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块糖粘糕
霍时川的声音轻慢喑哑。
“比人体内的温度稍微低了一些。”
“所以,进去一点。”
“也没关系的。”
手指无比强势地滑入小姑娘的指缝间,张扬跋扈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像这样。”
“全部都……挤进去。”
第209章 邀请小霍时川的那种
棠岁晚见到了霍时川精挑细选的泳衣。
她平常穿的多是浅色系衣服,偏偏在手中展开的这件泳衣是极沉的墨黑色,唯有胸口裤边滚着一圈奶白的木耳边,添了几分亮色。
前胸的布料极为吝啬,一个大蝴蝶结直接取代,从腰部位置往下,两侧又是精心设计的镂空绑带,奶白色的绑带蝴蝶结轻飘飘的,仿佛一扯就开。
棠岁晚耳尖滚烫,咻得一下将手中泳衣收好。
目光轻闪,强作镇定,“嗯,挺好看的。”
说它布料少吧,绸面蝴蝶结手感顺滑细腻,木耳边柔软轻飘。
说它布料多吧……胸口唯有那么一个大蝴蝶结,后背更是孤零零的尽数袒露。
虽是沉沉黑色,但有了镂空绑带的点缀,整件泳衣显得又纯又欲。
换句话说。
穿上它,很容易就能让人起立。
——邀请小霍时川的那种。
见霍时川的指尖慢条斯理点在桌面上,一副眼眸微眯笑意促狭、要开口说什么的模样。
棠岁晚当机立断,发出了邀请。
“好像饿了,去吃晚饭吗?”
她当然没有逃避。
也没有想到这么久没实打实的喂疯狗,怂成一团,生怕明天都下不了床。
只是真的饿了而已。
真的。
霍时川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
长腿懒散交叠,唇角扯出一点笑,“不是刚刚还和舅舅说,一点儿都不饿?”
棠岁晚试图用眼神表现出自己的真诚,“刚刚还不饿,就现在,突然觉得很饿。”
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偷偷摸摸的,将那件触感丝滑的泳衣,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推远。
霍时川噙着笑,瞳色深黯,只直勾勾凝视着小姑娘。
眸光轻动,将所有桌下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却不置一词。
他还想着不动声色,纵容小姑娘将衣服推开。
——反正,就算现在推远了,到时候早晚还是要穿的。
让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偷乐一阵又如何。
却没想到,霍时川还没说什么,棠岁晚那头先出了岔子。
泳衣的面料丝滑微凉,握在手中时就觉得细腻软滑的一团,仿佛一不注意就会用手中游走。
而此时,被放在铺了柔软薄被的竹床之上。
小姑娘心虚,下意识盯着霍时川,时刻注意着男人的表情,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收手。
坚决不让霍时川逮个人赃并获。
一时间只顾着推远。
手上一个没注意,柔软泳衣就顺着竹床弧度,啪叽一下,掉落在了……霍时川的腿上。
饶是霍时川,都愣了两秒。
桌子放得离床近,他本身腿长,又懒倦的伸长了腿。
恰好接住了那件被小姑娘的手指怼到出逃的泳衣。
棠岁晚只觉得后背一麻,连忙伸手要拿,“它、它估计是长脚跑了……”
直接摆烂到胡言乱语。
霍时川比她手快,指尖轻勾,将那件被棠岁晚揉成一团的泳衣捏在了手掌间。
慢条斯理地展开来,细细观赏。
指尖一点一点划过泳衣的表面,轻勾住那雪白的大蝴蝶结,还饶有兴致的扯了扯。
“晚晚这么急着推开,是不是觉得我的眼光不好,你不喜欢?”
眼睫半敛,伴着轻声叹息,端得是一副委屈姿态。
“既然晚晚不喜欢……”
棠岁晚不为所动,竖起耳朵,期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怎么样,她不喜欢,是要丢掉另外再买,还是有备用的泳衣让她选?
“……那也没办法,过日子还是要省着点花钱,晚晚将就穿穿吧。”
霍时川往前探身,将那件泳衣送回棠岁晚怀中。
眼尾漾开暧昧笑意,“我觉得,晚晚穿上了,就会喜欢了。”
棠岁晚:???
说个笑话。
京圈世家,霍家家主。
说要省一件泳衣的钱,好过日子。
她白期待了!
而且,穿上了,是她喜欢。
还是霍时川喜欢啊!!!
……
到底时间也晚了,霍时川还是放下泳衣,应着棠岁晚先去吃晚饭的要求。
温泉山庄有专门的餐厅,简挽衍特别交代过了,因此,虽然还没开始营业,但后厨已有三四个厨师等候在内,随时准备好热锅烧菜。
吃完了晚饭,棠岁晚还颇有兴致,拉着霍时川在山庄内到处逛着。
“这是什么……红酒池。”
看着公共温泉池边树立的介绍小标牌,棠岁晚又多打量了一眼正方形浴池中那荡漾灼热的嫣红温泉水。
“还挺香的。”
“晚晚要泡吗?”霍时川陪她散步消食,敛眸扫了一眼。
“不了,刚吃完饭。”棠岁晚摇摇头,拉着霍时川走开,“我还是多散会儿步吧。”
倒是霍时川若有所思,润红的水液顺着莹白似雪的肌肤滑落,空气中尚且残留着几分红酒的香甜……一定很有意思。
不泡红酒池也行。
家里有的是红酒。
棠岁晚绕着连廊走了三圈,才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林是等在门口,见到两人手牵手的走回来,眼睛一亮,“霍总,夫人,晚上好。”
猜到大概是有事,棠岁晚主动说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们在客厅聊会儿吧。”
目送小姑娘进了卧室,霍时川才在桌边坐下,“怎么了?”
林是恭恭敬敬,“霍家那边,大长老一直在闹腾,说既然您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也早点处理了霍世光,省得他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
菩提珠串抖落腕骨,落入掌心。
霍时川神色倦怠,有一搭没一搭的送着菩提子。
语气冷而阴鸷,“不用管,随便他喊。”
不过就是关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大长老就急着蹦跶出来喊委屈了。
那他母亲云漾,来来回回折腾的这么几年,又算是什么。
“要是老宅那边还闹。”霍时川撩起眼皮,看着林是,眸底冷光乍现,含着噬人狠绝,“大长老这么大把年纪了,也该生场病,卧床休养了。”
“再不安分,就提前去陪祖宗吧。”
即使知道这身狠绝冷意不是对着自己,林是也骤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点头应是。
又谈了半个小时,林是才退出小院离开。
霍时川缓慢收敛好满腔阴鸷,重新将菩提珠串甩回冷白腕骨上方,才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推开门,却不见小姑娘的身影。
已是夜色墨蓝,院落内的小盏星星灯迭次亮起,隔着推拉门前的半透明纱帘,晕开柔暖光晕。
有细碎的拨水声响起。
霍时川喉结轻轻一滚,侧眸往竹床上一扫。
小姑娘今天穿来的衣服,正规规整整叠好了,放在床头。
他迈步往里走去,指尖触碰到丝滑的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