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是只喵
不远处的人,被黑色丝绒正装衬得长身玉立。头发用发胶固定,露出英俊的五官。
举手抬足,矜贵斯文。
他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即使没有纪家的陪衬,也没人会轻视他,对他的过去诟病。
“确实挺帅的。”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纪渺一跳,在回头看到说话的人时,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刚才纪叔叔带着你们俩一起敬酒时,我还以为是在参加你们俩的婚礼。”
蒋珂的视线从陈正身上收回,落在纪渺脸上。
纪渺皱眉,口气很冲地问:“你回来干吗?”
“我来拿我妈落下的包。”
蒋珂边目光紧盯着纪渺,伸手将桌上的一只手提包拿在手里。
只是拿完东西却不走,反而在纪渺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发现纪渺身体往另一边靠,刻意和他拉开距离时,蒋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蒋珂:“纪渺,没必要吧?”
纪渺没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蒋珂颇为无奈道:“小祖宗,两年了,还不肯原谅我?”
蒋珂话说得亲热暧昧,听在纪渺耳朵里,恶心得直想吐。
“行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手指在桌面上随意点着,蒋珂闲聊般道,“你们家的这个养子倒是挺厉害,又是拒绝保送,又是高考状元。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大名人,就是在司法系统,也有不少人在打听他。看来,未来不可估量。”
纪渺脸色一沉,“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蒋珂委屈道,“不就是关心关心我的学弟学妹。”
“不需要。”
纪渺不领他的情,更是一副敌视的态度,蒋珂倒是没生气,反而讨好道:“以后在一个学校念书,有事尽管来找我。还有……”
他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说:“那个养子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
纪渺冷冷地瞥了蒋珂一眼。
“怎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蒋珂故意放低声音道,“刚才敬酒时,我看到他趁人不注意摸你的手……”
他趁纪渺失神,动了动置于桌上的手,和纪渺的手背碰了一下。
纪渺受惊似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动作太大,身后的椅子被撞倒,面前的杯子被打翻,果汁流了一地。
蒋珂没料到纪渺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也有些无措。
纪渺愤懑地盯着蒋珂,双手紧握成拳,任凭桌上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身上。
在眼角余光瞥到某个快步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后,她才一点点松开了手。
“怎么了?”
陈正将纪渺从一片狼藉里拉出来,紧接着视线在她和蒋珂之间游移。
“只是个意外,”蒋珂站起身,晃了下手里的包,“找我妈的包时,不小心打翻的。”
纪渺没应声,神色冷凝。
蒋珂没再停留,冲另外两人笑着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陈正的视线从蒋珂消失的背影移到纪渺脸上,“发生什么事了?”
纪渺摇了摇头,一脸无精打采,“我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等等,”陈正从口袋里摸出张门卡交给纪渺,“酒店送的客房,就在楼上。”
纪渺看了眼不远处已经有些醉态的纪伯耀。
陈正:“一会儿我给纪叔叔再开一间。”
纪渺拿着房卡离开后,陈正依然站在主桌旁,低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凌乱的桌面……
第39章 我错了(一更)
纪渺来到酒店房间后, 把换下的衣服交给客房去干洗。
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她今天“装”了一天,脸都快笑僵了。
在床上躺着刷了会儿手机, 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有人站在床边, 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就算没彻底睁开眼,纪渺也知道是谁。
“你在低烧,”陈正弯腰俯身,仔细看她的脸,担忧地问, “难受吗?”
纪渺自我感觉了一下, 发现除了头有点晕之外,没什么感觉,于是摇了摇头。
“老纪怎么样了?”
“刚睡下。”
纪渺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她睡了两个小时。
“那你呢?”
“我一会儿下去再开间房。”
都喝了酒,没人开车,又这么晚了, 不可能再回家。他们三个人今天只能住酒店。
纪渺抬眸, 看着陈正眼睑下的一小片青色。
他应酬了一晚上,还得照顾喝醉的老纪, 纪渺有些心疼他。
纪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重新钻回被子里。
反手软绵绵地拍了下旁边的枕头,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闷闷地。
“别浪费钱了,这床挺大的, 能睡下。”
纪渺说完, 陈正一直没反应。
低烧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床边响起脚步声。
直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纪渺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纪渺是被饿醒的。
酒席上她其实没吃什么东西,低烧又让她的体能消耗变快。
她伸手摸向枕边,眯起眼睛看了眼手机。
凌晨一点。
“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纪渺吓了一跳,脑袋放空了一瞬才慢慢回忆起来。
自己现在正睡在酒店房间,和陈正躺在一张床上。
陈正打开床头灯,探过身,伸手摸了摸纪渺的额头和脸。
“还有点热度,我去前台要个温度计。”
陈正掀开被子起身,却被纪渺拉住。
“不用,不难受,只是低烧,睡一觉就好了。”
低烧没到吃药的程度,只能靠自己的抵抗力捱过去。
陈正起床给纪渺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推开杯子,掀开被子就要重新躺回床上。
陈正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哄道:“乖,再喝一点。”
热水淡而无味,还越喝越饿,她实在喝不进。
于是勾住他脖子,撒娇耍赖道:“不喝,除非你喂。”
纪渺本意是开玩笑,而她所谓的“喂”也只是单纯字面意思。
所以当陈正喝了口水再朝自己俯下身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任凭他撬开自己的唇舌,将水一点点渡进来……
不知不觉,纪渺将一杯水全都喝完。
陈正用手背擦去纪渺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渍,在她开口说话前,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舌激烈地交缠,他凶恶地掠夺光她所有的呼吸。
纪渺发着低烧的脑袋晕得厉害,脑子里混沌不堪。
只知道今天的陈正还有他的吻和过去不同,令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却也无法控制地上瘾沉沦。
她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狼狈样子。
他因为自己,身心上产生的巨大反差,会让她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纪渺穿着酒店的浴袍,衣带系得松松垮垮。
她靠躺在床头,微微仰起脖子,手指穿进陈正的头发里,情难自控地轻扯他柔软干燥的发。
纪渺在他头皮上弄出的那点疼,刺激得他愈发凶狠恶劣。
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纪渺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陈正像过去那样,去拉纪渺的手。
但纪渺的手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