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情 第57章

作者:林知阳/倾天天 标签: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轻车熟路地撬开齿关探入她的檀口,强势得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温穗岁被吻得双腿发软,呼吸交织,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泛着不正常的兴奋的光,那颗泪痣也在此刻妖艳得灼人,似要烫到人心尖去。

  那一刻,她有种自己真的会被他吃掉的恐惧感。

  “这件事上次不是已经翻篇了吗?你拉着我那么过分,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怎么敢的?”她道。

  “那就过分了?”沈承晔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小脸,上扬的尾音夹杂着意味深长:“更过分的你还没尝试过呢。”

  温穗岁挣脱他,唾骂:“得寸进尺!”

  她悠闲地坐到沙发上享受,沈承晔单手插兜,转过头:“喜欢的话我们夏天还来。”

  “好啊,”温穗岁欣然应下,故意道:“不过我得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他?”沈承晔语气里透出一丝危险,目光讳莫如深:“顾闻舟?祝修齐?还是……我不知道的其他人?”

  “没有啊?我说的是跟你,你听错了吧?”温穗岁无辜道。

  “我听的一清二楚。”他大步流星地迈过来坐到她旁边,沙发凹陷,温穗岁心底警铃大作,强烈的第六感让她站起来就想逃跑。男人却慢条斯理地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温穗岁瞬间跌坐在他大腿上。

  “除了我以外,你还想跟谁再来开情侣套房?以前跟谁来过?”沈承晔双臂拖住她柔软的腰肢,把她扳正掣肘在自己怀里。

  “没跟谁来过啊,你怎么总那么疑神疑鬼?”温穗岁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两个一直不回去,你那些鲨鱼怎么办?不会被饿死吧?”

  “它们饿个几天不会被饿死,”宽厚粗粝的大掌从腿根漫入衣内,她仿佛触电般,一阵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在她耳畔道:“但我会。”

  温穗岁还没理解他这句话,他掐住她的后颈,猝不及防地把她背对自己摁至柔软的沙发上。

  温穗岁刹那间变成被迫俯身趴在沙发的状态,紧接着,男人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整个房间都映射着大海的蓝色,巨大的落地玻璃宛若镜子,倒映着两具灼热缠绵的身躯。贲张的肌肉富有力量感,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晃动声和急促的喘息,令人面红耳赤。

  “沈承晔!这还是白天!”温穗岁恼羞成怒,浑身一颤,咬唇死死攥住沙发,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跟顾闻舟平常也这样娇气吗?还没到正戏呢,这就哭得受不住了?”沈承晔含住她白嫩的耳垂,汗水淋漓间,温穗岁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火炉上炙烤,动弹不得。

  正当她以为这就是极限时,沈承晔忽然拖起她慢慢走到海洋玻璃前,随着步伐走动,黏稠的透明液体滴落一地。无数鱼类好奇地游过来,温穗岁睁大眼睛,拍打着他,眼角因为耻辱泛着潮红:“不行,绝对不可以!”

  “可以的。”沈承晔动作强势而不容置喙,“很快就晚上了。”

  ……

  如果不是温穗岁说要去方志强家打听消息,她可能到晚上也离不开情侣套房!

  “你的人跟踪到他住哪了吗?”揉着酸疼的后腰,温穗岁没好气道。

  “就在前面。”沈承晔道:“还疼呢?”

  伸手想帮她揉腰,却被恶狠狠挥开:“别碰我!装模作样。”

  “怪我。”沈承晔主动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温穗岁视若无睹地绕开他。

  沈承晔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上来,我背你。”

  温穗岁仍旧无视,他坚持不懈,她道:“你无不无聊?不用你管,赶紧去方志强家。”

  “我不是在等你上来吗?”沈承晔回头注视着她,趁她没注意强行抱住她的腿,把她背上身,温穗岁不停扑腾:“谁让你背我的?下来,放我下来!”

  “是我非要背你的,请大小姐宽宏大量,给沈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以吗?”沈承晔道。

  “将功赎罪?”温穗岁轻哼,盯着他脖颈上刚结痂的咬痕,伸手将其骤然撕掉,腥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顺着修长的脖颈蔓延到衣领里,沈承晔轻轻倒抽凉气。

  她勾起唇,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就让它一直烂下去吧,怎么样?这是主人留给你的标记。”

  “主人?”沈承晔玩味地呢喃着这两个字,字正腔圆,带着说不出的磁性魅惑。仿佛有电流穿过温穗岁的耳朵,流遍全身,她脸蛋一阵发烫。

  “怎么,大小姐不做了,想做主人了?”他道。

  温穗岁抓住他蓬松的头发,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威胁道:“叫的好,下次不许再叫了。”

  沈承晔眼角微挑,眸子里漾开一抹笑意:“好。”

  他背着她果然比之前速度快多了,没多久便来到方志强家门口。

  这个地方甚至不能称之为家。因为温穗岁从未见过这么低矮破旧的房屋,歪七扭八,生锈的铁门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剥落。炊烟从屋后袅袅升起,宛若一条细长的白绫,缓缓攀上巨树光秃秃的梢头,将它无声裹挟。

  温穗岁嫌恶地在鼻子前挥了挥手,试图驱散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哪怕是再落魄的时候,她都没住过这种房子,她被呛得咳嗽:“替人当了十年替罪羊,出来后就住这?他图什么?”

