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块糖粘糕
逐月的每一次跃起颠簸,都让小姑娘软乎乎的在霍时川身上蹭一下。
霍时川抓着皮质缰绳的手略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绷起。
在被小姑娘察觉之前,霍时川深吸一口气,揽着棠岁晚腰肢的手臂倏然发力。
棠岁晚只觉得腰间一紧,男人宽大的手掌太过用力,将她的腰掐得有点儿疼。
下一秒,眼前视野天旋地转,她尚且懵着,就被霍时川提溜着换了个方向。
恰好逐月又是跃起的动作,她不受控制的滑入霍时川的怀中,小脸直接紧密贴上了男人的胸膛。
棠岁晚:咦?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就要抬头去看霍时川。
后颈却压了一只温热大手,略微用力,指尖在脖颈处揉了揉。
眼前的喉结滚动,耳边除却泠泠风声,便是霍时川低哑的嗓音。
“风大,别伤了眼。”
也就是小姑娘脾气软和,听到了这么敷衍的话也只是皱了皱鼻尖。
她全身心的相信着霍时川,便听话地勾着男人的脖颈,扭头看着周围飞速倒退的风景。
唇角笑意甜甜。
反身坐着后,风果然没那么刺眼了,小姑娘眨着一双灵动漂亮的桃花眼到处看着,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缓缓靠近的身影。
被抛到脑后去了的邀约立刻重新回到脑海中。
棠岁晚莫名心虚,拉了拉霍时川的袖子,示意他去看,“简挽京好像找过来了,要去打个招呼吗?”
霍时川眼也不眨,散漫道,“谁?不认识。”
简挽京骑马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令人气到肝疼的一幕。
霍时川身高腿长,踩着马镫的腿弯曲着,侧脸淡然锋锐,偏偏怀中的小姑娘甜软明艳,眼尾的小痣灼红,笑起来时眉眼舒展,眼眸格外晶亮。
明明就是他约的小狐狸啊!
拍摄杂志时被染成灿金色的头毛甩了甩,简挽京眸中火苗灿灿然,气沉丹田的大吼一声,“霍时川!”
简挽京作为马场的高级贵宾,可以说基本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加上在这块草坪之外拦人的保镖早就收到过霍时川的消息,让他们不用管简挽京。
也就放小少爷骑着马就冲了进来。
棠岁晚探出了个小脑袋去看,见小少爷气势汹汹的冲来,又心虚的缩回了脑袋。
用指尖戳了戳霍时川的胸口,语气放得娇娇,“他好像来找你了。”
霍时川脚尖一勾,踢了踢马肚,逐月就跟从命令的慢下了脚步。
它甩了甩乌黑的尾巴,对着直冲而来的深褐色马匹打了个重重的响鼻。
让简挽京骑着的马步伐都略微慢了一拍,还转了转方向,没直接冲着逐月的方向而去。
简挽京:可恶可恶可恶!
怎么连他的马都不和霍时川的马直接对上啊!
这不得被霍时川以为自己是怕了他?
瞅了眼被扶着背牢牢护住的棠岁晚,简挽京勒住马匹,对着霍时川扬了扬下巴,“姓霍的,敢不敢和我比一场,要是赢了就让小狐狸跟我骑马!”
霍时川不为所动,眸色微冷,“晚晚不是什么物件,要被你当做赌注来提。”
简挽京愣了愣,精雕细琢被称为拯救娱乐圈神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懊恼来。
他有些手足无措,磕磕绊绊的解释,“抱歉,晚晚,我不是那个意思……”
尾音都低落了下去,带着十足的后悔。
小姑娘没放在心上,在逐月温顺地站在原地不动后,她小心翼翼的半扭过身,对着简挽京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
不等简挽京松口气,棠岁晚又继续开口,语气十分认真。
“不过,我已经和霍时川结婚了。虽然时川不会误会,但还是麻烦简先生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我怕时川听到了不高兴。”
“……”
简挽京:啊啊啊啊!姓霍的!你何德何能!!!
他憋屈地点点头,焉了吧唧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会的。”
抬头去看霍时川,男人也明显很是惊讶,眉梢微扬。
漆黑的眸底漫开宠溺纵容的笑意,连殷红唇瓣都勾起了明显弧度,满是得意。
浑身冷锐薄戾的气息在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糟糕。
又是被小姑娘哄的一天呢~
第66章 盛装舞步亦是为她献上
简挽京是明白了,没谁比小狐狸更加护夫了。
他气得磨牙,转而对着霍时川下了战书,“就比跨越障碍,姓霍的,你敢不敢?”
