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寻星
“那女朋友邀请你去约会可以吗。”
于舒将视线移向沈既望,看到他抬起手摸了下女生的脑袋,眉梢轻扬,漂亮的睫毛下垂,唇角溢出点宠溺的笑,说了句:
“荣幸之至。”
……
但到了周末,跟沈既望的约会并没有顺利开展,他说自己临时有事,改天再陪她出去。
梁栖月看着镜子里刚化完妆,精心打扮过的自己,脸上笑容褪去,多问了句:“什么事啊?”
后面那句“比我还重要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梁栖月就听到了电话那边有道熟悉的女声:“既望,快点。”
是于舒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然而电话已经挂了,沈既望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她说。
梁栖月给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可是他没接。
她的委屈感一下子就来了,想起自己昨晚十二点多还在制定着今天的约会计划,今天又早起了两个小时,捣鼓了这么久,他一句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说不陪她出去了。
梁栖月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然后拿起卸妆巾往自己脸上抹。
刚刚才化好没多久的眼影、腮红、口红全部都被她用力擦掉,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臭沈既望!”
梁栖月突然骂了一句,引得刚从外面回来的陶宜和阮婧面面相觑。
“七七,你怎么还没出去,今天不是要跟你的十六哥约会吗。”陶宜问。
“他放我鸽子了,不去了。”梁栖月把身上的衣服也换掉,转身爬上床,说自己要睡觉了。
……
梁栖月这一觉睡得很死,错过了后来沈既望打来的电话,他发来的消息她也没回。
后来是通过梁肆的手机才联系到她。
“怎么不接我电话。”
梁栖月原本要说“睡着了没听见”,话到嘴里却改了口:“不想接。”
沈既望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七七,对不起,我今天是真的有事。”
“哦,知道了。”她不悲不喜的,好像没有要听他说理由的必要。
女生的情绪有时候就是会这样,过了那个点,你再怎么解释也无法弥补了。
“我要跟我朋友出去吃饭了,你忙吧。”梁栖月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梁肆看着沈既望变黑的脸色,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妹把你电话给挂了?”
“这才对嘛。”梁肆看着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强调着,“这才是真正的梁栖月。”
沈既望:“什么意思。”
梁肆:“意思就是,那个之前跟你谈恋爱,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梁栖月,是不真实的。”
“我妹的性格,是在越亲的人面前,越恃宠而骄。”
不开心了就挂你电话,没有理由。
—
梁栖月和沈既望闹别扭的事情没有对谁说,但周围人都能感觉出来。
沈既望除了那天用梁肆的手机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来,信息也没有发。
陶宜和阮婧那天听到梁栖月说沈既望放他鸽子的事情后,是完全站在自己小姐妹这边的。
“不能低头,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对。”
梁栖月看着已经快被自己翻烂的手机,安安静静的,一条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都没有。
沈既望真的没有联系过她。
可自己却在这里挠心抓痒的,很不好受。
她开始意识到,在两人爱情的这个天秤里,自己是失重的那一方。
陶宜:“七七,你才发现啊。”
陶宜看到梁栖月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感觉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她是真心拿梁栖月当姐妹才对她说实话的。
陶宜说,一段感情里,主动多的那一方往往付出得更多一点。
说白了,就是感觉梁栖月更喜欢沈既望多一点。
两人在一起之后,梁栖月没课的时候会经常去蹭沈既望上的课,但是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陪她上过一次课。
日常相处的时候,也是她每次主动给沈既望发信息,比如问他今天中午去哪吃饭,吃什么。
走在路上,也是梁栖月主动去牵沈既望的手。
还有每次约会的时间和地点,都是梁栖月选的。
全部事情都是她安排的,沈既望什么也不用做。
谈恋爱有时候是需要平衡感的,天秤的一方越倾斜,另一方就会觉得理所当然。
长久这样下去,主动的人就会爱得很累。
就像现在,两人闹别扭了,明明错的那一方是沈既望,可在这里难受的人却是梁栖月。
因为她所有情绪,都受沈既望支配。
作者有话说:
问题是一点点出现的,失望也是一点点积攒的。
两人不可能马上分手,但也快了。
——
第49章 四十九个愿望
晚饭梁栖月没去饭堂吃, 心情不好食欲也不好,什么都不想吃。
她人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陶宜就拉着她一脸贼兮兮地往外面走。
“七七, 沈学长在楼下等你。听同班的同学说,好像见他等了好一会了。”
梁栖月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 探头看向楼下。
宿舍门口刚好有棵美丽异木棉,将男生的身影半遮, 他气质太过突出,仅凭一个脑袋,正脸都还没看见,梁栖月就认出了站在那里的人是沈既望。
周围有不少女生回宿舍, 目光都在偷偷瞄向他。
陶宜:“七七, 你要不要再吊他一下……”
话没说完,她的脑袋被人拍了下, 是阮婧,“她已经下楼了。”
陶宜:“……”
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头又叹气的, “不争气啊。”
不过是她,也架不住这么一个大帅哥这么站在宿舍楼下等自己。
女人啊,总是心太软, 迟早要吃亏。
梁栖月是下到楼又后悔的那种, 本来朝着沈既望方向的脚转了个方向, 往他左边的超市去。
沈既望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 上前一步抓住她。
“七七。”
梁栖月随口找了个借口:“我下来买东西而已。”
意思是我不是要来见你的。
沈既望没松手,一开口就跟她解释着那天放了她鸽子的事情, “我的一个老师最近生病了, 要做手术, 那天我是去看他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快没电了,所以……”
“知道了。”
这件事其实后来温奕清有跟梁栖月讲过。
至于为什么于舒也会在,是因为那个老师刚好就是曾经带过她和沈既望做项目研究的人。
听说还曾经撮合过他们两个人。
梁栖月发现自己好像没法不介意于舒的存在。
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沈既望跟于舒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没有错。
没有人错。
错的是这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
沈既望看她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头发也是湿的,发尾还沾着点水珠,把自己身上这件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以后洗完头要记得吹,女孩子这样湿着头发很容易着凉的。”
他总是会给她温柔一刀。
梁栖月的心就这样软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闷声道:“哦。”
沈既望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以后,能不能别挂我电话了。”
那天他本来是想重新打回去的,武杰说女孩子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先让她冷静一下,等她气差不多消了再去找她。
沈既望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女孩子生气了要怎么办,就听了他的建议。
梁栖月:“看你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