  “不知道。”沈承晔微微凝眉,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动,像是对这种地方习以为常:“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方志强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开门,温穗岁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对着只比自己高出一颗头的土墙比量,考虑自己翻上去偷听的可能性。

  一阵寒风吹过,土墙摇摇欲坠,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

  温穗岁:“……”

  她严重怀疑自己扒上去的人身安全。

  就在这时,沈承晔解开外套扣子,在她身旁屈膝蹲身,纡尊降贵:“我帮你。”

  似曾相识的一幕陡然唤醒藏在深处的记忆。

  温穗岁神思恍惚。

  那天她和朋友约好一起去看演唱会,结果班主任死活不给她开请假条,导致她只能逃课翻墙出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逃课的人太多,学校竟然加高墙围,就在她思索怎么翻出去时,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忽然走过来,在她身旁屈膝蹲身,主动对她道:“踩着我过去吧。”

  温穗岁低头看向他,却因为对方戴着口罩,只看见一双含情的桃花眸和那颗小小的泪痣。

  刚踩上他的肩膀,教导主任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你们几班的?干什么!下来!”

  她急忙加快速度翻到外面,然后朝他伸出手:“快,我拉你出去!”

  少年眉梢微挑,白衬衫肩膀上的鞋印格外醒目,眼见教导主任越走越近,他却从容不迫,对她摇头:“你先出去吧。”

  温穗岁不想被捉,在他和演唱会之间果断选择后者,头也不回地跳墙溜掉。

  “刚刚跳墙的是不是你同学?你班主任是谁?还敢帮别人逃课,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仗义?啊?”教导主任抓住沈承晔训斥道。

  “不认识,老师,我是来你们学校比赛物理的。”沈承晔淡淡道。

  “不认识?不认识你就帮她逃课?你怎么这么好心啊!带我见你们班主任……”

  ……

  “我见过你!初中跳墙的时候,原来是你帮的我?”温穗岁戳着他的肩膀。

  “什么时候?”沈承晔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竹节戒指:“哦,那个时候啊,好像确实顺手帮过一个小女孩,不过最后她抛下我自己跑了……就是你啊。”

  温穗岁心虚地眼皮一跳:“我又没求着你帮我,还不是你自愿的,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怎么还记这么清楚?要是那天是别的女生,你也会上前帮忙?”

  “碎碎想听什么答案?”

  如果是以前的温穗岁,肯定会不依不饶,但现在的温穗岁只会道:“算了,不重要。”她踩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子,扒着土墙往院子里望。

  夜幕降临,她看见方志强一边喂鸡一边用老年机打电话。

  “政政也是你的孩子,就算你说自己忙,难道连给他开一次家长会的时间都没有吗?……你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去开?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当年我为了你们……”

  “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忙,后天的家长会你必须来给他开!”

  方志强气愤地挂掉电话,本准备拨给魏总,可脑海中却浮现温穗岁白天说的话:

  “你真的以为魏总会好心帮你掩盖踪迹吗?资本家的眼里看重的永远只有利益……”

  “哦,说不定还得带上你儿子,杀人犯父亲出狱后竟带着年幼的儿子一起上吊自杀。”

  他后背发凉,看着那串电话号码犹豫不决。

  “他在干什么?”沈承晔问。

  “嘘,好像要给谁打电话,你再往前点,我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陡然从背后照向沈承晔和温穗岁。

  那人大声呐喊:“小偷!这里有小偷啊!大家快来抓小偷!”

  温穗岁从沈承晔身上跳下来,捂住眼睛,百口莫辩:“不是,我们不是小偷。怎么办?”

  “别慌,我数三二一。”沈承晔毫不犹豫道:“一!”

  两人拔腿就跑,他还不忘紧紧牵住温穗岁的手。

  “发生什么了?”

  “快抓小偷!有小偷!”

  各家各户闻声都抄出家伙轰轰烈烈地来追他们,热心路人听见抓小偷也来抓他们,队伍逐渐壮大。两人穿梭在密集的村庄间,沈承晔余光一闪瞥见一间低矮的小屋,而且还没有门,趁众人追上前,他又拉着温穗岁退回来,闪身躲进去。

  众人果然没有看见,眼睁睁从小屋前径直跑过。小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因为屋顶太矮,两人只能猫着腰平复呼吸,还没刚缓过神,温穗岁僵硬地扯了扯他的小拇指。

  “婶婶,你回、回头……”

  “嗯?”沈承晔不解地转头,只见漆黑中,两颗腥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盯住他们。

  温穗岁瞳孔发颤:“这不会是个狗窝吧?!现在该怎么办?”

  “跑!”沈承晔猛然推向她的后背把她先推出狗窝,恶狗龇牙咧嘴地朝他飞扑,沈承晔一脚把地上的狗盆踹到恶狗脸上,自己也借机逃出来。

  “汪汪汪!”恶狗跑出狗窝朝两人叫嚣,只可惜脖子上的项圈将它困在原地。

  “婶婶!”温穗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跟我走。”

  沈承晔和温穗岁十指相扣一路跑到海边,清风拂面而来,混杂着咸湿的味道,温穗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路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两人。

  不知跑了多远,确定狗和抓小偷的人都追不上他们,两人终于停下,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他们没追过来吧?”温穗岁以手作扇往脸上扇风,分明是大冬天,她却跑出一身热汗。

  沈承晔向后看了眼:“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我才不是小偷,那群人眼睛都是摆设吗?有哪个小偷长我这样的?”温穗岁愤懑不平地踹了下沙滩上的石子:“真晦气。政政她妈后天会来给他开家长会,我们到时候就去学校门口等着……”

  “政政?”沈承晔问。

  “嗯,就是方志强的儿子,我刚刚听他在电话里叫政政。我有种预感,从他们身上肯定能找到真相。”温穗岁道。

  “听碎碎的。”

  “你怎么总是听我的听我的,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例如你都没找到,我又是怎么知道方志强的地址的?”温穗岁甩开他的胳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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