换作平时,霍时川实在是懒得理他。
但没办法,谁让小姑娘刚刚哄他了。
霍时川心情好,懒洋洋地撩起眼皮,语气含笑,“行啊,就去一号障碍场,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技术。”
一号障碍场是最基础的跨越障碍,障碍物多是高度不等的栏杆,处理得圆滑,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客人和马匹的受伤。
经理收到居翊消息后提前赶去清了场,但一号障碍场外面有一圈的休息区,总不能连休息区都不允许客人待了吧?
好在霍时川和简挽京明显都不介意,男人怀中斜靠着精致明艳的小姑娘,直到入场前才揽着人的腰将人放下。
他长眉扬起,意态懒散,狭长的眸凝着张扬肆意。
“乖宝,等着看你老公血虐他。”
柔软嫩生的耳垂倏然被温热指尖轻挑地捏了捏。
棠岁晚脸颊微粉,清脆应声。
等到霍时川拽着缰绳让逐月慢步进了障碍场,小姑娘才碰了碰自己的耳垂,耳尖染上了清浅红意。
居翊寸步不离地跟在棠岁晚身边,微微躬身,温声提醒,“夫人,后面有椅子,您去坐着吗?”
棠岁晚摇了摇头。
刚被霍时川带着,骑着逐月驰骋了一长段路,棠岁晚很是精神,半点儿都不觉得累。
此时只想站在围栏边,看着霍时川完成这场比赛。
或许只有京圈顶层的人才认识霍时川,但简挽京那张脸足够有知名度。
很快的,围栏周围就站了不少人,都满是期待的等着看两人的比赛。
“那是今挽吧,没想到竟然也在这家马场骑马……”
“今挽经常来这儿,一看你就是不怎么来的。”
“今挽旁边那个是谁?长得好帅啊,看上去比今挽还要贵气!”
棠岁晚耳尖动了动,忍住了看过去的想法。
听上去是个娇俏的女声。
确实,现在骑在马背上的霍时川,脊背自然挺直,漫不经心的收拢着缰绳,浑身上下的骄矜贵气。
属于成熟男人的沉稳淡漠,轻而易举就能勾住旁观者的视线。
好在,不是没人眼尖。
“别看他了,手指都戴上戒指了,一看就是名草有主。”
棠岁晚默默蜷起指尖,将自己指根处的戒指略微藏了藏。
唇角却是如同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样,盈盈弯起。
场中的工作人员也检查好了设备,有金牌教练站在了旁边,看着骑马在开始线旁等待的两人,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出汗。
简挽京话放得厉害,自然是因为他有真材实料。
小少爷本就是马场的常客,骑着的也是精挑细选的汗血宝马,和他磨合了两年多,堪称默契十足。
而霍时川,据他所知,基本上不来马场。
坐着的那匹黑马还是冷血种的弗里斯兰黑马,是最不适合竞技的一种。
虽然好像有那么一点胜之不武,但简挽京丝毫不心虚。毕竟,就凭他的精湛技术,不管霍时川骑的是什么马,肯定都左右不了惨败的结局!
简挽京骄傲地扬起下巴,还假惺惺的客气了一句,“霍总,您的马好像不太适合障碍赛呢。”
霍时川眼眸散漫半阖,闻言轻巧一笑,“是吗?无所谓,改变不了结局。”
他说得意味深长,简挽京磨了磨牙,也假笑着点头同意了。
“没错,霍总说得对,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他今天就要让姓霍的尝到什么是惨败!
随着短促哨响,马场教练挥动了手里的小旗。
几乎是眨眼间,两匹精心护养的马就第一时间动了。
一号障碍场做的是直线到半环形的圆润障碍,要是出现了碰落障碍、马匹不配合或是跌马等情况都要扣分。
简挽京带着自己的汗血马风驰电掣,一号障碍场他经常和自己的马来练习,此时也稳稳当当的跳过了第一个单横木障碍。
双横木、三横木、方形双横木……
他带着自己的马稳稳跳过了接连几个障碍,或许是心态加成,今天跳跃得尤其顺畅,比他以前练习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