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拉栗
林颂音本来想拿过桌上的水杯喝口水,手上的动作因为柏泽清的话停滞住。
如果她现在喝了水,一定会喷出来的。
柏泽清这到底什么脑回路啊。
她刚想反驳,结果对上柏泽清冷漠的脸,突然玩味地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吧,毕竟你长得不赖,你的哥哥们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神情自然,笑得很甜,“你这么讲原则,等回到江市,我们的火包友关系肯定就结束了,到时候你不然介绍一个给我吧?”
柏泽清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得可怕。
“长得不差,就可以了?”
林颂音惊讶地看着他:“拜托,这世上长得不赖又有钱的男人有几个?”
柏泽清闻言笑了,只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抱歉了,”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我大哥英年早婚。”
林颂音故作遗憾地“啊”了一声,“好吧,那你二哥呢?也结婚了吗?”
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柏泽清在这时终于收起他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冷酷:“和你无关。”
“你好小气。”
柏泽清的视线停在她那双带着挑逗意味的眼神。
“他不中意你这型。”
他视线里的温度炙热无比,但是声音却是冷的。
放在往常,林颂音早就自尊心爆发,和他吵起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情绪怎么这么平和。
“是吗?”她不在意地挑眉看他,“是我的性格差,还是我的长相难看?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你的哥哥。”
柏泽清忽然抬手捏着她的下颌,漠然地端详着眼前这张脸。
林颂音再一次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他们的呼吸在一秒又一秒的对视中被打乱。
“总之,你想都别想。”
“想什么?想你哥哥会不会喜欢我,还是我会不会喜——”
柏泽清遏制住胸腔的恼火,在林颂音的双唇再度要吐露出惹他生气的话前,他恶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唇。
第31章 露水
林颂音任由柏泽清蛮横地吻了一阵,才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挣开了他的桎梏。
柏泽清的眼神里流露出不满。
只是她分不清这不满是因为她中断了他们的吻的谷欠求不满,还是针对刚刚的话题。
“你行了啊,”林颂音想找纸巾,一看纸巾还在书桌上,她不想过去,便驾轻就熟地从柏泽清的口袋里找手帕。
找到以后,她先是擦掉了自己嘴上的透明,抬手准备给柏泽清擦,就看到他还是那副表情。
就好像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似的。
“你干嘛还瞪着我,那你自己擦。”她把手帕丢他胸口,“请你下次亲我之前,通知我一下。”
柏泽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第一次吻我,好像也没通知我。”
林颂音真是极力忍住才没上手去掐他一下,都过去多久了,他还好意思扯那天?
“就算那天是我先的,但你每次都这用这句话不嫌无聊?”她将背陷进沙发里。
柏泽清盯着她:“你别打我家人的主意。”
林颂音真是要被他气笑了。
“没想到你这么讲亲情,我如果是你的哥哥们,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柏泽清深深地审视着她,“你连见都没见过他们,对他们根本不会有兴趣。”
所以,她说这些话,一定只是为了让他生气。
林颂音哼了一声,看来他还没有完全失去脑子。
“以后的事谁知道?但是你的反应给不知情的人知道还以为你在吃醋我看上你的哥哥们?”
柏泽清的目光变得戒备。
“我不会吃——”
林颂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是老一套的说辞,他没说腻,她都要听腻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连吃沙拉都不放油醋汁,你肯定不会吃这种醋。”
柏泽清皱着眉头看着她,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失力感仍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他想,在回到江市之前,他得做点什么忘掉刚刚的事。
柏泽清垂下眼睛,低头俯下身。
林颂音毫无准备,惊吓地就要避开柏泽清不断向下的吻。
柏泽清像是没有知觉。
林颂音视线低垂,手覆在柏泽清的头上,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推开他了。
林颂音发出一声喟叹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啊?”
他们现在这个氛围,他也能有这个想法?而且,他们不是不久之前才……
柏泽清没有说话。
林颂音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提醒道:“这里的小雨伞……嗯……都用完了。”
柏泽清终于低低地出声:“不用。”
他再一次埋下头。
柏泽清知道,林颂音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总是更愿意单方面地“取悦”她。
因为,只有在这时,只有在他维持着清醒,而林颂音独自沉沦的情况下,柏泽清才会觉得一切都还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仍然是安全的。
12月15日,林颂音在柏泽清的卧室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醒来的时候,床上自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睡得半睡半醒,听到柏泽清说他可能要出去取个东西,问她要不要一起,到时可以顺便在市中心吃个早餐。
林颂音当时困着呢,自然没精力管他去取什么,也不会有心情去吃什么早餐。
林颂音洗漱完以后,直接去冰箱里拿出昨晚他们听完歌剧以后,回来时顺路买的泡芙。
她站在阳光房里,一边晒着冬日的阳光,一边品尝着美食。
林颂音是这几天发现柏泽清从来不吃过夜的食物的,昨晚她还剩下这一大盒泡芙没吃完,想留到第二天早上吃,就看到柏泽清已经拿起盒子准备扔进垃圾桶。
林颂音当时血压差点升高,万恶的资本主义!
柏泽清回到别墅时,差不多是中午十一点半。
他手里拿着一个深棕色袋子下了车,就看到林颂音正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花园里,一只手拿着水壶正在给草浇水,另一只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手指泡芙。
林颂音刚刚连吃了三根,现在已经有点吃不下了,但是过往的生活真的很难让她做到浪费,她正准备努努力,把这最后两口给吃掉,就看到一大早就没见到人的柏泽清出现了。
“在浇水?”柏泽清站到她身边。
林颂音见他又穿得人模人样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牛皮袋子,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
她放下水壶,这时才想起来问:“天那么冷,水不会结成冰吗?”
“不会。”柏泽清看她又在冷天吃这种东西,正想说点什么,林颂音将手里的半根泡芙递给他:“你吃不吃?”
她想也知道柏泽清不会吃的,特别是这还是她吃了一半剩下的。
“不。”他说。
林颂音猜都猜到了,她纠结着不然还是放回冰箱,就看到柏泽清只是注视着她,说:“我没有手。”
林颂音一看,他没拿袋子的手里还拿着钥匙,于是将手里的泡芙向上拿了拿,放到他嘴边。
“你真会指使我伺候你。”她随口嘟哝道。
柏泽清眼神没有挪开,淡淡地说:“我伺候你,好像更多。”
林颂音因为这句话呛到了。
她真是没想到他刚回来就对着她大开黄/腔,立刻用泡芙堵上他的嘴。
最后柏泽清还是咬了一口。
他慢条斯理地嚼着。
“是不是隔了一个晚上还是很好吃,是黑巧的,没那么甜对吧。”林颂音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不甜。
柏泽清还是尝出了和昨晚的细微差别,以防林颂音说他矫揉造作,他只是点点头,“还行。”
两人走进客厅,柏泽清将牛皮袋子放置在桌上。
林颂音这时才看到里面有两个包装精致的丝绒盒子。
她想起前天下午,柏泽清好像参加了佳士德巴黎的珠宝线上拍卖,他二哥请他帮忙拍条项链带回去。
林颂音一开始还靠在他身边看着,不时留下一些发自真心的评价。
“天啊这条好闪,送你妈妈这条吧。”
“啊,这枚粉的,是不是有很多克拉,你可以自己买下明年送给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