知道壹浪集团位居港厦一线豪门,知道首富姓岑。

  以及,刻板印象认为,

  壹浪集团现任总裁,传闻中的港厦首富应该不会太年轻。

  但眼前这个男人,

  真的是岑浪的父亲吗?

  时眉不敢相信。

  依照岑浪的颜值,可以确定他的家族基因绝对不会差。

  可他父亲不仅是神颜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

  按岑浪的年纪算,他的父亲怎么说至少也该40岁中半。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男人,没有半分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

  相比随性散漫的岑浪,

  他一身藏青暗纹西装,肩脊平阔,体态修直如雾凇屹立寒山之巅,挺拔而周正。金属双排扣配搭复古领针,折投冷色眩光,粉饰他华贵又寡漠的绅士气度。

  就算难以置信,

  但毕竟岑浪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

  也幸亏他喊那一声让她及时刹车,不然的话,时眉不知道自己这张嘴还会搞出什么危险发言。

  人生真是,无处不社死。

  但她不是小女孩了,当然不会因为猝不及防地见到对方的家长就脸色涨红,惊慌失措,何况她又不是真的要嫁过去。

  在她眼里,岑浪的父亲除了是她从业以来见过钱最多、气场最强、身材管理最自律的中年男人以外。

  再无其余特殊之处。

  于是她理了理衣着,嘴角弯起职业性微笑,声音礼貌,浅浅柔柔地喊了对方一声:

  “岑总。”

  当男人移眸,

  森冷视线无声刺入她眼里,

  时眉是在那一刻,才实实在在清晰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凌迟审视。

  他的眼神太骇人。

  不同于岑浪的高贵冷傲,岁月施予他的馈赠好像尤为偏袒,沉敛肃锐,绝不留痕。

  所以他眼里的冷是平稳,寒凉,冻结情绪,仿似三万里冰川般深不见底。目光一挑,便足以令对方缴械躲逃。

  时眉总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让自己“滚出去”的样子。

  然而令她完全意外的是,

  男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刻意为难与无礼苛责,只是朝她礼貌性微微颔首,声线平淡地自我介绍:

  “岑浪的父亲,岑祚舟。”

  那一瞬,

  时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不可遏制地觉得自己出息了,什么时候轮到港厦首富主动跟她做自我介绍了,她太出息了。这时,岑浪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她半挡在身后,侧头低声深意提醒她:

  “不是说有事?”

  时眉一秒会意,不卑不亢地弯起唇,离开前礼数周到地跟岑祚舟打了声招呼:“岑总你们聊,我先失陪了。”

  ……

  “您要是来劝我回壹浪的,我就不留您喝茶了。”

  墅后茶苑。

  岑浪在围炉内加入易燃核桃碳,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火,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岑祚舟。

  岑祚舟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随意扔给他。岑浪抬手接住,瞥了眼手里的黑色火柴盒,一时无语。

  “都什么年代了。”他嫌弃地推开火柴底盒,拎出细长火棍,动作熟手地噌一下擦蹭侧边,着火起碳。

  岑祚舟没理会他,抬膝叠腿,坐姿优雅矜贵,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结婚了?”

  自岑浪让助理将消息大肆散出去,圈子里有关太子爷未婚妻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您现在知道也不晚。”

  底碳燃势渐旺,岑浪不慌不忙地加入乌橄榄核炭,声色冷淡。

  “她自己知道么?”岑祚舟掀起眼,视线冷峻深锐地投向他。

  岑浪手中动作微滞。

  时眉当时的原话是,

  只要让圈里的人觉得,她对他非常重要就可以了。

  岑祚舟半垂眼睑,沉默一瞥他手上的僵滞,凉凉嗤了声,“看来是你自作主张。”

  “行事武断,不负责任。”岑祚舟皱起眉,眼色端肃,冷冷道,

  “岑浪,我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岑浪抿紧唇线,洗过一泡老白茶,投茶进柴烧陶壶内,加入陈皮,扣盖煮茶,语调轻飘地接了句:

  “演场戏而已。”

  反正她说过,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假的。

  岑祚舟神色漠然,瞟眼向稍稍滚沸的陶壶,又撩了他一眼,说:

  “你的身份,会为别人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岑浪懒懒挑眉,悬壶高冲茶汤在公道杯中,修长指骨捏起玻璃杯沿,在茶巾上蘸了下后,低下杯口替岑祚舟斟好茶。

  然后,漫不经心地告诉他:

  “所以,我不回去。”

  岑祚舟端起茶盅抿了口,品过半秒,拧眉将茶倒向旁侧竹川盆栽,抬起双指敲扣两下木桌,命令道:

  “太涩,重来。”

  岑浪低头自己尝了两口,抿抿唇,轻嘁一声:“不都一个味儿?”

  说着将壶里残茶倒掉,添碳煮水,洗茶重来。

  “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随便拿女孩子的名声玩乐。”岑祚舟没有计较岑浪上一句叛逆话,眼底寒意冷却,字词警告,

  “要谈,就正经谈。”

  岑浪顿了顿,重新为父亲斟上七分茶,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怎么算正经?”

  岑祚舟神色未变,沉默地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这不在我的教育范围内。”

  “……”

  岑浪淡哼一声,奚落他:“也对,你要是会谈恋爱,我妈也不至于看上别的男人,恨你恨得连我都不要了。”

  岑浪从未见过他的母亲。

  自他记事起,便是由岑祚舟一手养大的。明明别墅里佣人保姆排排站,可他身为一个堂堂大总裁,就是愿意屈尊降纡,手把手耐着性子跟月嫂学习给岑浪换尿布。

  事关岑浪,

  岑祚舟一定事必躬亲。

  小时候的事儿都是岑浪听奶奶说的,长大以后的事,是他自己凭心感受的。

  岑祚舟给了岑浪不止双倍的爱意,以至于他对母爱的缺失并没有那么在意,关于母亲的事,是在后来上学时听同学家司机提了两嘴。

  大概是母亲家是临市数一数一的名门望族,跟岑祚舟结婚不过是场你情我愿,无关风花雪月的商业联姻。

  岑浪的存在,不过是为了稳固利益。

  之后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母亲找到真命天子,跟岑祚舟提起离婚,且为了新的婚姻和家庭,主动提出放弃岑浪的抚养权。

  岑祚舟大方放人,双方公平公正的依法分割婚后财产,自此一别两宽。

  当初结婚的时候女方无意宣扬,岑祚舟当然配合,两人只是领证走过场。

  两人离婚时,岑浪已经出生。

  岑祚舟不允许外界存在任何一则可能会伤害到岑浪的留言,因此跟她母亲达成协议,双方第一次在除利益外,目标一致地做了一件事。

  那天港厦市的各大财媒、娱媒得到风声,蠢蠢欲动,而壹浪集团公关部与女方背后的集团公关强强联手,连盯媒界一个月,愣是将离婚消息压得密不透风。

  “说是演戏,原来是想假戏真做。”

  岑祚舟眼也不抬,反敬自己儿子一句。

  岑浪皱眉啧了声,“说什么呢。”

  话落,他佯作无意地四下探了眼,发现没有时眉的影子,这才安心喝茶。

  岑祚舟淡淡挑眉,懒得跟他扯,暂且放过这个两人都非常不擅长的话题,语气清冷地提醒岑浪:

  “黄世海绝不会成全办公室恋情。”

  岑浪差点呛到,“说了没那意思——”

  “我的意思是,”

  岑祚舟看向他,口吻客观,“当心你演这出戏,会影响到人家女孩子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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