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木非石
明艳的脸庞带着倦怠之色,懒懒地看着兴致勃勃地三人,柔声说:“不打了,我困了。”
说着抬起来纤长地手臂,眯着浓密睫毛打了个呵欠。
陈穗看过来,“这就困了,不是说好了今晚通宵的?”
霍潇潇一语中的,“不打就不打了,反正卓翼也已经被我们耗走了,好说歹说取得阶段性胜利,今天干脆就这么着吧。”
只有姚布说:“念君你真住锦苑不回去了?卓翼今晚跑过来打牌,明显是奔着你过来的,其实……也蛮在意你的……”
提到这个,陈穗忍不住悄声说:“卓翼打牌好厉害,我刚才观察了,从坐下到离开,都是他赢。”
霍潇潇怔了怔,心想那怪不得这么早就走了,和一群菜鸟打牌,确实没意思,评价了句:“那是他们牌技也太差了。”
“……”
我哥哥牌技不差。
沈念君提着裙子,神色倦怠地把她们送走,转身回来的时候,才得空查看消息。
看到什么,站在光线暗淡地花园里,脚步狠狠顿住。
十分钟前,卓翼通知她:【夫人好好玩,我宽衣解带在房间等你。】
沈念君顿时清醒多了。
房间?谁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自十五岁以后沈念君便不经常在锦苑住, 先是求学念书,后某个精通风水学的老先生,说沈念君远离凡俗与嘈杂,寻个僻静清幽, 接近花花草草大自然生灵的地方, 才有利于养病。
他认为祖先起源于原始丛林, 接近山山水水,才能吸收日夜精华进而陶冶身心。
虽然精通风水学的老先生说的话玄妙之极, 但不管中医还是西医, 都主张养病需要在僻静的地方,讲究一个身心放松,现代社会钢筋水泥的聚集之地, 确实已经不适合病人修养。
沈贵山思来想去,索性就安排女儿去了会宁山庄, 和老太太一起住。
就算偶尔才回锦苑,女孩子的闺房,那也是私密又私密的地方。
不乏偶尔伤春悲秋,写两句酸溜溜的现代诗, 或者灵感迸发绘一幅画什么的。
就比如上次流行性感冒, 沈念君咳嗽差点把肝胆都给咳出来, 就捏着钢笔伏在桌子上, 随手写了几句——
“病毒不看身份
咳咳咳, 好生憔悴
指尖轻抚眼角的泪
这几天,当真舍得人家受罪……”
即兴发挥觉得还挺押韵, 诙谐幽默之余又把自己的惨状描述的淋漓尽致, 就自恋地拿出来印尼, 还有亲手刻的花乳石小篆体印章, 重重盖上自己的大名,随后装裱起来,垂挂在卧室一进门的书架上了……
想到这里沈念君深吸口气,踩着细跟的高跟鞋便直奔卧室。
绕过旋转楼梯,推门就看见某个男人长身玉立,恰好就立在书架旁,指尖落在“沈念君印”四个小篆体上,品读上面酸溜溜的诗,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听到身后动静悠然抬起来如墨的漆黑眼眸,好整以暇地落到她身上。
夜静的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水,月影朦胧,屋里温暖明亮的光线尽数打在男人身上。
沈念君红着脸,上前两步就把卓翼长指勾着的字抢走,随后赶忙胡乱卷起来,睫毛轻颤着蹙起来眉,把这幅字藏到身后。
刚要说一句“你偷看别人写的东西做什么”,谁知卓翼收了收指尖,温凉如水的嗓音响起——
“没想到卓太太还会写诗。”
说到这里抬脚,眼眸深邃地步步紧逼,沈念君无奈往后退,退着退着,纤薄的肩背触到镂空雕刻地屏风。
屏风轻轻来回晃动,这么尴尬的场面,沈念君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卓翼却突然俯身,劲瘦有力的手臂,倏然勾了柔软腰肢,雪松香萦绕,他贴着她的红唇低低道:“再退,就把屏风撞倒了。”
沈念君放松警惕往后看去,下一秒长臂环绕过来,趁她不备轻而易举地把手里东西抽走。
沈念君猛然回头,两人距离太近,粉嫩红润地唇瓣,不经意之间擦过微凉的嘴唇。
她愣了愣,显然卓翼也始料未及。
稍顿片刻,卓翼直接握了纤白滑腻地脖子拉至眼前,薄唇熨帖,拥着她亲吻起来。
霎时间,灼热呼吸环绕而下,描绘饱满软唇的游蛇不再满足,脖子上的指尖渐渐收紧,不容拒绝地深抵。
两个交叠身影从屏风转到书架处,拿着那首诗的大掌重重地按在书架上用力,沈念君面热潮红,被困在方寸之地,她垂着睫毛小口小口呼吸,事情显然不应该是这个发现方向,还没问清楚汇贤居书房里,那幅字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
沈念君双手被大掌扣在书架上,不由地蹙起来眉尖儿。
这个狗男人,总是精准地拿捏男女力量上与生俱来的悬殊。
“你、你无耻!”藏我画的无耻小人。
沈念君只能颤着声调骂人。
毕竟从小好修养,除了“无耻”“小人”“臭不要脸”,沈念君实在词穷,对卓翼这个衣冠禽兽想不到更难听的词汇来形容了。
无耻之人胸腔里发出来低笑,炙热呼吸撩动着她的神经,“夫妻之间,无耻在哪里?”
