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块糖粘糕
在他们一家看来就是男人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经在本地流传得广为人知了!
梁栋死死盯着报纸上言辞激烈的批判之词,攥着报纸的手太过用力,薄薄的纸张都泛起了崎岖褶皱。
梁父一直在接亲戚的电话,最开始还大声嚷嚷回去,觉得都是那些女生的错,半点儿不讲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还闹到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已经成为破鞋了。
到后来,得知几乎整个小县城都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焦虑了,生怕梁栋再找不到好工作。
梁母都不敢出去买菜了,坐在屋子里抹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抱怨梁栋,连这么几个女孩子都哄不住。
梁栋的父母没受过什么伤,但梁栋却是切切实实被狠狠揍了一顿的。
被霍家保镖拧脱臼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淤伤没得到静养,连坐在椅子上都觉得疼痛。
梁栋咬着牙甩下报纸,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行了!你们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哪有那么简单,我都处理得很好,只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而已!”
想到那几个笑容中都带着挥之不散血腥味的男人,梁栋狠狠打了个寒颤,“都别说了,都别说了……”
他在家呆了小半年,等到没什么新鲜事的小县城终于将这一件事翻篇后,才敢拿着自己的简历出去找工作。
大一点的企业他不敢去,档案上明明白白记录着他被劝退的原因。
梁栋只敢去小公司,面试的人翘着二郎腿,姿态随意翻看着他的简历,偶尔看来的视线中满是嘲弄哂笑。
“京都美院的高材生啊。”负责人阴阳怪气,“能力是不错,不过我们这儿可没有富家女给你吃软饭,都是一群老爷们。”
“王哥,这可不行,万一他对男的也有兴趣呢?”
面试的人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每一道轻蔑笑声都似扭曲锁链,将梁栋死死缠绕。
偏偏经历了无数白眼后,梁栋只敢咬牙忍下,还要赔笑拿回自己的简历。
他神情恍惚的回家,刚踏上家中楼道,楼上住户牵着小女儿下楼嬉戏,见到梁栋就冷了脸色,连忙抱起小女儿,满是厌恶的与他擦肩而过。
背后好像还传来了不屑呸声。
没走几步,梁栋就听到了自家屋中传出的熟悉尖锐吵嚷。
“姓梁的,你手机里这个女人是谁?丽丽丽丽,叫得这么亲热?你还给她转钱?!”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跟个母老虎一样,儿子也管教不好,整天就拉着个脸,谁稀罕看你!你和你儿子都废了!”
母亲尖声哭叫,哭喊着梁父不是人、拿着家里的钱去养外头的贱丨货。
父亲也不甘示弱,用粗噶嗓音骂着母亲从结婚以来种种不让他满意的行为。
东西被乒乓砸落在地,不锈钢盆嗡嗡转动,隔着薄薄墙体听得一清二楚。
梁栋麻木地站在狭窄楼道中。
他看向了小小的窗户,外面是灿烂阳光,而他淤泥一滩。
这是不是接到了那个电话的报应?
如果他没有听信那个人的话、如果他没有试图接近棠岁晚、如果……
想到记忆中眼眸冰冷的男人,梁栋骤然抖了抖。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折磨手段!
知道他最在乎脸面和名声。
知道他懦弱到没有勇气结束生命。
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自己深深陷入泥淖,却毫无办法自救。
那个男人,要他永远清醒地看着自己沦落深渊。
永远无法翻身。
第100章 无所谓,我会送礼
美院门口的小吃街上新开了一家火锅店,金奈去吃过一次,食材都很新鲜。
就等着棠岁晚回来一起去吃。
棠岁晚给霍时川发了个消息提前说了,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就被金奈兴冲冲地拉去了火锅店。
刚走进去,就是一股熏然暖意,锅底的麻辣辛味在鼻尖灵敏一勾,瞬间就能引发馋虫。
金奈定了一个小包厢,熟门熟路地在菜单上勾勾圈圈。
“晚晚还在喝中药,那就只能吃骨汤锅啦,没有这个口福了。”
棠岁晚撑着头看她,笑意盈盈,“我本来也不怎么吃辣。”
不像金奈,特别能吃辣。
在初冬寒夜,能吃口热气腾腾的火锅,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吃到一半,棠岁晚有些热了,便将浅蓝色的羽绒服脱了,随意搭在门口的衣架上。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米白色毛衣,V领短款,松松的坠在纤薄脊背上。
为了吃饭方便,乌黑长发也用皮筋扎起。
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线条。
金奈本来还在数涮毛肚的时间,随意一个抬眼,就忍不住哇哦一声。
盯着好友,眼睛放光,满是欣赏,“美人姐姐啵一个啵一个!我身体嘎嘎健康,还可以出示最近的体检报告,给我狠狠嘴一个!”
棠岁晚用手背碰了碰自己有些热意的脸颊,嘴里还含着一个丸子,被金奈夸张的语气逗笑了。
脸颊微鼓,眉眼弯弯。
指间的银戒熠熠生光。
让原本还只是抱着欣赏态度的金奈,略微酸楚,“呜呜呜呜晚晚,你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啊,还没见过更多的帅哥呢,比如说一米八体育生、一米八年下小奶狗……”
棠岁晚有些好笑,夹了一筷子小酥肉往金奈的碗里放,“快吃,别念叨了。”
桌子不算小,中间又隔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
棠岁晚略微起身,才能将小酥肉放进金奈面前的碗中。
毛衣领口顺着光洁肌肤向下滑落。
平直锁骨堪堪露出,而在锁骨下方一闪而逝的那个红色是……
金奈啪嗒一声掉了筷子。
连自己的毛肚下了几秒也顾不上数了,眼神放光,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变态的笑容。
“晚晚,衣服。”
金奈翘着手指,意味深长的在自己锁骨位置比划了一下。
棠岁晚还有些懵,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玫红痕迹在眼底轻轻一晃。
才慢吞吞反应过来,红着耳尖将自己的毛衣拉好。
金奈嘿嘿嘿笑着,往前倾了倾身。
明知道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在,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你们和不和谐?”
棠岁晚眼眸水润润的,低低喊了一句,“奈奈——”
尾音软绵绵的,带了点求饶软意。
金奈知道棠岁晚脸皮薄,有些遗憾地坐下了。
她盯着自己的蘸料碟安静了几秒,又突然站起了身,一把薅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晚晚你等等,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完就刺溜一下跑出了门。
让棠岁晚懵了一瞬,看了眼还在汩汩沸腾着的鸳鸯锅。
……买什么啊?
这么急,连饭都顾不上吃。
金奈跑得快,回来也快,开门时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我、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我的毛肚!”
棠岁晚目光轻巧一掠,没发现金奈手上拿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捞起来啦,怕等你回来就太老咬不动了。”
金奈看了一眼自己的瓷碗,果然满满当当堆着刚刚自己下进锅、没来得及捞出来的肉,感动得呜呜假哭。
“还得是我们晚晚,实在太贴心了!”
边说着,金奈却不着急去吃。
而是豪爽的往棠岁晚身边一坐,手在口袋里掏了掏。
在小姑娘茫然的视线中,金奈无比潇洒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长方形。
灿金内壳。
外层裹着一层薄薄的塑料纸。
字体硕大。
超薄。
隐形。
棠岁晚:?
棠岁晚:???
小姑娘咻得红了脸,拿着被塞进手里的某本,有些手足无措。
“奈奈……”
金奈万分慷慨,“圣诞礼物!虽然还有几天才到圣诞,无所谓,我会送礼。”
“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了,你信我的!”