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览
话罢,他放开按着她的手,拿起手机,稳落地下楼。
脚步声逐渐远去,季烟眨眨眼,再看看悬停在半空的手。
就在刚才,他按住她的手,很下意识的一个举动,让她怔在原地,忘记了抽回。
现在,她的手背上还留着存刚才的触感,明确地提醒她,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和重要性。
他只要一个轻轻的动作,便能让她掀起无数波澜。
尽管九个月过去了,她……
还是没有一丝长进。
王隽买完单,转身就看见季烟从楼梯走下来。
臂弯挂着大衣和围巾。
他看了眼门外,雪又变小了,街上的行人也跟着多了起来。他收回目光,朝她走过去。
刚走到她面前,就见她朝他伸出手。
她拿在手里递过来的是他的围巾。
王隽眼眸微眯,不无考究地看着她。
季烟说:“围巾还你。”
他没动,也没接过。
季烟笑了下,声音很是客气:“同事刚来消息,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我先回酒店,这是你的围巾。”
王隽觉得喉咙有些涩。
他想是刚才喝的酒,苦涩苦涩的,才会让他这会这般不舒服。
他还是没伸手去接,而是说:“我送你回去。”
季烟看着递出去的围巾,再看他已经走出餐厅门口,思索数秒,收回手,朝着他的背影走去。
餐厅离她所在的酒店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街上小雪飘飘落落,两人一左一右,不紧不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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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时候,两人会颇有默契地停下脚步。有一次,季烟发现,王隽的手时刻处于一种警备的状态,像是在无声护着她,以防她被行人撞到。
所以你看,过去她会深陷,这还真怪不得她。
是他太细致周到了。
她是俗人,很难不心动。
过了好些会,酒店近在眼前,上了台阶,就到了酒店门口,季烟侧身看着王隽,依旧递出那条灰黑色围巾,说:“你的,还你。”
王隽仍旧没伸手去接,他甚不在意地说:“这边风雪大,你拿着。”
她正想说她自己有带,王隽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摁掉,然后抬头看她,说:“我还有点事,回去再联系你,注意安全。”
说完,他没急着离开,视线还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的。有那么一秒时间,季烟觉得他是要抱抱自己,许久过去,他没那么做,而是转身匆匆下了台阶。
不多时,打开路边的一辆黑色车子,弯腰的时候,他停了下,朝她望过来。
行人穿梭在两人之间,雪花漫落在两人之间,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可这会,季烟脑海一片空白。
就这么对视良久,最后,王隽朝她点了下头,然后弯腰坐进车里。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没一会儿,消失在视野内。
如他来时的匆忙,离开,亦是没有任何预告。
季烟站在门口,看着那辆汽车消失的方向,再低头看着挂在手臂的围巾。
一切都是寂静的。
风雪呼啸,故人不归。
一切都是这般寂静,这般无声。
那短暂掠过的波痕,终究归于平静。
仿佛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说:
王隽:见一面,聊表相思苦。
季烟:滚!
一个不婚主义者想踏入婚姻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现在的季烟太平静了,尽管两人分手了,季烟好像还没爆发过一次,接下来两章会是她爆发的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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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中午过后, 一整个下午都是暴风雪,季烟和归来的两位同事坐在酒店写材料。
明景电子计划在3月底申报,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到来, 留给季烟她们的时间并不多。
傍晚时分, 窗外雪下得小了些,小赵和小许说是想再去昨晚的那家酒馆用餐, 这次她们就想自己去, 不麻烦小庄了, 不然还得小庄买单。
季烟表示没意见。
三人分别回房换衣服。
季烟穿大衣的时候,目光一抬,不免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灰黑色围巾。
那个人……
她低头叹了声气, 不要再想他了。
她拿过一旁的白色围巾,绕在脖子上, 离开房间到走廊和同事会合。
次日早上九点, 她们踏上前去法国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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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忙完公事,从办公室出来,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街上灯光明亮,暴风雪刚结束, 行人络绎不绝。
他往四周环顾了一遍, 人声喧嚣, 一切都是热热闹闹的。
就是这么一幅寻常的夜晚街景,他不免再次想起季烟。
明明同处一个城市,车程不过半个小时,想见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一想到中午那会她两次要归还的那条围巾, 王隽摁下了要去找她的心思。
再缓缓, 等过一段时间再说。要是现在去了, 保不齐她就又要还他围巾, 那么下次他想见她,就没有恰当的理由了。
再者季烟一周后就要回国,回去之后,要想再见面会更容易方便许多。
不远处车轮胎声逐渐清晰,王隽侧目看了眼,不急不徐走下台阶,车子正好在他面前停下,他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
窗外街景匀速掠过,行人亦是。
暂时先这样吧,王隽想。
在德国留了半个月,忙完这边的工作,他动身回国。
回去之后的日子照旧没有任何变化,工作仍是占据他大半部分的时间。
有一回他要去深城见一个客户,车子驶过金融街,他往外看了一眼,面上淡定,心里想的是——
季烟在一周前回国了。
但她没有联系过自己。
那条围巾就像被她遗忘了似的,不曾再提过要归还一事。
他是希冀她能像以前那样,凡事算得清清楚楚的,这样她们免不了要联系。
忙完工作得空的时候,他一次次点开手机,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屏幕,不为别的,就是在想,那串熟悉的号码会不会突然跳跃出来。
他在等她的电话。
可是,她的号码没有亮起过一次。
他逐渐习惯,自己的生活里没有季烟的存在。
王隽想,生活就是这样的。
起初,你会在意,你会想念,甚至会跟自己过不去;但时间长了,这些似是而非的念头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就像他对她的想念,尽数浓缩在慕尼黑那天上午相处的几个小时里。
他告诉自己,等下一次想得实在不能自己,他再寻个理由过去找她。
在深城待了两天,他无事发生般回北城。
春节临近,家里热热闹闹的,易婉茹招呼家里阿姨粘贴了许多春联。
王隽裹着一身雪回来,迎面就是随处可见的春联和挂饰。
红彤彤的,映着地上洁白的雪,很是喜人。
晚上,饭桌上,一家人照旧安静用餐,过了半,易婉茹难免提起他的个人问题。
“你二叔那边帮你看了个人,要不要见见。”
口吻相当祈求。
王隽态度相当平静:“二叔家的孩子都成家了?”
易婉茹摇摇头:“还有个孩子在上大学。”
他抬头,神情淡淡看过去:“二叔要是着急的话,那就让那个孩子去见。”
易婉茹懵了,继而怒道:“老幺是女娃,你让女娃去见女娃,说得过去吗?”
王崇年慢悠悠地吃着饭,一言未发,仿佛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