就是无耻,只是没你厚脸皮!
……
楼下棋牌室内,一桌子人哗啦啦地搓麻将,殊不知女孩子闺房内,早就一室春意。
做工精细地上好书架,在明亮地房间吱呦晃动,摩擦着白色墙壁,几本书在颤动中,“啪啪”几声忽然掉落。
沈念君娇软无力地扫一眼掉落书籍,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狗男人十倍价钱赔偿……
短暂出神惹了对方不悦,俯身轻笑:“是我不够……卖力?”
话音落地紧接着书架不稳,又是几本书应声掉落。
仿若一只玉貔貅换来的这一夜,一刻也不能浪费。
不盈一握地细腰浑然无措,淡淡红色握痕久久不散,润白小腿贴紧书架,挽在脑后蓬松微卷地发丝彻底散落,泛着淡淡光泽,在两人之间纠缠。
楼梯突然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念君瞬间回神儿,绯红小脸一瞬间惨白,惊恐地望着他。
卓翼眯起来越发漆黑地眼眸,在沈念君紧张反应中,被迫闷哼。
随后闭上眼,抵着她的额角默然克制。
门外不多时响起说话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只听到“参观”“懂不懂规矩”“肯定睡了”几个字眼。
顿了几秒,本来准备敲门的人才停下,随后一阵说笑,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室内前所未有的安静,沈念君红唇紧抿,眼神清明地看着卓翼。
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惊惧地看着他,刚才清晰听到哥哥的声音,真是尴尬死了。
“……你,你出去。”
他默然后撤,沈念君立时又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半个音节。
倏然面红耳赤,贝齿咬紧红唇,缓了缓娇声央求:“不要动……”
卓翼面色清冷,眸地却悠然转深,凝视着她。
低声询问:“去浴室?”
“不要!”
谁知他不再征求意见,长臂重重一揽,抱着没有几两肉的沈念君,脚步轻缓地转移阵地。
沈念君颤着双腿挣扎,越挣扎越无力。
只能蹙了眉尖吸气。
*
赤着脚尖,带着湿漉漉水气从浴室逃出来的时候,沈念君已经是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裹着一件潮湿浴巾爬到床尾,狠狠栽倒下去。
脸庞陷入绵软床被,无尽困意席卷而来,沈念君深感疲惫。
卓翼穿好浴袍,面色沉静地跟出来,沈念君已经蜷缩在床位睡着。
莹润脚尖在浴室被氤氲热气蒸红,透着浅浅的粉。
蓬松柔软地长发此刻湿哒哒地贴在后背,薄被都被浸湿一片。
卓翼温声唤她:“起来把长发吹干再睡。”
沈念君实在太困,被声音打扰很是烦躁,只挥了挥手,如驱赶苍蝇一样回应。
卓翼走到床边坐下,浅浅拧眉。
只不过一次而已,就这么疲累?
且距离第一次,已经给她留了休息时间。
或许,真应该听医嘱。
卓翼望着床榻上肌肤胜雪的妻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猜测,随后缓缓起身去了浴室,出来之时,手里便多了一个吹风机。
薄唇轻抿起一抹弧度,笨拙地理着妻子的长发,打开吹风机,清淡地眉眼微垂,一小绺一小绺地耐心帮她吹干。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卓翼忙碌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随后把书架旁,动情之时不管不顾扯下来地贴身衣物收起来,以及浴室内,一袭好似水洗了的湿透长裙并两双高跟鞋拿出来。
相比沈念君的困倦,卓翼事后精神甚好,揽了沈念君静静靠到床头。
沉默许久,才拿着手机,大半夜又给老中医发消息:【如果不禁房事,会怎样?】
本想老先生早晨看到回,谁知这么晚,没睡觉的不止他一个。
老先生说:【哼,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听话!能怎样,就是气血恢复慢,我一边帮她补,你一边帮她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